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改变已经足够让基地的人们欢喜的了,除了呆在岗位上无法离开的人其余的都跑到地上去蹦跶,美其名曰晒日光浴,可惜有几个人因为冬衣太薄冻坏了身体被人送到医护室救治,秦致远才不得不下令强迫人们停止这种行为。
秋收过后人们的生存压力骤减,虽然有基地新规定不允许人们随便到地上活动,但仍有许多人打着挖地署赚外快的名义出去,只是最近人们挖到的地署数量越来越少了,因为大家都惊讶的发现凡是被太阳光照射到的地署全都开始腐烂发霉了,而且这种霉菌还能传染,几天不到这些地署周围面积里的所有地署都会感染,一开始人们没发现这个规律,因为腐烂是从根部往上烂,所以往往是人们花了大力气破开了冰层,然后又挖开冻土,费了好大得劲终于挖到地署根部能吃的部分了才发现地署竟然烂了!
而且这种细菌就像生化武器一样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迅速扩散,将附近的地署都传染上,短短两三天里已经有不少地署因为根部彻底腐烂而死掉,虽然地署出现的时日尚短,可是如今已经成为人们不可缺少的一道主食,一旦地署消失就意味着粮食将再次大量消耗,这对基地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为此秦致远和乔米微又带领护农队开始抢收地署,而且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对身上的衣物进行消毒,避免霉菌进入地窖污染他们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地署。
“x的,这根又是烂的。”穿着灰色棉衣的汉子气愤的扔了手里的地署,又晦气的上去用脚踩了两下。
过了一会旁边的女人也是一脸倒霉的换了个地方,那个身穿灰色棉衣的汉子说道,“他大姐,你也挖到烂的了?”
女人点头,“挖了半天了,一共才挖了不到一小筐,大多都是烂的。”
汉子叹气,“可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呢,怎么说烂就烂啊。”
女人挖累了,扔掉手里的工具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冰层上,眯着眼睛沐浴着久违的日光,“不挖了,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么一筐都不够换一顿饭的。”
那汉子听了笑道,“怎么不够,你回去把这一筐都煮了保证够你跟大哥吃。”
女人叹气道,“如果不是没办法,我是一点不想吃这个东西了,吃多了就觉得味道太怪。”
汉子一边卖力的挖土一边点头道,“可不是,刚得了这种吃的,我可是连着吃了一周,后来就觉得怎么吃都不是味。”说完正好挖出了一根小地署,个头小,水嫩水嫩的,他捏着地署的一头在冰层上敲敲土然后把东西扔到旁边的筐里,往下一根地署进军了,“他大姐,你不挖了啊,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再挖两个基地可就要关门了。”
女人摇头,眯着眼睛看太阳,“不挖了,歇歇,大兄弟,你看看这太阳是不是上头那黑壳又裂开几条?”
那汉子也挖的直喘粗气,听了女人的话一把扔了手里的工具也坐了下来,他抬头看看太阳,过了一会咦了一声,“还别说,他大姐,我咋也觉着这上头的壳又裂开不少,好像太阳光也变多了。”
女人点头,“可不是,亮堂多了。”
那汉子歇了一会就起来继续挖地署了,女人歇的多了就更不愿意干活了,屁股底下的冰也被她坐化了,裤子潮乎乎的,她起身拍了拍屁股拎起小筐,“大兄弟,姐先回去了啊,你也别太拼命了。”
那汉子笑道,“没事,一家子要养呢,不过是把子力气,我有的是。”
女人听了呵呵一笑,“那成,你先忙,俺走了。”谁知女人才要迈腿就觉得鞋子里头似乎进了东西,她非常豪迈的一弯腰脱了鞋倒扣着甩了甩,就看见一个黑色张牙舞爪的小东西从她的鞋里掉了出来,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把鞋扔地下穿好,然后低头凑到那个小东西跟前看了半天,“大兄弟,你快来看看。”
那汉子侧头问,“看什么?”
女人指着地上的小东西说道,“这是啥,俺咋从来没见过?”
那汉子跟着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小东西,只见那个小东西正在原地转圈圈,身上黑亮黑亮的,形状非常向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的蝎子,可是又与蝎子不同,在头上有一个凸起,上面长着一根尖利的倒刺,汉子好奇的伸手捏起小东西,谁知这小东西脾气很大,身体也非常柔软,一弯腰就蛰了汉子一下,那汉子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钝痛反射性的就把小东西给甩了出去。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那汉子的手,结果这才短短的几秒钟事件,那汉子被蛰的手上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绿色,伤口处已经发黑了,“糟了,这东西肯定有毒,大兄弟你感觉咋样,快点,咱们回去。”
那汉子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的不行,还全身发冷,可是求生的意志让他强撑着没有倒下去,他用手里的工具当做拐杖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边被女人搀扶住,俩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好不容易挪到地窖门口,就被门口把手的士兵拦住了,“怎么了这是,他怎么了?”
女人大声喊道,“小哥,他被一个黑色的虫子蛰了,没想到那虫子有毒啊,你看看他的手。”说着抬起了汉子的胳膊,把汉子的手暴露在士兵的眼前。
那士兵看到男人的手已经变得黑青,知道这应该是中毒了,赶紧招呼了一个同伴过来简单说了两句,就把那汉子身上的外衣扒掉扔在了门口,然后由小士兵一把把人背到了背上,快速的往医护室跑去了,
当乔米微和秦致远听说医护室里死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据说那汉子非常男人,疼的受不了了也没喊出一声来,就那么熬了八九个小时直接咽气了,而致人死亡的病毒来自一种未知的小动物,于是那个女人作为目击证人被带到了秦致远的办公室内,那女人已经哭红了双眼,看见秦致远的时候就哭道,“首长啊,都怨俺,那虫子可是在我鞋子里呢,它咋不咬我呢,偏要大兄弟干啥,他们家孤儿寡母的就他一个劳动力,这回他大娘可咋整。”
秦致远不得不先安抚了女人的情绪,之后问道,“大姐,你能跟我描述描述那个虫子的外形吗?”
女人恨声道,“能,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是它,也就我半个大手指这么长,扁的,全身黑漆漆的,脑袋上有个角,就是那个角蜇人,当时它就在我鞋里,我把它甩出来,我也不知道那啥,就让大兄弟帮我看一眼,大兄弟刚把它捏到手里,那家伙就蛰了俺们一下,完了大兄弟就中毒了,呜呜。”
乔米微听了赶紧问,“马上中毒的?”
那女人点头,“可不是,大兄弟把那家伙甩了,完了手就变色了,我一看也吓坏了,赶紧扶着他往回走,到了门口他就不行了,让小士兵背到医护室的。”
后面的话也没必要继续问了,那男人在医护室里熬了一晚上,因为没有血清,也没有实验器材,医护室的人也只能用老办法给他放血去毒,可惜这种毒虫的毒性太强,凭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就无法治愈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就这么咽气了。
因为对毒虫的了解太少,秦致远怕基地的人再有被蛰致死的,于是开始约束基地的人不允许他们再到地面上活动,好在当初他们在地窖里培育的地署已经长了起来,秦致远不放心那些毒虫,又带着人穿戴整齐到地上去抓虫子,只是这种虫子非常的狡猾,平时都呆在地下,基本不到地面上活动,秦致远他们翻找了两天也没发现一只毒虫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这种毒虫的数量非常稀少平常也不出现的时候,医护室里传来一个消息,有一家人受雇于护农队每日在地窖里照顾新培育出来的地署,可是就在刚刚他们突然遭到几只黑色毒虫的袭击,如今这一家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秦致远一听立马扔下手里的事跑到医护室,等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他已经确定这些人就是被那种毒虫袭击了,他赶紧叫来张水来,“快,派人把培育地署那几个房间堵上。”
很显然,这种毒虫应该是喜欢呆在地署的附近,并且很可能是生活在地署的根部,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培育地署的那几个房间可就危险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的毒虫。
可是基地如今人多粮食少,让秦致远干脆利落的下令埋掉那几个房间的地署,他真舍不得,但不埋,那些毒虫随时会威胁人们的生命,晚上的时候秦致远一脸烦躁的进了桃源。
桃源里的庄稼才收完,人们正忙着对那些粮食做简单的处理,以便能更好的贮存起来,晾晒场上晒着的是脱粒的玉米,旁边摆放着好几口大缸,周围围着四五个妇女,她们几人围着一个大盆正在刷洗鸡蛋,那是准备腌制的鸡鸭蛋,男人们正在晾晒秸秆,作为冬天取暖的柴火它们的作用不比粮食差,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秦致远脸上的烦躁被显的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