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着白瑾雯离去的方向，目光很是复杂，像是想要看透一个人却怎么都看不透一样的！
出了屋，看到小红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再也了没有了之前的抵赖的心思，眉眼里具是一派灰败之色。
“招了吗？”白瑾雯问降霜。
降霜点了点头，“是二房……”
白瑾雯嘘了嘘示意她不必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道：“先关到柴房，派个人好生看着。”
降霜的神情有些许的复杂，但白瑾雯没说其他，降霜还是照做了。
“小姐，咱们这就回去吗？”晴雪看白瑾雯从柳氏的屋里出来后，面色就带着阴沉，心里头有些慌张。跟着小姐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神色。
“不，先去看看母亲。”有些事情也该是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不过在此之前，白瑾雯还要确定一件事儿，“晴雪，小红招供是四姨太吗？”
之前白瑾雯把降霜和晴雪留在了外边拷问着小红，所以晴雪夜是知情人。
但这一次却是白瑾雯想差了：“是二姨太！”
二姨太原是夏氏的陪嫁丫鬟，后来让白东璃一次酒醉瞧上了，就抬为了姨娘。
不过此后，白东璃对她一直都是十分的冷淡，论样貌她比不上年轻貌美的四姨娘五姨娘，论修养也及不上三姨娘。满府之中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也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人儿，可是因为不受宠，倒是让夏氏对她另眼相看，再说了原也是夏氏的陪嫁丫鬟，知根知底的。夏氏就联合了二姨太来对抗着其他的姨太太。
白东璃常年不在家，二房那边夏氏是当家做主的。所以那些姨太太再怎么蹦跶也跳不过夏氏的眼前去。二姨太倒也跟着沾了光。
可是她凭什么去关注柳姨娘？
“小红说二姨太吩咐她留心柳姨娘这边的动静。”晴雪又道。
“那她可曾看见是何人给柳姨娘下的毒？”白瑾雯再问。
而晴雪则是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
任何人经过柳氏的屋子，都得经过小红的那道坎，除非是她偷懒了。
这件事儿没有半点的思绪，二房的人儿，对付大房的姨娘有什么好处？
没多时还未到白老爷子的院子，就看到了白瑾年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到处晃悠，而他的手里头则是拿着一个鹦鹉的笼子，一逗弄，这只绿鹦鹉就会慌慌张张的叫出声来：“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
白瑾年哈哈大笑，不曾想遇上他的白瑾雯，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些日子只道他是进步了，原来混账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改。
看到了白瑾雯，白瑾年则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怎么样？姐姐，我手头上的这只鹦鹉不错吧！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从城东的朱秀才那儿买到的！”
说罢，眼眸中的洋洋得意之色越发显现出来了。
白瑾雯紧握着双拳，不停地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怒气给压制下了，要不然刚才当真会随手给他来一巴掌！
不过白瑾年的确看到了白瑾雯的脸色不大好看，于是就把手中的笼子递给了身边的人，随后对她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听说柳姨娘中毒了？你没事儿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还记得关心她，很好！
也还不算没得救。
“让这些人先退下吧！”白瑾雯看了看白瑾年身后的这些人儿。
白瑾年虽是有些几分的不明白，不过还是依言让他们回去了。
“我说白瑾雯，你卖什么关子啊？”白瑾年和白瑾雯出生的时间相差不到半个时辰，两个人的性格迥异。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白瑾年从来没有对白瑾雯表现出对姐姐该有的那一份的尊敬。
他用一贯懒散而又略显阴鸷的双眸打量着白瑾雯，不禁让人感觉像是被毒蛇缠上了一般。
但白瑾雯却不在意，只淡淡道：“你跟我来！”
见她说的郑重，白瑾年初露出了几分狐疑。
但白瑾雯竟是直接走在了前面，看她的方向应该是去祖父的院子，白瑾年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这个家里，他怕两个人，第一个是父亲白东海，白东海因为在外镇守，但每次一回来对儿子的课业很是关注，偏生白瑾年是最不喜这些课业的。另一个便是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原是清流，看到白瑾年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鼻尖哼一哼，白瑾年都会不自觉地缩一缩脖子。
“姐，我看还是不必了。”走到半路，白瑾年有些畏缩。
“哦？”白瑾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眼中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是谁给你下药的？”
白瑾年这几年过得浑浑噩噩从是摆脱那药物所致，心性变得阴鸷狠毒，也是如此！
刚开始白瑾雯说了，那药是梨儿和桃儿给他下的，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把这两个丫头给乱棍打死算了。
不过白瑾雯说了，如此会打草惊蛇。以白瑾年的性子竟是隐忍了下来，可见这件事儿在他的心上一直都是很重要的！
最起码，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想要和他过不去。
白瑾年的眉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看的一旁的晴雪，没来由的紧了紧身子。
在她看来，二少爷是属于不可接近的一种人，因为当初他还打死过采薇和采芹，那下的狠手，让她至今都梦靥连连。
白瑾年不说话了，他就默不作声地跟在白瑾雯的后边，想看看她到底如何能抓得住凶手。
白瑾雯再一次踏入白老爷子的院子，四太姨娘一点儿也不意外，可是看到了身后跟来的白瑾年，眉眼却怎么掩饰不住的讶异。
当然，这一抹讶异没逃过白瑾雯的眼底。
白瑾雯笑了笑对着四太姨娘行了个礼儿，而四太姨娘则是忙把她给拉住了，笑道：“大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愈发的出落地亭亭玉立了，今年可是小姐的及笄之年呢！”
四太姨娘这么一提醒，白瑾雯倒是想起了这一年她十五了。前一世这一年发生的事儿不算多，但只有一件让她触目惊心的，她的胞弟白瑾年被人活活的给打死了。
此刻抬眼看到那一张清朗的脸庞，薄唇微微抿起时带着几分刻薄的白瑾年，她的胸口抑制不住的抽疼，这一世，她定要守护他的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