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在文新玉家，这天晚上钱新莲还没等把杜文青买给她的新秋衣洗一下就穿在了身上，然后对着一面小镜子照来照去。这时精神的花象沐浴了久违的甘露，在她的心中灿然绽放，同时也使她的脸儿显得更加的娇艳、美丽，也更加的愉快、甜蜜。
小镜子实在太小了，只能照进她的大半个脸儿，身子完全不可能照进去。这叫她很懊恼，只得喊母亲：
“妈，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衣服我穿得好不好看？”
“我女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穿这一件当然也好看啦！”文新玉人还没从卧屋里走出来，嘴巴已先说话了。
“那你也要先看过，不看过怎么知道呢。”钱新莲说。
“好，好，我看，我看。”文新玉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样，妈，合不合身？”钱新莲盯着母亲，一副期待的样儿。
“合身，合身。”文新玉充满疼爱地望着女儿说，然后好奇地问她，“你现在是不是跟文青搞对象啊？他怎么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你呢？”
“我和他是一个村的，读中学的时候又在一个班，他送衣服给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怎么不奇怪？要不搞对象，收人家的东西怎么好。”
“这个……”
“难道你和他不是搞对象么？如果不是，那就莫收。”
“我……”新莲迟疑了，过了一会儿反问她，“妈，那照你说，我和他搞对象好不好呢？”
“他爷爷和他爸妈都是很好的人，你跟他搞对象那当然好……”
“这就是说你同意了？”
“你真的跟他搞对象？”
“是。”新莲点点头，一脸喜悦的样儿，但马上她又提醒母亲，“妈，这事儿你可先莫告诉我爸和我爷爷、奶奶他们啊，我怕太早传出去对我和文青都不好。”
“行，行，我替你们保密，我替你们保密。”文新玉一口答应。
这时钱洪军从外边走了进来，正好给他听去了母亲的话儿，于是他高叫着问：“妈，你替谁保密啊？保什么密？”
“没替谁保密，你莫问那么多。”文新玉说。
“我才听你说要替谁保密，现在你也讲没说，妈你干啥要骗我啊？”
“我没骗你，没骗你，洪军……”
“还说没骗，明明就在骗！妈你怎么对我也这样啊？”
“妈没骗你就是没骗你，你在这儿乱嚷嚷干啥呢？！”钱新莲一听弟弟高叫就很生气，大声喝斥他。
“原来是你叫妈瞒着我们的呀？好啊，一定是你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
“你要知道偏不给你知道，气死你！”钱新莲说。
“气死我有什么用呢？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气死你的亲弟弟，你还有亲弟弟吗？”
“没有就没有，是亲弟弟也要气死你！”
“你对我可真狠啊，好象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一样！”
“是一个妈生的也要气死你！”钱新莲一副要跟弟弟斗下去的样儿。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吵到给别人听见象什么样呢。”文新玉见女儿、儿子越吵越厉害，很看不过眼，忙制止他们。
但钱新莲却继续对钱洪军说：“我的事儿不要你理，你什么时候也不要理，理对你没好处。”
“好，你的事儿我不理，以后我再也不理了！看到时吃亏的到底是哪个！”钱洪军也气恨恨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