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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笑千古隔

“嘭”刺耳的音爆声回荡在小小的控制室中,震得人耳鼓生疼。

这一刻好像时光冻结一般,一切在聂天眼中都是那么缓慢,血红的双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聂天甚至清楚的看得到朝自己旋转飞来的刀刃划破长空留下的轨迹,看到了刀疤脸残忍的笑容,看到了朱春颤抖而苍白的脸色,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爬起身朝自己冲来的龙小玲,一切好像在慢放一般,可是自己确是无力躲闪,无力改变。

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朝自己飞来,裸露着身体的龙小玲不要命的朝自己冲来,涣散的眼神此刻却是坚定无比……

下一刻,一朵血花绽放,一具软绵绵的身体,扑倒在了自己的怀中,聂天右手同时下滑,拔出了腿上的短匕,毫不犹豫的朝着刀疤脸的喉咙射去,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刀疤脸身体也随之倒地,整个控制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整间小控制室中,好像在这瞬间失去了活力,陷入了无边的安静中。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聂天哭吼着紧紧抱住软到在自己怀中的龙小玲,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小天,对……不……起,我不该和你生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攒够钱,能早点做你的……新娘”龙小玲嘴角不断的溢出了鲜血,断断续续的说着,带有血迹的手掌艰难的举起,试图将聂天的眼泪擦去。

“不,别说了,别说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朱春、朱春,我要杀了你,对,我要杀了你。”聂天好像傻了一般,颤抖着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朱春。

被聂天一看,原本就脸色苍白的朱春,一下子便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一边解释,一边不断的抽自己耳光,裤子中早已流出了难闻的液体,显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小天,放过他吧!你刚才杀人是自卫,现在杀他会判刑的,别,求你,求你,好好活下去,为了我……”龙小玲连忙一把紧紧的拉住聂天。

“对对,我会和他们澄清这一切,别杀我,别杀我,我会和他们坦白,你是自卫,正当防卫……”朱春像是突然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不住的磕头,拼命的保证着。

“小玲,警¥察马上就到,你坚持住,我给医院打电话。”聂天突然浑身一激灵,连忙摸出了手机就打了电话。

“小玲,别怕,他们马上就到,你会好的,别怕。”聂天一边吻着龙小玲的额头一边慌乱的说着安慰的话,手掌紧紧的按住龙小玲不断出血的后背。

“小天,我不怕,你在我就不害怕,抱紧我,我冷”龙小玲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一般,不断的朝聂天怀里钻去,眼睛无力的下垂。

聂天心如刀绞,眼泪不住的滴落,紧紧的抱着龙小玲:“小玲,和我说话,不要闭眼,要是你敢闭眼我就不要你了,听到了吗?我们来做个游戏,我问你答,要是你都答对了,我就马上娶你好吗?”

“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里牵手吗?”

“我们在月牙潭公园,那时候你脸红了,咳咳……”龙小玲一听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脸上喜色一闪而过,连忙回答道。

“记得我们毕业后,你和我在那里吃的盒饭吗?”聂天心头一喜,练忙继续问道。

“呵呵,你这个笨蛋,当时钱都不够用,又不让我和家里人要,那么爱面子。”龙小玲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好像此刻她笑一下都异常吃力。

……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就那里一问一答,等待着救援的到来,朱春却是一动不敢动的跪在一边,浑身颤抖。

“小天,我不想死,我还没嫁给你,还没给你做妻子……”龙小玲忽然绝望的说道,双眸含中含着泪水满是不甘,好像是看到了死神在朝自己一步步接近。

“不要说了,你不会死的,听着,我还要娶你,不准你……”聂天激动的低吼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杂乱的警报声打断,JC姗姗来迟。

“来了,来了,小玲,你有救了,挺住……”聂天眼中光彩一闪。

谁知此刻听到警报声的朱春,原本死灰的眸子突然发出奇异光彩,看了聂天和龙小玲一眼,起身撒腿就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举起手大叫“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救我。”慌乱的大叫着,朱春已经接近了赶来的JC。

“停在那里双手抱头不要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一个警%员看着跑出来的朱春身上还带有些血迹大喝道。

朱春浑身一哆嗦,连忙停住了步伐,举着手站在原地直哆嗦,眼见一转带着哭腔的求助道:“救命啊!警%官,里面杀人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救命啊!”

这时连个持枪的警%员谨慎的朝朱春走来。

小控制室中

“这个混蛋。”聂天听到朱春的叫声,眉头一皱喝道。

“小天,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对不起……”龙小玲有些精神恍惚的说道,带着不甘与不舍,右手无力的下垂。

看着龙小玲缓缓合拢的双眼,最后一滴泪水的滑落,那无力下垂的手臂,聂天感觉自己的世界整个都崩碎了,没有了光明,没有了希望,一颗心也彻底的破碎。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外面的大叫声渐渐离自己远去,聂天原本明亮的眼眸失去了色彩。

聂天就那样呆呆的抱着身体已经逐渐冰冷的龙小玲,没有嘶吼、没有大哭、没有悲啸,感受着自己的心在一次次撕裂,一次次绞痛。

脑中再一次回放着两人在一起的所有画面,泪水无声的滑落……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不是么?”像是过了数千年,又像只是过了一瞬,聂天缓缓的抬起了左手上带着的那一个情侣戒指,坚定的说道。

说罢,缓缓将龙小玲放在地上,低头亲吻了龙小玲已经有些冰凉的额头,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缓缓的将龙小玲裸露的身体掩盖。

“他,必死无疑,今天参与的,不会有人活过今晚。”聂天缓缓起身,冷冷的说着,同时朝死去多时的刀疤脸走去。

聂天皱了皱眉,索性一咬牙,走到刀疤脸面前,将还插在喉咙的短匕拔了出来,藏在了长袖中,面无表情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随着聂天举着手一步跨出,数道强光灯集中在了身上,直刺得自己睁不开眼。

好半天后,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光线,就看到自己不远方的朱春有些恐惧的看向自己,聂天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至吓得朱春差点摔倒。

“救命哪!警官,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所有人,快打死他,他是个恶魔……”朱春浑然忘记了他刚才在控制室中的保证,恬不知耻的倒打一耙,将所有罪责都推向了聂天。

聂天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冷冷的看向了在两个警、察手下挣扎大吼的朱春,不着痕迹的举着手朝其移动过去。

“停下,在移动一步,我们就开枪了。”一声警告阻止了聂天想要再进一步的想法。

无奈的皱了皱眉,聂天看着举手站在自己前面,但距离却是不远不近的朱春,不甘心的站在原地,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能否在这个距离内,对朱春一击毙命,而自己则是丝毫没考虑他当众袭杀朱春的后果,或者可以说,就在龙小玲死去的那一刹那,聂天就已经死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报仇,想要手刃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聂天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刻他出奇的平静,因为他知道,现在只要他稍微有点动作,不等他杀了朱春,自己就会被乱枪打死,他在忍耐,在默默的等待机会,等待那唯一的机会。

两名警、察正在逐渐接近,聂天暗暗的调整角度,眼神不着痕迹的锁定了略显轻松的朱春。

此刻两个警、察,一个继续用枪指着聂天,另一个已经打算上来搜身,而原本小心的用枪指着这边的警、察也都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一刻,聂天突然动了,右旋一步,腰身一扭,手臂顺势狠狠一甩,一柄短匕从手掌中滑出,急速射向朱春,直接从后劲没入,一招毙命,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眨眼间,朱春致死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甚至连周围的两个警、察都是一呆。

“砰砰砰……”反应过来的两位警、察两忙翻身滚向一旁,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枪械朝缓缓闭眼的聂天扣动了扳机。

一颗颗子弹愤怒的向着聂天的身体钻去,而聂天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看着朱春死去,自己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小玲,我给你报仇了,一个没放过,对不起……”

突然一束光华从天而降,将聂天完全笼罩在了里面,而那些子弹竟然被柔和的光芒纷纷化为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光芒散去,聂天却是早已不知去向,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每一个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还不等他们细想,突然间浩大的光芒再次从天而降,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下一刻除了原本就存在的小水库以外,所有人都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废弃的水库周围空荡荡的,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时空错乱。

亮如白昼的空间中,聂天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惊奇不已“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是我的临时造就的小空间,而我是借助为圣者的力量,强行打通时空,从你们所不知道的神魔时代专门来找你的。”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背着手出现在了聂天眼前,一头长发随意披散至腰间,一身得体的战袍染有丝丝血迹,声音有些沙哑苍凉。

聂天一惊,不过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也就觉得眼前的中年人不简单,而且那颗平静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的脉率,好像看到中年人,让他兴奋一样,瞬间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心中莫名的相信了中年人的话,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找我?”

“我是你?而你是我这一世的轮回者。”中年人突然转过身来,赫然便是另一个聂天,只是年岁略大,一双眸子如同星空般深邃神秘,浑身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王者之气,让人不由得想要俯首称臣。

“啊!你?我?”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中年人,聂天简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其实一直在看刚才这件事的发展,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只是你们这些后辈实在是弱的可怜。”中年人也不管聂天的惊讶,缓缓的说道,随即右手一挥,一个光幕就浮现在聂天眼前,一幅幅画面闪动正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你一直在观察?那你为什么……”聂天看罢大吼,对这中年人怒目而视。

“后世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有如此大变,不过看起来人族却是真正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宰者。”中年聂天略带欣慰自顾自的说道。

“你想要一切恢复原样?想要你所爱之人复活吗?”中年人突然转身看向聂天,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喝问道。

聂天也是被这突然的问话弄得一愣,不过想到所发生的这一切,聂天眉头一皱,冷冷的问道“说吧有什么条件?”

“哈哈……果然是我的后世,如此冷静,对,我的条件就是,你和我回到神魔时代,为人族征战四方,争出个朗朗乾坤。”中年人不住的夸奖道。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是我的后世,也是我轮回的第六世,我五世轮回,征战不休,就差你这最后一世,希望你能够终结纷争,为我族战出个太平盛世。”中年人战意高昂的说道,浑身七彩之光跳动,使人不由的跟着热血沸腾。

“你这一世败了吧?而我要是再败了怎么办?”

“那就将希望留给你的下一世,让他来为我们完成。”

“将希望寄托在未来么?我没那个习惯。”聂天冷冷一笑。

“我时间不多了,我们动身吧!按时光隧道返回神魔时代。”中年人说罢就打出一道白光将聂天整个笼罩。

“等等,我要亲看到她好好的,能清除她的记忆吗?”

“我明白”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聂天,随即右手一挥。

刚才小水库发生的一切,除了被聂天击杀的几人以外,一切都好像开始倒带一样,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中,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小水库事件一般,而画面再一转,一个柔美的女子坐在病床前细心的照顾着一个青年,正是龙小玲和昏迷不醒的龙浩然……

“我们走吧!她恢复了正常的时光轨迹,会好好的活下去,你也可以安心的完成你的使命。”中年人冷漠的说道,随即也不顾聂天不舍的眼神,一阵光芒将其笼罩,一步踏入了时光隧道中。

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画面,看着龙小玲温暖的笑容,聂天意识渐渐模糊,一阵黑暗将之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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