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尚万,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跨过他家族那道难关的,更不知道他是用何种手段才得来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来了。来此,陪兄弟决一死战!来此,迎接心中至高无上的偶像!
陈瑾年与他对视,轻拍彼此的肩膀,相交这么多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瑾年看着众人,除了原本锦年与地刺的人外,又新来了三十多人。
现在,他们总共是两百三十五人。
虽不足三百,可比只有锦年,已经好的太多。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一声长啸,一个少年人走了进来。
少年面带沧桑,其沧桑之色让人唏嘘,不过一少年而已,却堪比尽明世事的老者。他腰间别着一个紫金葫芦,有酒气传出。他身影踉跄,似站都站不稳。更为怪异的是,他的头发,乃是板寸。
在天南地界,礼教大防,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孝之始也”,是以在天南地界,除非有不可避免的原因,是没有人把自己的头发弄短的。
他踉跄着走向众人,对着众人一抱拳,道:“在下田酸涧,来此,只求一死!”
众人愕然,陈瑾年眉头微蹙,道:“兄台走错地方了吧,吾等可没空招待兄台。”
田酸涧眼神迷离,似睡意朦胧,他似强打精神,道:“我虽然来这个世界不足三个月,但也听了战神的传说,对他老人家也是敬仰得很。为他,我田酸涧甘愿一死!”
听了他的话,众人大惊!
因为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来自天外!天外的传说由来已久,传说天外之地,乃人间天堂,资源丰富,物产丰饶不说。据传天外还受天地的眷顾,有着非同一般的灵性,据传那里,是武者的天堂。
据传那里的武者,有很高深的境界。御空而行,拔山踏海,无所不能!
更有传闻,那里的武者甚至可以以己身以力证道,从此永生不朽!
天外的传说太多了,也太过旖旎,凡是武者,没有不想到天外的。不过天外之路太过崎岖,能够顺利走出的,不过寥寥数人。
这些人,莫不是天南千年才出的天骄。
“天外?真有天外?”
却是颜如雪急切的问道,高傲清寒如他,世间能够引动他心神的,怕也只有更高境界的武道了吧。
“那里的武者怎么样?”应能山也问道。
虽气氛不大对,可众人也眼神火热的看着田酸涧。
田酸涧看着众人,不由心头苦笑,他初来此地,也曾大费周折的去阅读典籍,曾大力大厅那些传说,希望找到回家的路。可是,终究没有一丝。
看着众人火热的眼神,田酸涧解释道:“我来的地方,可能与众位想象的不一样。”
见众人还是疑惑,田酸涧详细解释:“我来自一个星球,叫做地球。来自地球上一个叫做中国的国家,那个国家,有着一样的肤色,留着一样鲜红色的血。”
他神色像是陷入了回忆,口中喃喃:“黄河水从九天落下,长城墙抵御了万年风沙,长江的尽头是珠穆朗玛。”
“那里没有武者,或许有,不过也淹没在历史,属于时间,谁也不得而知。现在那里,只剩科技。不过科技却也高度发达,可以用来防人衰老,延长人的生命。也可以探索茫茫宇宙,试图发现有着同类同样生命的星球。”
田酸涧自嘲一笑,道:“那么多科学家竭尽心思的想找到生命星,发现同类,却这么轻易的被我找到了!这算个什么事!你说,我只是去面试的时候走错了电梯一脚踏空而已,那可是在一楼!踏空算什么,可谁知有个窟窿直接通到这边?”
田酸涧在发泄,他愈发不满:“真的,一楼的电梯居然会踏空,我现在想起那些高明的房开商还是觉得真他妈的佩服。可我不能这么就走了啊!我才刚刚大学毕业,马上就要进一家外企当个小白领,爸爸妈妈辛苦一生,终于该享福了。”
说道这,田酸涧竟是大哭起来,他道:“爸妈辛辛苦苦,日晒雨淋,没好吃没好穿的供我那么多年。我这样说走就走了,他们怎么办?我知道他们也不求他们的儿子能够怎么显贵,他们就只希望他们的儿子能够幸福安康。”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努力打拼,已经计划好一年后就和女友结婚。然后把首付给付了,然后就把爸妈接到城里来,让他们享享清福。”
声音愈发哽咽,悲凉之声欲浓。
只见田酸涧继续道:“就算他们不来,我知道他们的性子,他们总是这样,总怕会拖累自己的儿子。他们不来,我就打算生一个大胖小子给他们,我知道他们喜欢热闹,要是有个孙子,他们一定会乐的找不到北!”
“可是!贼老天!你这是在玩我啊!谁他妈的喜欢穿越了?”
田酸涧似只受伤的小猫,却找不到地方可以蜷缩,他看着天,眼泪滑落:“我这样就走了,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寄托了一生希望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人间蒸发,让他们如何承受?”
陈瑾年眼泪跟着滑落,他走过去,拥抱住这个陌生的男孩。他们本就是同命相连的孩子,都希望能够回到父母身边,极尽孝道。
紫姑娘早就是个泪人,她这一生的眼泪,都被似留在了这里。
小兮与紫灵两个小姑娘,也是泪眼泛花。
就连冷峻高傲如暗夜的众位女子,也双肩不住在耸动。
锦年与地刺的人一样,陈瑾年就是他们的天,想起自家少爷的遭遇,他们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良久,田酸涧推开陈瑾年,诚挚的看着他,道:“请让我参加三天后的那场大战吧!或许我死后,就自然而然的回到家乡。”
看着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田酸涧道:“或许,我与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不同,死了,就自然的回家了。”
见众人还是疑惑,也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
田酸涧解释道:“我的生命,是我父母赐予的。纵然死后可能有回家的希望,却也不能这么白白葬送。生命,要对得起她生命的意义。再说,要是死了都还回不到家,我不是白白送了父母的生命。”
“所以,要做一件对得起生命意义的事。”田酸涧总结道,“我虽然只是个外来户,听闻战神的事迹,也很仰慕崇拜,为迎接他老人家的遗体而死,我觉得对得起生命的意义。”
众人愕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道理。
陈瑾年为难道:“可是田兄,你才练皮境,非但帮不了我们,甚至还会有所拖累。”
“练皮境怎么了?”田酸涧跳将起来,情绪跳的飞快。“我可是一个月就踏足练皮境,我穿越到的那个村的教头都说夸我是天才呢!天才要帮助你们,你们不感到荣幸就算了,还推三阻四的。”
练皮境的天才,众人脸皮忍不住抽搐,这个少年,先把大家都给弄哭了,现在你要让大家笑么?
可是现在笑,你觉得合适么?
见不能打动众人的心弦,田酸涧决定抛出杀手锏。
“难道你们不想见识一下与你们不同的文明么,我可是会制造一种叫做炸弹的玩意儿,邦的一下,会炸死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