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故作沉吟地想了想,道:“什么问题是世上任何人都无法解答出来的?”
药引听了,却是一笑:“这是四届文比冠军岳暮尽面对天下文人,解答出来从而成为文人领袖的问题。若是让我自己答,只怕今天这亲是成不了了,答案是任何问题。所谓贵在求知,难得糊涂。”
“想不到公子知道此题,倒是失算了。”瑰丽叹了口气,侧身一让,道:“也罢,公子请。”
“承让。”药引抱了一拳,走到让开道的院门内,这次总算没有再受到阻挠,一路通往大堂,可在大堂门前,却是一个巨大的火盆放在门前,众暗器山庄的高手抱臂立于火盆两旁。
药引见了这架势,一愣抱拳:“不知这是?”
众高手板着脸:“新婚之喜,红红火火!我暗器山庄的李大小姐虽是女子,但也比之男子而不逊,你要是能跨过这火盆而不掉下来,我们便放你进去!”说着,众高手纷纷拿出手中的暗器,看样子是非要将药引从半空中射下来。
成个亲却是千番阻挠,这新娘真是难接啊!药引苦笑了一下,抱拳的同时运起内力,他的轻功也不是耍着好看的:“请诸位指教了!”足尖一点,竟是直接要飞过火盆。
众高手纷纷射出暗器,比之新弟子,他们的角度更为刁钻,加上几人早有默契,就是麻雀也得落入火盆成为烤鸟!只见几十种暗器齐发,三百六十度围攻已在空中的药引,只见药引几掌击向虚空,力道使得他旋转起来,红色的衣袍绽出一朵绚丽红莲。药引眸子冷静,银针四射,竟是将暗器一一打飞,而足尖在大堂门内落地,转身冲众高手抱拳:“承让。”
众高手中的吴征走了出来,冲药引点了点头。
药引一笑,再看向大堂内,顿时僵了一下。——主位之上,赫然坐着两个身穿红裙的新娘。
坐在一旁的风惑脸上颇有些无奈,站起来抱拳道:“恭祝阁下娶得美人!这最后一关,只看你能否辨出哪位是新娘!”
药引立即便慎重起来,若说之前的为难,算是考验。那这一关却真的十分重要,好不容易过了千番阻挠成个亲,若是新娘不是李见见,一切岂不白费?
药引也不客套,认真严肃地走到两个新娘面前打量了,而后嘴角渐渐勾起,牵起了其中一位新娘。
另一位新娘原本端坐得好好的,一看药引把新娘牵了起来,顿时暴跳摔盖头,露出了李慕思的脸:“你怎么看出来的?”
风惑松了口气,危机感消除,上前扶着李慕思,生怕她被裙子绊倒:“娘子,小心。”
李慕思求知欲旺盛地看着药引,非要他给个答案,药引笑了笑,对李慕思说:“见见身上没有脂粉味。”
李慕思顿时捶胸顿足,拍着脑袋说自己怎么这么笨!好不容易弄了一个终极大关,结果这么轻轻松松就给人破解了!唉!转头看见风惑看自己表情丰富的好笑表情,小心问:“我身上真的有味道啊?”
风惑嗯哼了一声,收敛了笑,只是温柔说了两个字:“很香。”李慕思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朵。
药引牵着李见见,嘴角抿着,生怕自己没出息地笑出来,却又紧紧盯着盖头,想看见李见见的表情:“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
盖头里的李见见笑了,郑重回答:“不饿,不渴,不困。”
礼队赶到,药引和李见见放开手,各自牵着中间一朵红花的红缎子一头。走到暗器山庄门前,李见见上了花轿,药引坐上马匹,一路前往新宅。
吴征和廖慎又做了一次高堂,这一次他们已经摆脱了第一次的尴尬,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反而是药引的那些损友看着吴征和廖慎默契的笑容,深感怪怪,更有甚者在心里怀疑这两人有什么禁忌的情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娘高喝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喧闹,李见见被送入新房,而药引却还得应付一群损友,免得他们找茬。杯筹交错间,几个疯友就在那嚷嚷着让药引带他们进去闹闹洞房,药引一副舍命不陪洞房的架势,霸气十足地搬过来一个特大酒坛:“今晚你们要喝多少酒,我都奉陪,不过洞房你们是别想闹了!”
一个疯友可就不乐意了:“嗨!?这怎么行!?闹洞房可是重头戏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药引听得嘴角一抽,众位疯友愣是推三阻四不喝酒,说是:“哎呀,成亲怎么能够醉倒了呢?洞房可是重头戏,我们可是你的好兄弟,让你有力气去满足新娘子嘛!”
这话真是说得无遮无掩,好似真的是为自己着想,其实真正是怕被自己灌醉,忘了闹洞房这茬吧?药引经历了暗器山庄那几关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头痛。
等到药引要去洞房的时候,身后一大堆损友迫不及待地紧跟,在门前站定,损友们就嚷嚷着:“快开门!快开门!”
药引尽管不情愿,却也没法,好好一个洞房,被人赶鸭子上架,他真心郁闷得很。打开门,见李见见坐在榻上,顿时愣住。身后损友的絮絮叨叨都被抛诸脑后,世界在一瞬间仿佛安静下来,药引心中一阵发酸发涨的快乐。
“快掀盖头吧!”回神,药引听见身边的损友们的呼喝。
拿过一旁放在盘子上的杆子,药引一步步走向坐在榻上的李见见,走到她的面前,抬手缓缓掀起李见见的盖头。
那一霎,房间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每个人都愣愣看着李见见。
金灿灿的凤冠上,几丝流苏落于洁白如玉的脸庞两旁,乌黑光泽的长发盘起,留下一缕缠绕着脖颈落于胸前,朱红的玉唇微微抿着弯起带笑,那一张脸,犹如神女,抬眸间,摄魂夺魄,惊世绝美。
李见见在众人惊艳之时,轻笑:“你们是相公的友人吧?”
众位药引觉得难缠的损友,在如此美人的目光下,纷纷主动逃遁出去:“哈哈,不打扰你们洞房,我们先走啦!走走走,我们去喝酒去!”
药引看了看落荒而逃的损友们的背影,他们还很体贴地合上了门,不由有些错愕,但是又得意起来,笑了,坐到李见见身旁:“总算是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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