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不如在池州住下来吧,大嫂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以后咱们姑嫂俩见面也容易!”李雯茵含笑道。
对于她的提议真淳很是心动,如今上官晏不知道她的生死,她自己的人生已算撑握在自己手里,在她陷于水深火热的那艰难日子,大嫂说的这样平稳的日子是她最向往的,但一思及姐姐和庶妹的安危,她便明白那不是自己能祈求的。
面对李雯茵热切的目光,真淳不自觉避开了她的目光,口中干涩道:“大嫂,姐姐还在宫中,我不能坐视她不管……”想到上官晏对姐姐的设计,她就害怕莫名,她明白以一已之力她什么都做不到,但她心中有其它的打算。
听到她如此说,李雯茵有些失望,轻叹一声,劝道:“只是如今咱们无权无势,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真淳握着她的手,安抚一笑:“大嫂,你不用忧虑太多,顾好自己和肚子的孩子要紧,姐姐的事来日方长,她呆在宫中的时间非一朝一夕,慢慢总能想到办法的。如今金虞两国大战,等虞国获胜,陛下一高兴,大赦天下也不一定呢,到时姐姐出宫,我也能帮她安排安排,到时再来投靠大嫂也不迟。”
李雯茵转忧为喜,“你说的也是,”再次含笑打量真淳一番,昔日那个天真不解世事的少女,如今变得这般沉稳波澜不惊,她眼中很是欣慰,“淳儿如今懂事了不少,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虽然大嫂帮不了你什么,但凡需要使银子什么的,大嫂还是能尽一点力的。”
真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亲家爹能用财富换来女儿的安稳,如果有机缘,她们也可以用银子换姐姐的自由,只是大嫂没有想到一点,亲家爹是冒了全家性命的风险才将她救出来的。
“嗯!”真淳受了她的好意。
“什么时候走?在这里住两天吧!”李雯茵道。
真淳抬眸一笑,“我有几位朋友要去回京陵办点事情,我是与他们一起的,他们明日就走。”
李雯茵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你与你姐姐好生照顾自己,以后孩子大了还是要回凌家的,不能让他……”说到这里,她拥住真淳,低泣起来:“不能让他回去的时候……凌家已经没有亲人了……”
真淳悄悄擦去眼角滴落的泪水,含笑点头承诺了。
一路上,真淳都刻意留意街坊市井流传的消息,至始至终都没听过四皇子与平南王殿下的消息,这日离京陵还有十里路程时,他们遇到了从京陵方向过来的浩荡行军,略一过目,兵马数量至少在十万,几人不得不避开官道,改为走丛林小道。
之后楚子邢便一直蹙眉不展,马车行了一小段距离后,他又倒转回官道,去追往边关而去的大军。
“他怎么了?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妙馨不由好奇道。这人一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现在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走了,真是个没情义的家伙。
平月公子也现出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见前面有个村庄,他加快马车行驶的速度,往村庄赶去。
“这位大哥,为什么为会有那么多兵马?”在村口,正遇到一名农佃一手扛着锄头,一手牵着一条老牛往田边去,平月公子忙勒马问道。
那名农佃打量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兄弟还不知道吧?京陵昨日传出消息,咱们在啚水一战失败了,朝廷又派出十五万兵马过去支援,听说于家的两位大将军一死一伤,秦大将军也受了重伤,金国已经越过啚水冲过邑隋关了,陛下都气得病倒了,唉!”
农佃摇摇头,牵着老牛在晨雾中渐渐远去了。
坐在马车里的真淳听到农佃的话,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金国的兵马居然如此骁勇,这之中是不是有上官晏的暗中协作?于家两位将军是大虞的重将,这么多年来平定边关骚乱多不胜数,还曾向陛下请求西征,将几个西域部落收于羽下,作战经验可谓极为丰富,从金虞两国开战前后也不到一个月,金国就算再骁勇不可抵挡,两位大将也没道理陨落如此之快。
妙馨与平月公子也是一脸沉重,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各自思忖着事情。不一会儿,楚子邢骑着马赶过来了,他面色黯沉,对平月公子拱手一揖:“公子,在下先行一步,到京陵后再与你们汇合。”
说完,不等平月公子回答,他已骑马绝尘而去。
“他那么疾色匆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妙馨关上车帘,纳闷道,她现在才发现,与他相识那么久,她与公子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想着,嘴里不自觉就呢喃了出来。
“他应该是朝廷的人。”低着头深思的真淳,突然语出一句。
“啊?”妙馨一时有时怔住,望着真淳道:“凌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也只是猜测,”真淳抬头,微微一笑道:“他刚刚应该是去探查那批兵马的消息,看他的神色,想来是与此有关。”
“我的想法跟凌姑娘的一样。”前面充当马夫的平月公子淡淡地接了一句,他颌下长须被初秋的晨雾染得有些润泽,不若往时随风而动的风雅不羁,却自添一股稳重。
“凌姑娘,马上就到京陵了,你家住在哪儿?”不再关心楚子邢的身份,他转而问真淳道。
“公子有事,不敢再耽误公子的行程,我得到你们的照拂已经够多了,进了城就请放我下来吧!”马车内传出真淳清柔的声意,停了停,她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如今的她,除了大嫂给她的银票她一无所有,她用什么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与照拂。用钱物报答他,她并不觉得他会喜欢。
“凌姑娘太过客气了,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这是平某一惯的行事风格。”平月公子爽朗一笑,驾着马车穿过片片丛林。
妙馨也笑着道:“凌姑娘,既然少爷说送你回家,你就接受他的好意吧!”她家少爷哪有什么事要办,他们来京陵就是为了护送她回家,这就是唯一的事情。
真淳浅浅一笑,没再说什么。
****抱歉,昨晚停电了,没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