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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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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是不是人间最美的时候?这是2009年的四月。这日天气晴朗,如诗描绘的那般美好。因为前两天北北说自己认识韩逸希这么久从来没吃过他做的菜,所以今日韩逸希便邀请北北到自己家享受韩大厨做出的美味。北北想到厨房帮忙,韩逸希不让,所以北北只好乖乖到一边去玩。北北径直走进书房,挑书看。话说,韩逸希虽然不爱学习,但是这书房的书还真不少,什么内型的都有,一个房间四面墙,有两面墙被做成书柜,整整两面墙的书,看得北北惊呆。韩逸希每本都看过,但是,事实上他每本只读那么几页,除了个别感兴趣的会看完。

北北进到书房,高处的书,北北看不到是什么,也懒得爬上去拿,所以就在下面挑了挑。然后挑中了林微因的这本诗集。

北北躺着客厅的沙发上,反反复复看着这首《你是人间四月天》,然后大声朗读最后这几句话的英文版,韩逸希笑到:“我记得我书房里没有英文书,你读的什么?”

北北继续大声朗读:“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四月天。”因为故意想让韩逸希听到,所以刻意放大声音。

韩逸希笑,灿烂的笑。

韩逸希做了一桌子菜,北北喜欢的糖醋排骨,也有韩逸希喜欢的糖醋排骨。是的。两人都喜欢这道菜,所以韩逸希就做了两盘。其他的都是北北爱吃的。韩逸希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爱吃什么,所以你喜欢的都是我喜欢的。

只是一桌子简单的菜,北北却吃得哽咽。

“如果有人能感动我,那我连人带命都给他。所以,韩逸希,你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我,我该怎么办?”

“那就把命给我好了。”韩逸希夹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北北碗里,“傻瓜,你要喜欢天天都能给你做。”谁又知道这是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往后的时光里,北北再没有吃过韩逸希亲手做的饭菜。

不经意又想起北北第一次到韩逸希家的样子。

那天刚吃过午饭,北北的父母又吵架,北北出门后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韩逸希有事在外面,自己只好在街上闲逛,闲逛就逛到了韩逸希家门口。之前韩逸希有说过他家在哪儿,只是自己没去过。

北北先是站在韩逸希家门口,站累了就干脆坐下来,坐到屁股有疼痛感的时候,就准备离开。北北刚起身就看到韩逸希回来,韩逸希也看到了自己家门口的女子。他跑到她面前,蹙眉,说到:“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等了很久?下回一定不能这样。”不等北北回答,韩逸希就找到备用的钥匙放到北北手里,“下回就直接进来,知道吗?”

北北点头。

韩逸希住的地方装修很简单,很干净,但是没有温馨的感觉。

“房间这么干净,是你自己打扫的吗?”北北好奇。

“对啊。是不是更加对我刮目相看?”韩逸希很得意。

“一点点。”北北走到沙发坐下,韩逸希去很紧张的样子。

韩逸希文:“你要喝点什么?果汁,白水,还是啤酒?干脆都喝吧。”

“我哪里能喝这么多。果汁就好。”

韩逸希直接忽视北北的回答,去厨房忙碌,然后端出五杯不同的水。一罐啤酒,一杯白水,一杯可乐,两杯不同口味的果汁。北北感到很无奈。

做完这些韩逸希坐下来,不到五秒,他又跳起来说:“哎呀,看我多笨,你在外面等那么久一定饿了。”说着就到整个房间到处找,找了好多零食。

北北瞪大眼睛,这孩子家里的零食比自己还多。

零食放了一整个桌子,沙发上还有几袋,北北随手拿起一袋:“不会是过期的吧?”

“怎么可能。”说完,韩逸希心虚的拿起一袋看看生产日期,还好,离过期还早,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买了哪些零食。“还是不要吃了。”

说着又准备把这些零食塞回柜子里,北北不阻止他,吃着手里的零食,笑眯眯的看看他还要干嘛。只见某帅哥在北北面前转了两圈,终于想到什么。说:“我们看电影吧,不然你会无聊。”说完就准备去电视机面前捣鼓。

北北哈哈笑了,说:“我不无聊,就这么看着你都有意思,怎么会无聊。你不要忙活了,安静坐下来陪我会儿。”

就这样,韩逸希才终于安静得坐了下来。只有韩逸希刚刚没有关掉的音乐,没有其他声音。北北躺下来,韩逸希反方向躺下来,刚好自己的脑袋跟北北挨在一起。

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听歌,两人竟然睡着了。

北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韩逸希还在熟睡,北北跪坐在地上,看着少年熟睡的样子。他的睫毛真长,只比北北的长了一点点。北北低头吻了少年的眼睛,蜻蜓点水般,怕吵醒他,然后轻轻在他耳边说一句:“晚安,我的少年。”

音乐还在继续,北北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韩逸希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心莫名的慌了,然后看见她留下的纸条,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找到手机,给她短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歌。

北北的纸条写着:熟睡的样子像猪,哈哈。画了一个猪头。我走的时候听见一首粤语歌,女的唱的,那是什么歌。时间在7点9分,你找找告诉我。

你专心找找。北北回复。

那好吧。韩逸希放下手机,感到饥饿,就去弄吃的。

“对了,逸希,我想起一件事,上回让你找的歌呢?”饭桌上的北北从回忆里走出来说道。

韩逸希拍了下脑袋,“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一会一定找。”

“嗯,一定记住了。”北北不忘强调一遍。也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那首歌的曲调很中意。

吃过饭,两人一起收拾洗碗。不像新婚夫妻,像是老夫老妻。收拾好了,韩逸希跟北北也是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跟大多数情侣一样。

两人逛街逛累了,才去看电影。然后吃晚饭。吃了晚饭出来,很是满意。

“你看,有星星。”北北伸手指着天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像是第一次见星星的小孩子。虽然在这个污染严重的时代想要看到星星不容易,但是也用不着这么惊奇吧。

今天很奇怪北北没有拒绝韩逸希送自己回家。

两人走到北北家门口,韩逸希深情地吻了北北的额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一幕也被后来回来的人看在眼里。

北北的妈妈开车到家门口,之前不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女儿在恋爱,想到都是情窦初开的孩子,只要没大过错都不会管。只是,这少年看在慕妈妈的眼里很是碍眼,她感到非常不愉快。这张脸可真跟某个狐媚子长得像。

慕妈妈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好好调查一下最近跟北北经常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什么来历。一定要查仔细,查清楚。”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快到北北生日,刚好认识韩逸希一年的日子,北北想到,那是不是老天爷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在生日那天遇到这辈子最爱的男人,真好。北北心里也暗暗期待着这个生日。

“如果能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继续选择遇上他爱上他?”

“那么你呢?”

“我不会后悔现在做的一切。如果重来一次依旧义无反顾。”

“嗯,说的是。”

这是后来慕北北跟黎谙的对话。

直到北北生日前几天,韩逸希都没有联系过北北,北北也找不到韩逸希。第一天没有联系到韩逸希北北没有多想。第二天也没有联系上北北有点心慌,去到韩逸希家里,也没有人,所以在他家留了纸条。第三天还是没有联系上,家里依旧没人在。第四天,北北的生日,北北再一次去到韩逸希住的地方。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北北惊喜,她敲门。

开门的那一霎那,北北的愣住。开门的并不是韩逸希。是一个中年男人,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年少时候一定很英俊。

“你是慕北北?”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嗯。我是。我来找韩逸希,请问叔叔,他在吗?”

中年男人转过身抱起一个大盒子,对北北说:“他不在,这是他拖我交给你的。”

北北接过盒子,看见有人在里面搬东西,“这是…在…干什么?”北北心里没底,她害怕,她从未这么害怕过。

“这房子已经卖掉,不久新主人会搬来,所以现在需要清理里面的东西。”中年男人好脾气解释道。

“那我走了。”北北转身离开。他走了吗?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消失不见,不会的。北北难以相信这一切。

身后的男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北北抱着大盒子走在路上,她感觉自己已经是灵魂出窍,整个身体都是别人的。她在找一切理由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黑,手早已经麻木,她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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