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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剑与鞘

具体是多久之前呢?或许连凌易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或许是因为过于久远,又或许是因为过于美好而显得模糊,总而言之,对于凌易而言,除了那个永远不会忘掉的身影以外,其他的一切早已如上个世纪的游戏画面一般模糊不清。

唯一能够记得是那是许久之前的孩童时代。

小时候的凌易身体并不好,经常生病,自然而然医院也就成了他时常光顾的场所。

时到今日,凌易依旧无法忘却,在那个午后,在被阳光所铺满的病房内,那个女孩的背影。金色的光芒穿过敞开的窗玻璃,为回忆的画面镀上了唯美的边角。

那个女孩转身望着凌易,黑亮的长发在他眼前扬起漂亮的弧度,静静地发出有若细沙洒落的声音。

凌易的记忆定格在了那个夏日的午后,那个时候女孩的回眸成为了凌易最为珍贵的记忆。

“我啊,是好不起来了,但是小易,你会有一个像这份阳光一样美好的未来的。”女孩倚靠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却难以掩盖那自小就展露的出众样貌,凌易记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望着窗外掠过的鸟儿,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那样的表情,甚至让当时尚未懂事的凌易都感到心里一阵刺痛。

“馁,小易。”女孩笑着,凌易很喜欢看到她笑,好像情感也会传染一样,只要看到她的笑脸,凌易也会莫明其妙地心情愉悦起来,“记得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多拍几张外面的事物的照片哦。”

珍视而又平凡地幸福,凌易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但是当他兴冲冲将拍好的照片带给女孩时,却发现那个在病床前一直仰望着蔚蓝天空的少女却不见了踪影。他问着护士和医生,他们的眼中总会闪过一丝阴霾,然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夏音小姐可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哦,你问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个,我也不清楚。”

所以凌易一直傻傻地等着,有事没事就会跑去医院,但是每一次怀着的憧憬却总是被现实的无情所击溃。

渐渐长大了,凌易才明白了过来,那个一直魂牵梦萦的身影,那个在回忆里不断被升华的回眸,早就已经如同那一日的落日一般,再也难以追回和挽留。

有些东西终究只能够逝去,逝去的东西就会成为让人深缅眷恋的回忆。

在初临圣十字的那天,凌易见到了爱夏,几乎是一眼之间,凌易就完全被爱夏所吸引了,只是因为她和记忆中的女孩有着相似的容貌,爱夏就像是长大后的夏音,凌易一时间甚至产生了夏音依旧活着的错觉。

这也是为什么凌易会如此在意爱夏最初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凌易没有拒绝那种基本等同于欺骗的‘任务’,接近爱夏并非是翠蜜丝的授意,更是凌易自己的愿望。而在那天日落的黄昏,爱夏所流露出来的寂寥悲伤的笑容更是彻底让凌易沦陷了,如果不是因为爱夏的缘故,凌易才懒得和翠蜜丝他们处心积虑去布置这样一场阴谋。

但是当契约缔结,彼此的十指相扣的时候,凌易却产生了困惑。

自己是不是把爱夏当作了夏音?

凌易和爱夏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融入彼此的生命里,最主要的原因或许两人都把彼此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或许这一开始不重要,但是如果以骑士契约的标准而言却是致命的,‘骑士’与‘鞘’之间不能够存在着隔阂,必须彼此相信,亲密无间才能够将这份力量发挥到极致。

此时此刻,面对着爱夏的询问,凌易却突然觉得无言以对。诚然,夏音在凌易的心底里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凌易在更多的时候只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回忆,而回忆总会在无意间将失去的东西渲染得更加美好,凌易无法否认他曾经把对夏音的情感放在爱夏身上,不过凌易也同样知道,这样做对爱夏来说是极其不公平的。

正在凌易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爱夏却突然抱住了凌易,这一幕让凌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爱夏?”

“莱纳,是你告诉了我,如果不去做的话什么也不会改变。如果不是你所给予我的勇气的话,我根本不可能会产生背叛命运、背叛家族的想法。”爱夏凝望着凌易,目光中满含着深情,“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就要用手去牢牢握紧,所以说莱纳,我会用这份勇气喜欢你,直到有一天你也能够真正直视我的这份感情的时候为止……”

看着爱夏,凌易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地可笑。正是因为自己那奇怪的想法才会让彼此之间产生这样不必要的隔阂,而爱夏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把她看成某个人的影子,却依旧努力地修补着这个裂痕。

是的,自己做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可笑得以为把她当作夏音的影子也可以同样的相处,殊不知对于一直喜欢着自己的爱夏而言,是一种怎样的伤害。现在,自己也该是面对爱夏的这份情感的时候了。

“对不起,爱夏……”

爱夏的双唇堵住了凌易道歉的话语,爱夏紧紧地抱着凌易,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灵魂里一般。而凌易在短暂的错愕后,也开始回应起爱夏,在这个方面,爱夏的经验比起凌易而言可就茶的远了,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地推开了凌易。

“莱纳,对不起什么的……就不用了……”爱夏满脸通红,却是不敢去看凌易。

“不,是因为我的错才会让你我间产生这样的隔阂,所以道歉是必要的。另外,爱夏小姐,能够给我第二次机会选择爱真正的你吗?”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莱纳你的新娘呢,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约定好了吗?”爱夏偎依在凌易怀中,感受着一种令她感到温馨的温度,就算那颗心脏早已不再跳动,但是莱纳的怀抱还是好温暖。

“是的,约定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恩。”爱夏羞涩地点了点头。

“对了,作为新娘,不该做一下身为新娘的义务吗?”凌易邪笑一声,将爱夏扔到了床上。

直到触及那份柔软时,爱夏才反映了过来,顿时俏脸变得一片通红。

“等下啊,你这个变态!”

“都说是变态了,怎么可能听你的。”

爱夏现在的身体是精灵化的存在,身上的衣物是可以随意改变式样的,这样的好处除了可以不用买衣服以外,最大的优点就是脱起来也是方便无比。

爱夏本来就是人类所创造的生命体,比起自然诞生的生命在某些部分显得更加完美,在获得精灵化的体质后,这种宛若妖精般不染任何凡世烟火的感觉变得更加动人。看着眼前一脸羞涩的少女,凌易再也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冲动。

看着在朦胧的月光下更加梦幻的少女身躯,凌易的手轻微地抚过,随后凑到一脸如临大敌的爱夏耳边低语道:“爱夏……”

“恩?”

“等会儿会有些疼的哦。”

“我……我知道的,又……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这倒是让凌易有些惊讶。

“在家族里的图书馆里,这方面的资料也是有记载的啦!”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是当凌易进入时,爱夏的秀眉还是因为那撕裂般的疼痛而皱了起来,双手更是紧紧地攥着被单。

“不要紧吗?”

“不……不要紧!身为勇者,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打败……啊,你这个变态,不能够轻一点吗?”

即便通过书籍曾经对此类事情有所了解,但是在这个方面的知识爱夏自然不可能比来自21世纪地球的凌易更多,所以说爱夏都是在凌易的引导之下。不过作为炼金生命体的爱夏,学习能力显然很强,在习惯后竟然反倒是把凌易压在了身下。

那一头原本扎起的黑色长发已经在剧烈的动作中散开,爱夏紧咬着嘴唇,感受着那伴随着痛楚而来的微妙感觉。

“爱夏……”

“闭嘴,让我再骑一会儿。”或许连爱夏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件事情,她心底里的某个潜在的个性被激发了。

凌易也不知道这晚他和爱夏到底做了几次,不过能够确认的一点就是,第二天早上爱夏完全爬不下床了。看着室内的狼藉,凌易开始觉得自己昨晚是不是做的太疯狂了点。正在凌易享受着早上的温存的时候,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莱纳阁下,有没有看到格里妃茵小姐?”

在凌易和爱夏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后,看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梅尔文,而梅尔文在凌易的房间内看到爱夏也是愣了愣,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格里妃茵怎么了?”

“不知道啊,昨晚说要来找您,但是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回来!”梅尔文显然焦头烂额,就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如果小姐不见了的话,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爷交代。”

格里妃茵没有回去?

记得昨晚在说完那些话后,格里妃茵就离开了的,凌易以为她应该是回房睡了的,所以也没有多留意。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薇薇安一路小跑了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封信。

“爸爸,格里妃茵小姐好像被人绑架了。”

凌易拆开信件,里面装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用潦草的笔迹写着这样一句话:“格里妃茵在我手里,如果不想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莱纳阁下,请与明天晚上来麦西城的地下竞技场,记得要一个人来。署名:被人称为恶魔的有为青年费特。”

又是他?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

“嘛嘛,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啦,格里妃茵公主殿下。”

费特耸了耸肩膀,望着被捆住锁在笼子里的少女笑道,“这也是为了保护你才把你关在这种野兽用的笼子里的,放心好了,至少在明晚前这座笼子和这个房间是不会被水给淹没的,当然如果过了那段时间那位阁下还没有来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哦。”

费特微笑着打开了水闸,水流开始向着这里灌下。而费特在走到门口时,摘下帽子向着格里妃茵鞠了一躬。

“相信我,殿下,这也是为了您好哦,您也希望他留下来的吧?”

——而这个国家的内乱,如果没有他参与的话,可是会无聊很多啊,可别让我失望了才好。

费特的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

——莱纳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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