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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次搜查令的申请非常的顺利。在拿到搜查令后,费可立刻和另外五名警员一起组成搜查小队赶往石川的办公室。虽然和楚斯约好了在石川办公室一起进行搜查,但是提前赶到的费可却一刻也不想闲着,恰在此时,费可看到楚红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于是他立刻向楚红走去,正好趁此机会询问一下石川和谢顿之间的关系。

“楚教授你好,您现在有时间么?有些事情想请您再配合一下。”费可连忙追上楚红道。

“是副教授!”楚红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介意,可能国外归来的与国内不一样吧。“是跟石川有关么?”楚红犹豫了一下后问。

“是的,我们想了解一下石川和谢顿之间的关系。”费可道。

“那好吧,来我的办公室吧”楚红说完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费可在吩咐其他警员先稍事休息后,立刻跟了进去。

“你们想知道什么事情呢?”看到费可坐下后楚红问道。

“我们想了解一下石川和谢顿之间关系的真实情况,表面上来看他们两个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我们想知道私下里是不是也是如此。”费可问。

“我无法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下断言,可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怪怪的。”楚红道。

“哦,怪在哪里呢?”费可问。

“那是因为在他们俩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在我出国之前是这样,在我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还是如此。”楚红道:“在我跟石川交往的那段时间,我发觉石川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谢顿。在科研上面,他们两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可是我却发现他们俩基本上从不在一起讨论,但在发表论文的时候,他们俩的名字却又经常出现在一起,这对我们搞研究的人而言是很不可思议的。”

“嗯,是有些奇怪,两个人不一起研究却一起发表论文的确有些不符合常理啊。”费可答应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回国之后呢?”

“回国之后我发觉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两人分别成为了实验室的正副负责人,相互走动的也多了起来,但是却不再一起发表论文了。”楚红道。

“的确是有意思的两个人啊。”费可点了点头,突然之间不知道再想问些什么了,本来他找楚红问话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情。楚红实际上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成熟又带有一丝清新,知性又带着一丝野性,完全不像她现在的实际年龄,如果走在大街上,说她不到三十岁大家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当费可注意到楚红望着他的眼睛时,一句话从他的嘴里突然脱口而出:“有空可以请你喝咖啡么?”

“怎么?你们警察还有这样问话的?”楚红一怔,随即大方地微微一笑,不经意间两颊上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一种异样的气氛在办公室里飘散开来。

费可立刻变得十分的尴尬,不经大脑的一句话让他立刻手足无措起来。这时,费可的手机铃声很知趣的响了,费可立刻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搭档打来的,我现在必须要接这个电话。”说着不等楚红的反应就向外走去。望着费可匆忙逃离的背影楚红笑了笑,一句软语像膏药一样贴在了费可的背上:“我接受你的邀请。”

电话是楚斯打来的,楚斯告诉费可石川已经醒来,并且已经告诉了自己两样东西的收藏地点——都在石川的别墅中。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再对两个地方进行大规模的搜查,跟楚斯商量后费可立刻将搜查队的其他五名警员遣返回了警局,然后自己坐出租车前往石川的别墅。

楚斯在费可之前就赶到了石川的别墅,石川在自首前并没有提前告诉赵文武,所以当楚斯告诉赵文武石川已经被警方羁押时,赵文武显的非常的意外。随后楚斯要求赵文武能够出示石川别墅的所有访客记录,赵文武很痛快的答应了,并带着楚斯来到了一台计算机前,同时告诉楚斯所有的记录都在这台机器里。楚斯对于计算机知识的掌握非常有限,也就是能够打打字、上上网而已,于是他决定等费可来了之后再一起查看那些资料,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鉴别那些资料真伪的能力。

费可十几分钟后也赶到了石川的别墅。

当费可了解了楚斯的困境后笑了笑说:“我早就让你多学一点计算机知识了,可是你从来就不听,看,这下犯傻了吧。”

“有你这样的搭档我还用学什么。”楚斯每次都是这样的反驳着费可。

费可在计算机面前坐下,按照赵文武的指示启动了别墅的管理系统,在按照谢顿这个关键词对访客记录进行搜索后,很快地命中了三十三条记录,再加入住宿的条件进一步筛选后就仅剩下六条记录了。仔细核对这六条记录内容后发现,最近的一条就是谢顿车祸这次,其余五次则陆陆续续的发生在最近的几年内,时间点上都在石川和谢顿一起发表神水项目的论文之后,最为重要的是,这五次离开的时间点都与最近一次基本一致。

“从次数和时间点上看没有问题,与石川的供词一致。”费可立刻告诉楚斯道。

“那有没有被篡改的可能呢?”楚斯问。

“篡改?这些记录都是我逐条录入的,跟我的记忆大差不差的,谁会改它们啊。”赵文武插了一句。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不过我们办案的过程中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讲求证据。”楚斯安慰赵文武道。

“让我检查一下。”费可说完立刻在计算机上执行起一些列的操作。

“没有篡改的痕迹。”几分钟后费可停下了手里的操作给出了结论:“这个管理系统是一个基于文件的搜索引擎,每一次的访客记录以卡片文件的形式存在一个文件系统下,我仔细的检查了每张卡片的时间戳,并核对了系统的审计日志,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这些卡片文件应该自建立之后就没有修改过。”

楚斯点了点头,这样以来就确定了调查点中的第三条。接下来费可向赵文武出示了自己带来的搜查令,他们需要搜查其它的证据了。赵文武随后按照楚斯的要求带他们来到了书房,根据石川刚刚提供的信息,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书房里。

石川的书房在别墅的二楼,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书房,目测大概有近三十平方米,书房的设计非常有特色:书房的形状大体成半椭圆形,推开门一进入书房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前摆了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在书桌的两边一直贴着墙延展开来的是两排顶立到房顶的书柜,如果坐在书桌上向门口看去,就好像一个人张开了双臂要将你拥入怀中,只不过这双臂是由书柜构成,而双臂上肌肉全部是书籍而已。在书桌的前面还有两个单人的真皮沙发,在沙发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似乎石川有时候也会用这书房兼起会客的作用。在书房门所在的墙上,也就是书桌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白板,而在白板的上面则悬挂着一副已经收起来的投影用幕布,似乎这里是石川进行演算或者观看演示的地方。这时候楚斯和费可才发现自己进来的门只是在这面墙的一角,而在这面墙的另一角也有同样的一道门存在。落地窗采用了推拉门的结构,外面是一个四平方米左右的露台,在这露台上可以直接呼吸到莫齐山清新的山风。

“你觉得东西会藏在哪里呢?”楚斯突然问了费可一句。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咱们直接去找不就可以了?”费可反问。

“我有点后悔已经知道东西藏在哪里了,现在看起来东西竟然是藏在一个那么明显的地方,我失去了一次思索的机会,所以我不想让你失去。”楚斯道。

“明显么?我只觉得这书房太大了,而且这里面的书少说也有几千本,如果一样一样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东西在书房而是要找整个别墅的话,我都不敢想了,你就别卖关子啦!”费可道。

“你觉得这书房有什么特点么?”楚斯没有理会费可的催促。

“特点,叫我说只有两个,一个叫大,一个叫多。”费可没好气的说。

“这书房的特点就是对称。”楚斯慢慢的道:“整个书房的布局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对称结构,很多科学家们都认为宇宙最美的地方就在于对称。”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宇宙了。”费可笑着对楚斯说。他下意识环视了书房一周,随即又道:“你还别说,这里面还真有点门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对称,我还真看不出这书房在十米多宽的墙上开俩门干什么。”

“这一点就是我们找东西的关键。”楚斯提示道:“你如果能找到与这对称不和谐的地方也就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石川只是告诉了楚斯东西所藏的地方,并没有告诉楚斯寻找东西的方法,这之间的联系是楚斯自己想到的。

听到楚斯说完,费可立刻仔细的寻找起来,几分钟后,头晕眼花的费可立刻表示了放弃。费可找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藏东西的地方虽然明显,可是也不是随便能够想到的地方。

楚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个房门,然后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怎么,这门有古怪?”费可也走上前来用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又走了进来关上门说:“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你看一下门把手的方向”楚斯道。

这两个门都是L型的把手,当仔细去看时就会发现,两个把手的方向是一致的,没有呈对称结构。想到这里费可立刻脱口而出:“门把手的方向不对!”

“没错,门把手的方向破坏了对称,一个因为对称才存在的门怎么能有一个破坏对称的把手呢?”楚斯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握住门把手向上转去,除非装反了,按照一般门锁的结构是无法这样转动把手的。在开始的时候,楚斯感到有不小的阻力,似乎把手无法转动,在他加大力度后,随着门锁内发出“咔”的一声门把手动了起来,当把门把手转动到与另一个门把手对称的位置时,门锁内又发出一次清脆的“叮”的一声。然后楚斯将门把手向外一拉,门把手竟然被拉出来了一公分左右,这时,门上一个白色的菱形装饰块掉了下来,仅被一根细细的钓鱼线挂着,在它的后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空间内霍然是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保存的几张纸片。

费可和赵文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赵文武在这房子里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这个门上会有机关,而费可则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是石川告诉了他们东西藏在哪里,这次的搜查恐怕会空手而归了,即便是楚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到这样精巧的设计。

楚斯从小空间里拿出了密封袋才发现这其实是两个叠在一起的袋子,然后他隔着袋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纸片,应该是这次他们要找的两样东西,于是便将两个密封袋放入了证物袋中。

“走吧,我们回去吧。”楚斯在将门复原后对费可说,他们此次来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确认了谢顿的五次住宿,找到了两件证物,现在是回去仔细的检查这两件证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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