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种充满好奇心的动物,总喜欢窥视人家不给看的东西,犯罪现场也不例外,尽管警察里三圈、外三圈的拦着,仍然有不少过路的探头探脑,至于那些狗仔队更是拿着堪比望远镜的摄像机拍个不停。
“到底什么人干的?疯狗帮的货也有人敢抢?约翰老大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啊!啧啧,现在人真就要钱不要命了。”警戒线内一个穿着风衣的警探端着两个咖啡杯,看着眼前的惨状摇头晃脑的评论着。
随后一个谢顶的白人男子拿走一杯咖啡,摸了摸自己英年早逝的头发,皱着眉接口道:“所以要在这件事演变成帮派大战之前处理好,不然的话还不定死多少人,真要是那样,别说你我了,就是局长都得辞职。”说完他朝着远处一努嘴,只见一大群身上带刺青的黑人聚集在警戒线外紧紧的盯着事发现场,眼珠子瞪的都快脱框了,暴虐的气焰十足。
风衣男则是不以为意:“这还不好办?这案子简直一目了然,喏!疯狗帮的人在这里卖货,然后有人想黑吃黑,开了一辆卡车先把其中一辆车撞墙里,再跟另一辆车上的人开火,因为是偷袭,所以疯狗帮吃了大亏,随后被连锅端,所以只要我们发通告,找一辆全是弹痕的卡车就行了。”
“真遗憾,周围的监控已经全查了,24小时内根本没有任何超3吨以上的车辆在周围的路口出现过,更别提卡车了。”谢顶男摇了摇头。
“所以现在是不是黑吃黑很难讲,因为要是黑吃黑的话,怎么能获胜之后不捡走战利品?要知道这些可是顶级的医用大麻,黑市上一克就要十几欧,你看这里有多少。”说完他用脚踢了踢一整袋、足有人头大的袋子,而同样的包装物还有十几个散落在悍马周围。
“难道是义务警员?极端分子?真要是那样就麻烦了。”风衣男沉吟了一会,吐出两个词来。
“是不是他们还不好说,不过麻烦倒是真的来了。”谢顶男阴沉着脸,扔掉还没喝的咖啡,冲着缓缓驶入的四辆路虎低声说道。很快车就到了近前,下来个穿西装、带墨镜的黑衣人。
“呦,什么时候联邦调查局也管黑帮火拼了?难道你们是属鲨鱼的吗?几十公里都能闻到血味?”显然谢顶男跟来者积怨颇深,皮笑肉不笑的讥讽着。
后者倒也不生气,掏出一张单子甩给他,说道:“各为其主,我们也不愿意跟你们抢饭吃,上司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不过这次我们可不想多管闲事,这是填好的文书,我们来找一样东西,找到就离开。”
“找什么东西?”谢顶男忍不住问道。
黑衣人没理他,朝后一招手,立即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穿着白色生化服的人,头上还带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某种探测设备,阵仗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核泄露?炭疽?”穿风衣的警探有点害怕,拉着谢顶男后退好几步。
黑衣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是那种东西就好办了。”
谢顶警探闻言心中一动,甩开同伴的扶持,大步走到黑衣人面前,低声问道:“难道跟市中心爆炸案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么大的案子高层集体失声是怎么回事?一场黑帮火拼把联邦调查局的精英派来又算什么?”
黑衣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都是打工的,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话音刚落,尖锐的蜂鸣声传来,那些拿着仪器的家伙全部冲进街边的一栋旧楼,大约10分钟后抬出一个满是紫色液体的浴缸,以及两个空空的碎罐子。
看到这一幕,原本躲得老远的风衣警探忍不住再次走上前,疑惑的问道:“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找这个?这是什么玩意?”
“麻烦……大麻烦……”看着罐子上的窟窿,黑衣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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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说啥?再说一遍!”
格斗俱乐部门前,负责守门的壮汉摆出白痴一样的表情,好悬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碎花长裙,带着头巾,身材高挑的……纯爷们……。
熊柒怒了,一伸手扯掉头巾,胡乱得在脸上抹了几把,擦掉伪装用的粉底跟廉价的口红,咬着牙重复着:“我说!我找老山姆!!”
他受够了。
他家楼下先是被警察围了,接着又来了一群穿的跟生化危机一样的人,冲进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不说,临走还喷了某种化学药剂,那味道呛得楼里的耗子满地跑,别说回家了,下楼都不行。
万般无奈之下,他回到顶层那户瘾君子家,结果除了女人的衣服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本着裸奔有伤风化、容易成为都市传说的思想,他说服了自己。找了套裙子套上,又弄了一点伪装,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开天台的锁链子,从防火梯爬下来溜了。
当时想的是挺好,自己年轻、没有赘肉、胡子也没见长,虽然头发短了点,但是包了头巾,打上粉底,画上口红,上街走走应该没问题。
结果大错特错了啊!
1米8的身高虽然在欧洲不算高,但是放在女人身上那绝逼是天上明月,海上灯塔,人海焦点啊!回头率超90%,就连遛弯的狗都朝他狂叫!
还特么的脑残,选了两个大小不一致的苹果揣胸前,结果所有人看完他的45号的大脚板,就把视线挪到左凸右凹的胸口上去了,把女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把男的瞅得啪啪扇自己耳光,各种手机抓拍,各种单反照相,就连站街的杀马特一族看了他都抓狂啊!!
这还不算完,走到半道来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猥琐大叔问他过夜多少钱……尼玛劳资真就不是卖菊花的好么!!要不是裙子里没穿内裤,绝对抬脚踹死丫的。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又遇这个混蛋,认不出来他也就算了,那副快吓死的白痴脸是想闹那样?劳资又不是你死去的老娘,你嘴咧那么大干嘛!!
擦净了脸,处于震惊中的守门人总算认出来这是当初害他们赔钱的那个黄种人,不过短路的大脑没那么容易转过来,也没问熊柒来干嘛,直接就往楼上领。而安全门边上负责搜身的那个家伙这次也倒霉了,他没料到熊柒这幅离奇的外衣下没穿内裤,搜到一半不小心摸到了那个东西,显然隔着衣服摸跟直接摸的性质不一样,嗷的一声举着手跑水房去了……最后还是里面的保镖出来开的门。
相比于手下的鸡飞狗跳,老山姆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到熊柒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一点不吃惊,就连脸上的微笑都没变,只是拿出一瓶伏加特,倒出来一杯之后……把整瓶喝了。
“这位……先生,我们之间的账目不是结束了吗?你怎么又来了?”老山姆直奔主题。
熊柒面无表情道:“没错,之前的事完了,但是我还想打一次。”
“什么!你还想打?找死……呃,不!我是说你上次可是被打的很惨啊!”老山姆吃了一惊,随后眯起眼睛像蛇一样盯着他看,似乎想从熊柒脸上找出点什么来。
后者嘴一咧,不咸不淡的说道:“上次我没赢,但是你却输了,害你损失了一大笔我实在过意不去,总得让你有翻本的机会不是?再说了,你们都觉得我上次被揍的很惨,但是你们现在看我有受伤的样子吗?”说完熊柒特淡定掏出胸前的苹果,在老山姆诧异的眼神中,嘎巴嘎巴的吃起来……。
这当然不是真话。
至于为什么还想到这里来“找揍”纯属逼不得已。
熊柒有时候确实神经大条,但是他不蠢,三番五次的离奇经历让他开始正视自己的状况。很显然他的身体出了重大问题,加上另一段记忆的出现,以及身体受伤后不可思议的变化,让他隐隐猜到了上次拳赛脖颈断了却没死的原因。
虽然不死的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应对眼前的问题。那几个死掉的混混属于一个势力很大的帮派,货毁人亡这么大的仇,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说完就完,报复是绝对的。而罪魁祸首现在看99%是“他”干的,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那两罐液体就是铁证。加上警察突击扫荡带走不少**、偷渡客、瘾君子,从他们嘴里得知住户的主人简直轻而易举。
换句话说他成为通缉犯只是时间问题,真要被抓了可就不是遣送回国了,就算不是注射死,也得把牢底坐穿,这中间要是被人发现不死的秘密,搞不好还得送实验室切片,这熊柒能干么?绝对是跑路啊!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没钱。
没钱就不能吃饭,没钱就不能住宿,没钱就不能做假身份证穿越国界。甚至再回头去找那些蛇头回去也不可能了,因为那群无耻之徒绝对会把他给卖给本地帮派,真要是那样比死还惨。所以想来想去最后就想到这个办法了,第一次没死,这次也应该没事,况且真要是体内有什么暴力因子,一个人可以打一群武装流氓,那么搞不好还能赢。
想到这,熊柒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记得上一次你说过,如果打赢了的话……有奖金是吧?那是多少钱?”
老山姆闻言眼睛瞬间睁大,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不但回来找我,你还想赢?”
“当然了,没钱拿我干嘛找你,我又不是皮痒想找揍。”熊柒耸耸肩。
“哈哈哈……你真有趣……想赢……哈哈哈……”老山姆终于扔掉了形象,捧着肚子爆笑出声,他的手下也跟着笑的东倒西歪。
啪!
笑到一半老山姆猛然一拍桌子,探起身子,几乎贴着熊柒的鼻子,极其凶狠的说道:“你上一次装死害我损失一大笔,这次你还想赢??”
看着那张发青的树皮脸,熊柒干咽了一下,后退半步小心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上次已经讨论过了不是?说我死,是你们说的,不是我说的,再往我身上赖就没意思了,何况规则本身就是没有规则,那么我装死也没有不对,现在别说我不给你们翻本报仇的机会。”
听了这话,老山姆直勾勾的盯着熊柒,看了能有2分钟,突然笑了,近乎于残忍的笑。
“好,十万!你要是赢了给你十万,但是输了,这次可不是折断脖子那么简单了!”
“行,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嗯?”
“先送我一套男人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