湛修齐默默走着,刚才积聚的一点疑虑渐渐扩散,忽然,停下脚步——
该死,竟然没有注意到,如果长水痘的话,他那张脸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又被骗了!
现在回去,那家伙肯定有了防范。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拖,段雨菡曾经刺过偷盗者一剑,只要看一下他的胸口,一切就清楚了。
小脑袋四周探望了好久,才敢从被子里爬出来。
娘啊,吓死小金了,公子爷怎么会这么跑进来,莫不是怀疑咱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小爷不能混日子了,得采取措施。
入夜——
床上的家伙已经睡得人神不知,嘴边的液体汇成潺潺溪流,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聚成一滩。
黑影跃进房里,出手如风,点了床上的人的睡穴。
湛修齐端详了那张小灰脸好一会。
这家伙睡成这样,估计地震都弄不醒,何必多此一举点他穴。
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完全没有白日的活泼狡猾,看上去非常天真娇憨,仿佛全无心计。
去他的全无心计,要是连童小金都没有心计,世界上剩下来的人都是白痴。
湛修齐一下扯开他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
这个睡姿、还真是……文雅?
的确很“文雅”,一只脚挂在床沿,另外一只脚倚在墙上,两只手就这么大拉拉地敞开,豪放地占满了本来就不大的床。
但是这个姿势更便于湛修齐“验明正身”。
双手去解他的腰带——
心里涌出的丝丝紧张让他的手略带颤意。
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期盼,期盼那个扑倒在他怀里耍赖的家伙是……
理想是美好的,至于现实……
可恶!
湛修齐几乎是咬着牙,紧攥的拳头蹦出条条青筋。
虽然瘦弱,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那个平坦又光洁的胸部,没有受伤,更不可能是女子。
像是感觉到自己被骗了,湛修齐迸发出莫名的怒气,却只能在体内东碰西撞,找不到突破口。
“该死。”
湛修齐低咒一声,仓皇跑出,他怕晚一点,会把床上的人掐死。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蹲坐在床边的地上。
“公子爷怎么怪怪的?莫不是女人玩多了?”
小金转头瞅着昏睡不醒的人“嘻,小爷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伸手揭开他脸上的易容,把玩了半天,又收回怀里。
而被小金当成替身,白白被湛修齐吃豆腐的,也只有那个和小金差不多瘦小的伙计,小波。
“这样一来,公子爷应该不会再怀疑了吧。”小金嘟着嘴,最然安全躲过一劫,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不安。
为了防湛修齐,小金早早地把小波迷晕,又易了容,自己则躲在房梁上。
只是伤口处理得太晚,已经有些发炎,湛修齐前后两次闯进来延误了小金为自己上药,况且刚才在房梁上呆了半晚,吹了那么久冷风,现在的小金体力已到极限。
“奶奶的,小爷这次真的败在那小子手上了。”
这是小金晕倒前的“遗言”。
至于第二天早上,小波到处叫嚷,说小金三更半夜扒他衣服,对他图谋不轨,则是另一件事了。
现在的小金病怏怏地趴在地上,估计有好长时间不能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