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那两个丫鬟跪在了地上。
原以为马上就要被撵出府去了,不曾想一眨眼的功夫竟给带到了这个地方来,陌生的闺房,里头的装饰富丽堂皇,一如眼前的少女,明艳、尊贵。
“你们两个如实招来,柳姨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两个丫鬟正是之前白瑾雯叫人撵出去的两个,但她并没有直接将她们撵出府,只是做个样子给石榴看的。
“二夫人和二姨太来的时候,柳姨娘就叫我们两个在外边守候着,起初里头还谈论着好好地,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夫人和二姨太就告辞出来了,可是没多时就听到了里头的一声响,石榴姐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说柳姨娘动了胎气。”回话的是一个圆脸的丫鬟,身穿青色长裙,名叫青芽,另一个下巴尖尖的很是秀气的,叫瑞珠。
“那她们可曾争执过?”因为一开始卢妈妈告诉她的是二姨太她们跟柳姨娘起了争执才让她动了胎气的。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争执是没有的!”
青芽又补充了一句:“许是里头起了争执我们没有听到。以后后来石榴姐姐禀报的时候说是有争执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柳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了,柳氏还不算太笨,想着白东海这些日子不来她的房内,就算有了孩子作为依仗,生了下来多半也不会怎么受宠,况且她的身材一天天在走样。
有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区区一个孩子又算的了什么?
柳氏的心也真够狠的,那是她的亲生孩子,她竟也下得了那个狠手!
白瑾雯道:“你们两个如今是回不到柳姨娘身边了,跟着我你们可愿意?”
这两个丫鬟原以为是要被撵出府去了,没成想峰回路转居然还可以留下来,纷纷叩头道:“婢子愿意!”
白瑾雯满意地点了点头。
招呼着腊梅将她们两个给领了出去,她们自然是不能留在府内的,否则柳氏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的。
不过外边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腊梅一个人恐怕搞不定,派两个丫鬟给她跑跑腿也是不错的!
白瑾雯想着,等会儿该是去找二婶谈谈的时候,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听的外边一声通传:“二夫人到!”
还没等白瑾雯出去迎接,夏氏就笑语盈盈的进来了:“兮姐儿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今番吵着要见姐姐呢!”
这话鬼才相信,白瑾雯明显看到后来跟上的白瑾兮,俏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可能夏氏也觉得这话说出来,白瑾雯不相信,于是就道:“雯姐儿这些日子可是变化很大呢?”
在府上她可是听闻了不少的事情,甚至还有传言说招贤令就是因为白瑾雯的主意。
白瑾雯只招呼着夏氏坐下,笑眯眯着,却也没有回应。
夏氏从白瑾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的性子是有些急躁的,扭着手中的帕子,咬了咬牙问道:“不知道柳姨娘如何了,今番我们去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后来会出那样的事儿。”
她是来试探来了。
白瑾雯没有直接答话,反而是笑眯眯地问道:“看样子,二婶婶跟柳姨娘很是要好。不过也该去看看柳姨娘才是!”
被白瑾雯这般盯着,尤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的话,状若随意,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夏氏重新审视起了白瑾雯,看了半响,竟是发现这个死丫头倒是沉得住气儿,任由她打量,她依然还是淡然的坐着。
夏氏讪讪道:“不过是妯娌之间走动走动。说上几句话而已。”
白瑾雯只笑,笑容甚是明艳看不出深浅,让夏氏心里头有些恼怒,这个死丫头从她一来就给她拿乔了。装模做样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二婶婶莫急,大夫来瞧过了,柳姨娘无恙,只是需要静养而已。”白瑾雯着重了说了静养两个字。
夏氏倒也点头道:“静养好静养好,日后我也不去打搅她了。”
又坐了一会儿,没多时就告辞了。
看来夏氏是不知道柳氏的举动,还担心牵扯到自己所以赶着过来打探消息撇清自己了。
只是柳氏应该和二房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的话也没必要走的那么近。
夏氏出门后没多久,就嘟囔着,“这死丫头的变化可真够大的。”
“娘,我们还是不要去管大房的事儿好了,任着柳氏和大夫人去斗就好了,何必趟这趟浑水自找没趣呢!”白瑾兮咕哝道。
夏氏也颇有些后悔,但这个时候却是抽身不得了。
“罢了,实在不行,就不管她了。”夏氏摸了摸白瑾兮的脑袋。
白瑾兮的目光又往白瑾雯的院子里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降霜和晴雪回来的比平常晚了些,回来后两个丫鬟面色蜡黄,像是被吓着了一样。
白瑾雯戏谑道:“莫不是见了鬼。”
晴雪的张了张唇没说什么,倒是降霜一下全抖了出来:“可不是见鬼了吗?那个戒严大师比鬼还可怕呢,我们今番去的时候,还不让少爷吃饭,足足在日头底下练棍法就练了三个时辰,而且……而且稍有不慎,他还抽打了少爷!”
提到戒严的时候,降霜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连白瑾雯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不过一想到白瑾年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竟是让人给折腾的累死累活的,唇角不自觉的笑意就加深了。或许这也是一次历练。
“对了,那他功课做了吗?周青又在做什么?”
“做了,周青啊,天天给少爷当个下人伺候着,一回来就给少爷捏腿捶背呢!”降霜如实说道。
而白瑾雯的眼眸又弯了弯,周青倒是很识时务,也许白瑾年是对的,周青此人能够为他所用的,那么上辈子的事儿,她也就不计较了。
“还有,我让你们去打听那个少年的下落有结果了吗?”白瑾雯总觉得那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在相国寺内待着,却养尊处优,尤其是那一身的肉,白皙细腻的,寻常人家的孩子哪有这么好的命。
再说了,那一日她说起那个少年时,明显的看到了戒律院内一双双警惕的目光向她投了过来,或许那些僧人原本不是僧人,譬如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