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萧清幽中蔓延着丝丝哀怨,古筝淡雅如溪水流淌,琵琶如珠倾盘清脆滴答,柔情凄迷的声音缓缓传出:
一如昨日烛火伴扁舟相随
哪有燕人不懂得陶醉
我孤舟你窈窕岸上有隐晦
一踏万里与谁相随
你穿错了嫁妆怎能有快乐
再上一层胭脂也不美
一声嘎然而止庭前的鞭炮
妄想同你华发的心作废
你说不要自作自受自己创造伤悲
谁都可以彻底忘记谁
你说过往不及回首别后悔了才会
想方设法的把你追回
你说孤独是诗人应该具有的体会
写歌的人就该有伤悲
我点一丝烛火一时泛滥了思念
写首小调名字叫后悔
一曲完毕,王学良的眼角也不禁不住挂着泪滴,屋里屋外除了能听见低声的抽泣声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楚玉,我好后悔,后悔没有疼惜你、爱护你,后悔没有紧紧的拥抱你、亲吻你,后悔让你伤心流泪,后悔没有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好后悔….”王学良内心的情感慢慢渲染,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眼前的房门依旧紧闭,王学良的心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或许叶楚玉心中所受的伤害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抚慰,静静地等候片刻,王学良失落地转身向叶楚生道:“二哥,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哥,楚玉也永远是我的妻子,替我好好照顾她。”
王学良忍痛离去之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学良转身望去,扶着门拦的叶楚玉,单薄的身子,梨花落雨的脸颊,清风似乎都能动摇她,她眸中的泪珠终于不再是伤痛,而是幸福,是感动,王学良大步狂奔,深情地将她拥入怀中,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清丝与玉颈间。
叶楚生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滴,心中感动,鼓掌的同时,击节赞叹道:“好。”
掌声总能让人振奋和感动,尤其是自发的掌声。
叶楚玉此刻才发现院中站满了人,小脸顿时一片红潮,轻轻地挣脱了一下,却哪知被王学良抱得更紧,于是羞涩难当地在王学良耳边轻语:“好多人呢,快进屋。”
王学良听见这声叫唤,心中泛起了一阵潋滟,感觉到此刻的处境似乎有些尴尬,随即嘿嘿一笑,伴随着叶楚玉一声娇呼,大手灵活迅猛地将叶楚玉抱起,得意地朝着院中上下嘿嘿一笑,将她抱入了传说中的闺房。
本来伤感的场景被王学良香艳的举动化于无行,丫鬟们纷纷捂着小脸羞红,男人们咧着大嘴嘿嘿淫笑,叶楚生被王学良弄得哭笑不得,凌厉地瞪了一圈,赶紧将这些人驱逐出去。
叶楚玉羞得将头紧紧地埋在了王学良的胸口,小手死死挽着王学良的脖子,纵然被王学良轻放在榻上也不肯松开。小红也娇笑着掩嘴逃了出去。
“人都走了,可以松开了吧。”王学良调笑着说。
叶楚玉脸颊绯红,松开小手,低着头搓着衣角。
“哎,咱们才多少天没见,你看你都消瘦成啥样?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王学良怜惜地望着叶楚玉,很是心疼地说道。
“哼,还不都赖你。”叶楚玉将脸别过去,撅着小嘴嘟囔道。
“怪我,确实怪我,我这不是诚心诚意给你道歉来了吗?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待你。”王学良扶住叶楚玉的肩头,让她对着自己,柔情地说道。
叶楚玉抬起头,红唇微翘,眸中含着委屈,“这会说的好听,当初怎么就那么狠心待我?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也不知道你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一时意气。”
额,王学良心知叶楚玉有心原谅自己,只是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我既然敢向你保证,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更何况,我如今想千方设百计的来给你道歉,其中的真诚想必大家都感受得到,怎么可能是一时意气呢?”
“刚才那个曲子,听着让人揪心的痛,那是你作的吗?”叶楚玉回忆起刚才那首给带给她的感受,十分好奇地问道。
“是痛吗?我明明看见你感动得一塌糊涂。”王学良嘿嘿一笑,接着又说道:“这首歌是属于你的,也是我对你的心声,至于是不是我作的并不重要,你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意就好。”
“歌?它叫歌吗?是属于我的?”叶楚玉疑惑中带着欣喜与感动,这种感觉是她不曾幻想过的。
“对,就是一首歌,从今以后只属于你的歌。”王学良坚定地说道,心中开始对歌的作者抱以真诚的歉意。
叶楚玉对于这种专属的幸福感动至深,忽然间又挣扎开王学良的手,娇哼了一声,责问道:“你是不是也给她作过?”
额,王学良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心中有着些许伤感,暗自告诫自己是时候放下了,于是流露真情地说道:“楚玉,我和你一样,曾经也受到过伤害,只是人终究还是要活在现实中,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忘记她,实实在在的对你好,请相信我,好吗?”
“恩,我相信,只要夫君日后真诚相待,我也不会再去追究。”叶楚玉感受到王学良的真诚,十分欣慰地说。
“恩,一定,一定,夫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么好的老婆,如果我再不珍惜的话,那可是要遭天雷劈的。”王学良听见叶楚玉此刻唤了称呼,心想着总算大功告成,顺便就给拍了一记马屁。
叶楚玉徒地掠起粉拳,使劲地捶打在王学良的胸口,眉含怒意,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刚哄得人家欢喜,这会儿又变着法的欺辱我,真是气死人了。”
“哎哟。”王学良惨叫了一声,急忙抓住了叶楚玉的双手,心想着,你好端端的又发什么颠啊,嘴上却求饶道:“你这是干嘛啊?我哪里欺辱你了,天大的冤枉啊!”
叶楚玉娇哼一声,撅着小嘴,嗔道:“你当我耳背吗?明明听见你刚才唤我‘老婆’,莫不是说我是个又老又丑的婆子?”
靠,王学良额上渗出冷汗,耳边仿佛有一群乌鸦‘哇哇’叫唤,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解释道:“那个娘子,夫人?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刚才叫的老婆,就和夫人、娘子一样,只是个称呼而已,哪里是你想的那样。”
“称呼?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你休要巧嘴簧舌,哄骗于我。”叶楚玉之前听王学良称呼那首曲调为歌,本就有些疑惑,如今他又说出一个新奇的词语,见他说的真诚,到也不像是作假,只是不管怎样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夫人,有很多东西你都没有听过,我现在也没法和你解释,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交流,今天就不要为这点小事动气了,好吗?”王学良确实没法解释,这是历史的演变,哪里能用嘴说的清楚。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叶楚玉也不是真心为难王学良,好不容易破镜重圆,确实应该珍惜,于是嫣然一笑地说道。
“夫人笑起来真好看。”王学良嘻笑着拍了声马屁,其实内心里面也觉得叶楚玉已经慢慢的闯进了他的心里,看着她的感觉,似乎也不单单只有怜惜,爱在慢慢的滋生。
“夫君真坏,故意取笑妾身。”叶楚玉玉面含羞,媚眼迷离地娇嗔道。随即又扑进王学良的怀里,心中暖意浓浓。
王学良柔情地搂着叶楚玉,用心感受着这一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