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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缘由

“请教三位高人,这地方如何出去?还请告知”斩烈心急如焚,面上却不显示,只是言语上带着一丝恭谦。

说话间,几乎要一稽到地,但那三人既不应声,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就好像突然被锯嘴的葫芦,只是彼此忽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做了某种决定。

无才娇媚,无德无耻,无道沉稳,这是斩烈对三人的初步印象,但也仅是印象,他可不敢真的把这印象加在三人的身上,莫说这个世界多的是奇人异士,就是前世所在的世界,那些个演员可是演什么像什么,你若以为舞台上的他们就是他们的本身秉性,定然要吃大亏。

良久良久,还是最沉稳的无道抢先打破了沉默,他说:“很好。”

“就这块食古不化的朽木,你真打算传他道术?”无才暗中传音。

“不,我教不了他,非但是我,就是你们两个,甚至包括了那个人,也顶多对其加以指点”无道回应。

当他说到那个人的时候,不只是他自己,就是无德、无才,也是肃然起敬,那个人似乎是一位值得任何人尊敬。

无德传音:“如此,先传他一些小道吧,免得连一丝自保之力都无。”

他们三人暗中传音时,斩烈浑然不觉,自然也不知道此前的一番事情。

话说在这处奇异的时空深处,有一座亘古以来就悬于虚空的宫殿,这宫殿,在蓝天白云的深处,星月星辰的中央,偶尔显化,定会引来这处世界住民的顶礼膜拜。

人人都知道,那是仙神的住所,任何人只要见到了,都有奇事发生,生病的人突然好转,白发老人转老还童,垂髫童子有了搏虎缚龙之力,困境的家庭会突然转运,即便是在这处世界中林立的大小国土,也会时来运转,国运昌盛。

每个人都向往不已,却终生无缘一见,偶有运气极好的,会在那晴朗的夜空中看到一道宫殿虚影,虚影中有天龙护持左右,仙女舞于虚空,星河倒卷……

有人说那是一座凌霄宝殿,也有人说那是幸运殿堂,也有人说那是三天大世界最后的净土,诸多传说在这无边无际的时空中流传着,流传着……

在这宫殿的左近,有一片悬浮的广阔大陆,大陆的东部地带群山环抱处有一人间宫殿,叫做三妙殿,殿中还有殿——接引,渡厄,传承等诸多小殿。

这三妙殿和悬于虚空的殿宇极为神似,是这片悬浮大陆众人心中的圣地。

一日,殿前武士正在操演阵法,星辰异人正在琢磨如何更好的吸收星力,还有文臣武将正在商议下一个征战的场所时,忽听“咚”的一声,沉寂已久的古钟忽然响了,群臣面色齐变,有那站在前列的文臣不用招呼,径自匆忙去了翰林院,翻寻古卷,他们要确定一件传说中的事情。

也就在同一时间,空中鹤鸣,众臣才长舒了一口气,既然有了鹤鸣,那三个老祖应该会出山了,只是他们等了良久良久,没见仙鹤回归,也没见期待的人出现,不禁心忧。

且说那仙鹤带着一封符箓短笺自千万里外一路飞来,飞过宫殿,飞到宫殿后的山林禁地,落在一处挂着“摘星楼”牌匾的八层六角阁楼上,引颈长啸,啸动九天。

不多时白云悠悠,有三个人自不同的方向驾云飞来,正是无才、无德、无道三人。

“报——”见三人已至,那白鹤双翅一展便即落在地上,化为道童,叩首禀报:“三位大仙,飞云阁的古钟响了。”

“鹤童儿,且起来回话。”一身道姑打扮的无才虽不施粉黛,却也极美,顶现一轮锦帕云彩,画中仙子也似,一颦一笑间,锦帕飘舞有百花盛开凋零,容貌端庄,语声清丽。

无德仙风道骨,沉吟片刻,道:“算算日子,也到该响的时候了。”若不是他手捧古卷,都要让人以为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无道突然道:“可是面北的?”

鹤童儿震惊无比,那飞云阁有四口古钟,分东南西北,临行之前阁主再三嘱托一定要说清楚是那一口,未曾想三仙已知,心中对三仙的手段更加敬佩,暗暗觉得此间许久的危机或许就此解决。

无才一收顶上锦帕云彩,缓行三步,对鹤童儿道:“你回去告诉飞云阁主,就说我等知道了”,说话间,无才单手一指,锦帕云彩中浮出一个瓶子,一个羊脂白玉般的小瓶子,瓶口倾斜滴出了一滴五彩液体。

“童儿还不接上,回去代我谢过阁主这些年的镇守之功。”无才陡然厉喝。

鹤童儿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那滴液体滴溜溜一阵旋转,映出花鸟虫鱼来,清香尽敛,竟是闻不到一丝味道,暗暗叹息。

无才道:“你也不必叹气,走的时候后山果园的异果准你采摘三颗,带回去与你那阁主分食。”

鹤童儿连连道谢,自去后山。

“事不宜迟,我这就接引那人。”无才说话间,单手一抓,接引殿飞来一物,原来是一面镜子,一口仙气吹出,镜面一阵变幻,现出道道影像,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面对地宫壁影的年轻人。正是当日斩烈在地宫中获取“鬼斧”传承的情形,三人正要细看画影,不曾想又有声音传来。

“报——面东的钟响了”不一会,又有一白鹤飞来。

“报——”

“东南西北中,五钟齐响”三人面色倏变,无才又是一口仙气,画影再转,却发现画面模糊了许多。

“无量天尊,那人总算出现了”,无德喝止了又要施法的无才,大声念了声道号,道:“古怪,古怪,莫非,既然如此还需从长计议,须得试探镜中人。”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三个人一番商议,使得斩烈原本就不怎么平坦的西去之路,变得艰难了许多。

这一日,见斩烈昏迷,才设法将他神念唤来此处空间,又加以偷天换日场景变化,以不同的形象试探,说起来,不论是无才的魅惑,无德的无耻,都只是一种表象,只要斩烈以他们的言行举止来区别对待,必将遗憾终生。

说起来,自斩烈步入边城地宫那日,这三人就已经开始考察试探了,只要稍微的表现出对陌生事物的恐惧,对命运的不满,且还自暴自弃得过且过,或有可能见不到这三人现身。幸好,他除了斧砍气墙之外,再无别的异常举动,这才让三人稍稍满意,完成最后的试探。

此时,这三人已自悬浮大陆飞来,就站在斩烈身前。

无才面上妩媚之色尽去,那里有一丝荡姿?

无德神色一变,俨然是一派仙风道骨的道德高人风范。

至于无道,完全就一普通武者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与众不同。

莫非是我眼花了?斩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三人依然是这番样子,就仿佛之前所见,只是错觉。

这三人并没回答斩烈,除非他们疯了,否则万万不会让斩烈即刻出去的,均想:好不容易盼得钟响,苦等这么多年,虽然你资质不是很好,但,也只能这样了,这就是命啊。

斩烈还要问话的时候,却被无道打断。

一向沉稳的无道很急,急着传道,他说:“你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黄花菜都凉了,还怎么说?说了有用吗?”斩烈更急,可他忽然发现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听,听眼前三人说话。

无德道:“这段时间,是我不让他们速来见你的,此举也是为了锻炼你的耐心。”

无道点头,道:“须知,任何兵器的使用,在修炼时都要坚持不懈,即便是练成以后,还要以水磨的功夫经过积年累月的磨练,每一招每一式都溶入身体的记忆中,才能做大心神合一,心与意合,意与身合,心动,念动,身动。”

“上乘功法,不单需要引气入体,贯通筋脉,练气凝神,还需……”

就这样,斩烈被迫知晓了许多修行之法,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但又有更多的疑惑环绕心头,比如说这三人的来历,如何的出去,他想问话,可惜一句也说不出口,他想走,一步也迈不开,只能在心中怒吼:“让我出去……”

斩烈已换了地方,随着三人来到悬浮大陆的东部。饿了自去后山采摘鲜果充饥,他当然不知道,鹤童儿那日采摘时,是何等的小心谨慎,生怕弄坏一个。

他更不知,不论是神念和身躯,都在发生着质的的蜕变,人生的轨迹,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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