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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木霖大长老

木青狼狈逃脱之后,围观的众少年也缓缓散了开来,除了袁离仍旧一脸兴奋的跟着聂枫问这问那之外,几乎所有的少年,望向聂枫的目光中,都带着浓浓的忌惮之意。

一如三年前的晨练,聂枫换掉手中的菱木剑,开始有模有样的练起基础剑法来,袁离则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挨着聂枫不远处,也晨练起来,当然注意力大多数仍旧停留在聂枫身上。

晨练足足又持续了一个时辰,聂枫才在众少年敬畏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了剑阁广场,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小院中,聂氏正在缝补着聂枫的衣服,聂枫原本一直穿在身上的,是他从玉佩空间里寻出的那一套黑色长衫,但由于体型不同的原因,穿在身上略显大了一号,去买一套新的毕竟要花费一些银两,因此聂氏正拿着儿子换洗下的黑色衣衫进行整改。

“娘,我回来了!”

聂枫隔着院门老远,就高声呼喊起来,正一脸专心致志的聂氏,这才缓缓抬了抬头,很快脸庞上便仿佛吹起了一股春风,让人倍感和煦温暖。

“枫儿回来的挺早啊!晨练结束了吗?”

三年前的聂枫,为了尽早提升身体强度,几乎每次的晨练都要到午饭时分方才结束,而今天这么早回来,倒让聂氏微感惊讶。

聂枫已推开院门,大踏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愉悦。

“我想着爹应该有消息了,所以赶了回来。怎么,爹还没回来吗?”

聂枫并未进屋,便发现似乎家里只有聂氏一人。

“呵呵,没想到枫儿比我回来的还早!”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远处,聂铜急匆匆的身影刚巧来到了院门外。

“爹,怎么样,木霖大长老在不在?”

父子两人刚坐下来,聂枫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缓缓呷了口水,聂铜这才略略平复了一下刚才的焦急引起的一丝气喘。

“木霖大长老刚好就在木府之内,而且今天下午正巧在家休息!呵呵!”

“太好了!”聂枫兴奋的狠狠握了握拳,“对了爹,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去拜会好呢?”

“就今天下午吧!”聂铜继续呷了口水,但颇显沉静的双眉微微蹙了蹙,“只是这礼物吗,我还真没想好!”

去拜会真正的上等人,而且还是木府内位高权重的大长老,带点像样的礼物是应该的,可问题在于,聂铜一家的生活原本就非常窘迫,勉强能拿得出手的所谓好东西,怕是根本不会被木霖放在眼里,当然古云城内珍贵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是聂铜他们买不起。

“礼物方面,爹就放心吧,我这里有!”聂枫轻松的说道。

“哦?”聂铜眼神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上下打量了半天,也并未发现儿子有丝毫不正常之处,旋即脸庞上的疑惑才缓缓消失。

说实在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话,倒也并未完全相信,因为三年来儿子到底有什么奇遇和收获,他一概不知,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儿子总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些连他都根本无法想象的事,而且看儿子的模样绝不似说谎或者说大话,他也只好默默的认为,儿子肯定是将许多宝贵的东西提前放置在了古云城的某个地方,而这样的秘密,儿子自己不说,他倒也不太好直接去问。

无论是出于亲情的信任,还是此刻儿子的表现,聂铜相信他的儿子绝不是空穴来风之辈,相信儿子对待这些事情肯定有着自己的办法,他只要做好他该做的就行了。

见到父亲的表情,聂枫也只微微一笑。

玉佩空间的事太过稀奇,他并未告知父母,不是他刻意保留秘密,而是他很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倘若告知了父亲母亲,或许短时间能给他们带来意外和惊喜,但长久而言,对于他们未必是件好事,如果聂枫所料不差,怕是整个木府,也包括府主在内,都未必拥有一件类似的储藏室,而玉佩空间一旦走漏风声,怕是连府主在内,都可能会动心,到时可真的是他们聂家的灭门大祸了。

父亲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至少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午饭吃的略显匆忙,因为父子二人对于觐见木霖大长老一事,都有些兴奋和激动。聂铜是因为第二次觐见大长老,而聂枫则是因为终于要见正主而高兴。午饭完毕,父子二人都仔细整了整衣冠,这才一前一后朝着远处木霖大长老的院落而来。

在临出门前,聂枫借故回了一趟自己的卧房,顺手从玉佩空间中取出了一把上品铁剑,抽出剑身,神入剑髓的本领运用下,道道金光闪烁在聂枫的双目之中,而后聂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上品铁剑在交到聂铜手上之时,后者颇为惊讶的抽出剑身仔细观摩了半天,虽然聂铜没有神入剑髓的本事,但凭着曾经铸造过铁剑的经验,他很快便判断出,手中的正是一把从未见过的好剑,而将其作为觐见大长老的礼物,自然分外合适,当下便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

木霖大长老的院落在木府靠东的方向上,父子二人,仍旧是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堪堪望见远处颇为齐整宏伟的一座宅第。急行至宅第大门前,聂铜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门童,在问清楚来意之后,便拿起聂枫手中的上品铁剑,缓缓走了进去,聂枫只好陪着父亲在大门口继续等待。

一盏茶时分不到,门童终于转了回来。

“大老爷有请!”

跟着门童三转五转,终于来到了一处客厅门口,门童高声报道,而客厅内则传出一声慢悠悠但颇显清越豪迈的声音,“进来!”

聂枫抬头观看,正中太师椅上端坐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头发已成灰白,面色微暗,颏下五寸黑须,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样,正双手抚摸着聂枫带来的上品铁剑,口中发声,但全神贯注的脸庞连抬都未抬。

“剑气波动九尺,剑者九重天!”聂枫暗道一声。

“咳……大长老,聂铜携犬子,拜上!”

说完,聂铜父子双双拜倒,这是身为下等人的规矩,更何况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掌权者。

“哦!起来说话!”

木霖大长老终于将面庞转了过来,突然双目精光四射,突如其来的一股威压笼罩在聂枫父子二人身上,让得刚刚站起身的聂铜不由自主的双膝一弯,又要跪下去,但却被一旁的聂枫伸手托住。

聂枫明白,这是木霖大长老刻意在释放强者威压,给他们父子二人一个下马威。

这几乎早已成了古剑大陆之上的惯例,尤其是上等人在开口与下等人交谈之前,几乎都会来这么一手,因此聂枫倒并不怎么在意,但当见到父亲又要跪下去时,不自觉的便伸手托了托。但聂枫的表现,却清清楚楚落在了木霖大长老的眼里。

眼睛微微眯了眯,木霖突然发现,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已达剑者一重天境界,内心颇为震撼之下,不由得暗暗纳罕,怎么自己一直都未曾听说,木府少年一辈,又出了个下等人的天才呢!

惊讶和纳罕也只出现在一瞬间,很快木霖便微微笑了起来,目光中满是欣赏之意,“聂铜啊,当年是我将你带入了木府,这几年生活的还好吧?你的儿子可是比你有出息的多啊!”

“我父子二人,还要多谢大长老的提携之恩!”

说完,聂铜深深一个鞠躬,聂枫自然默默的陪着。大礼已然见过,现在一个鞠躬足以表达谢意。

“呵呵,免啦!说吧,你来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

木霖大长老似乎并没有聂枫想象中的威严和架子,除了刚才的那股规矩一般的威压之外,给他的感觉倒似乎与金老一般无二,同样都是和蔼与慈祥,当然这不包括最初认识金老之时后者的模样。

旋即,聂铜缓缓将要开办铸剑铺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希望木霖大长老能开辟一块地方,以作为铸剑铺的立铺之基。

聂铜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了瞧不远处的老者,但令他颇感奇怪的是,满面微笑的大长老似乎注意力并未集中在他身上,而是紧紧盯着他的身旁,他的儿子,聂枫,就好像是在盯着一块宝贝一般。

“咳……希望大长老能给予我们一点帮助,我父子二人不胜感激!”

聂铜咳嗽了一声,将木霖大长老的注意力稍稍移了一些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次深深鞠了一躬,自然聂枫仍旧得陪着。

“呵呵,此乃小事!这样吧,我将木府挨近古云城主道的三间房屋留给你,够用了吗?”

木霖仿佛是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轻轻摸了摸胡须,便将铸剑铺的位置给定了下来。

“这……大长老,那三间房屋的租金实在太高,而我父子却都没有多少开办铸剑铺的经验……这租金方面……”

聂铜很清楚木霖所说的那三间房屋,房屋的位置隶属于大长老管辖的范围之内,由于地处繁华地带,因此租金的事情一涨再涨,因此许多原本租赁下来做生意的大小老板,最后几乎都因无法偿付高额的房租,而最后选择离开,但让他实在没想到的是,木霖长老竟然一开口就要将那个地方留给他们。

木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又瞄向了聂枫的方向,似乎是想从聂枫身上寻出什么宝贝来一样,但声音却是在与聂铜谈论。

“你大可放心,租金方面只收取原来五分之一的费用即可。只是却还有个条件,今后你所开办的铸剑铺,从原料采购到铁剑销售,必须要首选木府,尽可能照顾到木府的利益,这样你能办得到吗?”

木霖的语气仍旧一如既往的平缓,但客厅中原本静静站立的聂铜,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是单纯的兴奋和激动所致,不为其他。

木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只要他们父子二人将铸剑铺开办起来,铸剑所用的原料以及铁剑的销售等等,几乎都不用聂铜父子再操心,而只要他们每个月付清那一小点租金即可,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竟然真的一下子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聂铜都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接下来,木霖取过笔墨,写下了一份手谕,并嘱咐聂铜,只要将手谕带给看守房屋的仆人即可。

在聂铜父子千恩万谢要离开之际,木霖大长老忽然微微抬了抬眼睛,盯着聂枫看了片刻,旋即一道豪迈的声音传出。

“请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聂枫!”

聂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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