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吵闹声渐渐在耳边响起,被拖动前行的身体似是被动站了起来。只是眼睛有些睁不开来,疼痛却是挠人心肺,四处蔓延。
“冰灵怎么了?”
“没事儿,个小贱人想要逃跑。”
“哦,快过来吧,大会要开始了。”
我像是**控的木偶,闭着眼僵硬的摆动着四肢前行,有丝不知名的液体伴随着手腕,脚腕上的刺痛蔓延向下流动。
一根针骤然从后脑刺进,双眼强迫式睁大。四周几乎没有可以行走的道路,在高大的竹林中间划出了一个大圈恰好将我们围在里面。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乌泱泱的后脑遮光了我的视线,最前方出现一个台子缓缓上升至人群腰部足以让所有人观望到的高度。一位白胡子飘飘的老人站在台子上随着升高。老人的衣服很奇怪,头上戴着一块缠绕过程繁琐的布帽,花纹怪异的布块从左肩顺下腰部,除此以外,除了脸跟双手露出来了,其他地方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台上老人双手拿着足有拳头般大小的铃铛交叉向下猛烈一晃,簌簌飘洒着的竹叶卷起剧烈的风速往包围着我们的竹林砍去,落了一地的半截竹子似在宣布着仪式的开启及仪式的严肃。
“现在!我宣布审判大会模式开启!菱悦,无双。将马库伊拉弯儿,马库伊拉答怡带上来!”
身后的竹林发出阵阵声响,从最中央让出了一条大路。无形的线在空中亮了几下后我的身体自动后退到了侧边。
从路口出现了四个女人,中间的那个人?是医院墙壁上出现的那个女人!此刻的她显得很疲惫,秀发不似其他人挽起,而是随意披洒在肩上,惨白的面色虽显狼狈却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去到台上。台下大多人对她显示出的是敬意,只有少部分人在台下恶语毒骂着她。
“安静!”台上老人一跺脚,四周立刻吹起不知名的风带起竹叶像刀刃刮过人们脸庞。
“马库伊拉弯儿!你在下山完成摄灵族成人礼期间私自与王朝十恶不赦的恶灵南爵克瑞私通,身为本族圣女屡教不改,甚至串通答怡与你祸害族人,马库伊拉弯儿你可认罪!......咳咳.....”老人面对着那个女人快速说完话语,身体颤颤发抖像是怒极后的反应。原来她叫马库伊拉弯儿,和我的名字一样尾名弯儿。马库伊拉弯儿轻笑了声,撇过脸看着台下的我们,说:“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的族人,有心人为之,我亦躲不过。克瑞,他是我的丈夫,我们举行过礼仪,算不得私通。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何来的十恶不赦?”
“混账!”族长盛怒之下举起一旁手杖打向马库伊拉弯儿的腿部,弯儿跪倒前方,面上却仍保持着之前的笑容,似是讽刺,似是解脱。
“妖孽既是妖孽,南爵克瑞的身躯乃是由数万只恶灵集结成的一只魔鬼!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我将以族长之名将你逐出摄灵族!”此话一出,本无比安静的族人却是纷纷开始议论,马库伊拉弯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麻木的脸庞配着无神的眼睛如同痴呆的人。
“圣女姐姐!求求你向族长认个错,求求你不要跟那个魔鬼在一起,求求你不要丢弃悠然,呜呜……”
“贱人!只该早早逐出摄灵族,别是辱了我族名声!”
“马库伊拉陈仪!你才是贱人,你说话最好是对圣女尊重一点!
“呸!狗屁圣女,早早该改姓南爵!”
……
“圣女啊!您不要被南爵克瑞那个魔鬼迷了心智啊!您可知道,当年您的哥哥泣森就是被南爵克瑞吸了灵气化为干尸,现今还被那魔鬼拴在宫殿门口做狗人!这些难道您娘亲生前都没跟您说过吗?还是说您为了跟那魔鬼在一起竟连您哥哥性命都可不顾?”吵闹了一阵的人群,马库伊拉弯儿都依旧保持着痴呆的神情,唯独这句,却是让她双瞳瞬间放大,直勾勾盯着说话的老人。老人见她有了反应便心觉说到了点上,立刻继续道:
“圣女!您环顾一圈,难道没有发现少了几位长老吗?陈仪亲眼目睹其中两位长老是被那魔鬼劫走!自圣女与那魔鬼一起之后,族内频频失踪灵力高强的摄灵师。难道圣女不觉其中有些蹊跷?那魔鬼究竟是因为爱与圣女在一起的还是因为可以接近族人才与圣女在一起,难道圣女就没有怀疑过吗?”马库伊拉弯儿的眼神似是烈火焚烧,无表情的脸庞爬上了无数股叫做愤怒的气体,感染着身边每一寸环境,所有人皆是一抖,安静再次席卷开来。或许有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站出来,比如马库伊拉陈仪。
“贱人!你定是与那魔鬼串通一气,借他之手吸收族人灵气以炼成你最近练习的顶级收灵术!”
“闭嘴!”马库伊拉弯儿的头发,瞳孔顺便变成血红色,紧皱着的眉头显得严肃无比。烈火在陈仪脚边燃起,吓得陈仪惊慌逃窜妄想逃脱火焰,火焰却紧随着陈仪的步子移动。
“马库伊拉弯儿!我以族长之名警告你立即停止!”族长一旁气的快跳脚,又恐于马库伊拉弯儿的力量,只敢在一旁瞎啷啷。
“烧死她!叫她乱说!”
“圣女,切莫伤害族人啊!”
“圣女!不要不要啊!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仪儿吧!我求求你…”一位妇人疯狂扒开遮挡的人群奔向陈仪的位置解开帽子用灵气扑打着火焰。
与此同时,我看见马库伊拉弯儿身后的族长手里举起一个巨大的木碗面朝着她,一时间地面上所有断竹腾起空中,她看到这个场景肩膀微微抖动了两下,似乎是被牵制了行动。在场人在一阵惊呼声后全部蜷缩在地,断竹前路畅通无阻力飞快朝着马库伊拉弯儿的方向驶去。
只有一根竹子刺穿了她的身躯,有一点很奇怪。可能他们蹲下身子没有注意到,可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在她的肉体被刺穿的前一刻,她的身体似乎微震了一下之后,族长就收起了木碗。紧接着,明明有那么多根竹子刺向她,却只有一根刺中,其它竹子竟然会故意绕道,只留一根刺向了她,这唯一的一根却也刺穿了她纤弱的身躯。
等台下的人确定没有声音后才敢抬起头来观看,可台上却只剩下两个昏倒的人和…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