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日又到上进之日,小姐可有准备!”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已到午后酉时,摆饭吧!”苍崎月并未多说其他,记忆中,上官崎月的母亲只是一个丫鬟,地位低下,死后并不能入祖嗣,虽受丞相宠爱过一段时间,但日子久了便没了兴趣,让其母在院落中郁郁而终,上官崎月娘亲死得早,又是女儿身,丞相更加不会关心,只是每年需照规矩上进,给祖嗣上香祈福,上官崎月母亲未入祖祠,上官崎月自然不能上进,只需给长辈进茶便可。那位上官伊风,虽从未害过自己,但也绝非善类,不然也不会管理着半个丞相府的家业,只望她能识趣,不招惹我便好。
明日让自己给他们敬茶,那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了。
第二日,因习惯苍崎月一早便起床练习体术与控制银针,一个多月以来,苍崎月发现这副身子十分适合练武,调养好后,这副身子不仅有力,而且非常柔软,什么难度的动作都不在话下,这副身子虽好,只是可惜了在现代好不容易练就成的百毒不侵的身子,看来又得辛苦一番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苍崎月似猜到是谁,并未理会,继续操控着银针,因为这里除了罗云之外不会有任何人来。
看苍崎月还在练习,罗云在旁提醒道:“小姐,卯时快到,罗云替小姐梳洗,然后便去敬茶!”
罗云说完,看苍崎月一身打扮很是无奈,自从小姐醒来以后,便喜欢穿着一袭裹身黑衣,丝发如男子般挽着,也不知小姐从何时,喜爱上这身打扮儿了。
正在罗云腹诽自家小姐的衣着时,苍崎月扫了罗云一眼说:“罗云,你先行去大厅候着,我随后就来!”
罗云顿了顿,犹豫道:“可是,小姐,你的这身打扮....!”
罗云未说完,苍崎月也知她所指何意,打断道“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随后苍崎月皱了皱眉,这丫头太过唠叨了,自己怎么受的了,虽被训练了一个月,这丫头武功有所长进了,可那唠叨的性子一点儿没变,自己可不希望身边养个唐僧。
罗云看出苍崎月似有些不耐烦,心想定是自家小姐嫌弃自个儿了,委屈道:“那好吧,既然小姐已经嫌弃奴婢了,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行了行了,你那性子我还不清楚,你先去房间等我,但是不可再多话,一会子一道去大厅!”
苍崎月哪不知罗云的把戏,可自己也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是看不得她受委屈?
“是,罗云知道了!”罗云一听苍崎月说完后,方才脸上的委屈全数不见,心中好笑不已,她就只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见不得自己委屈,还冷着一张脸。
苍崎月房中。
“小姐,你又把自己弄这么丑干什么呀!”罗云见自家小姐又把自己打扮成以前那副模样,疑惑道。小姐性子变幻无常,不会今日小姐觉着这样化好看些吧。
苍崎月看罗云又在胡思乱想,将声音提高了些:“罗云,你又在腹诽我什么?整天脑袋瓜里不知道装些什么!”
罗云被苍崎月说中,心虚的说:“小姐,罗云绝不敢腹诽小姐,罗云只是不明白而已!”
苍崎月听后,也不恼,意味深长的笑道“你马上便会明白了!”
相府大厅。
丞相府中的人早已在大厅候着,丞相上官孙鸿与丞相夫人陈知诗落于上座,大夫人身旁站着一名丫鬟,二夫人沈蓉坐于丞相左下方,大小姐上官伊风则在丞相夫人,也就是自己嫡亲母亲右下方,这时丫鬟为几人斟好了茶,上官伊风端起茶杯,吹开浮在上方的水泡,低头轻泯一口,并未言语。
只有沈蓉手中锦帕搅动不停,扫了一眼厅中众人,自己的女儿嫣儿本应在此敬茶,可恨遭遇不测,凶手至今仍未找到,嫣儿如此呼吸越加虚弱,怕是命不久矣,凶手未抓到,只怕是嫣儿死不瞑目啊,做娘的能为她做的只有报仇了。
“妹妹瞧着怎的这般紧张,是想雨嫣那孩子吗?”沈蓉的一举一动陈知诗都看在眼里,沈蓉这般焦躁,不是为了那孩子便是另有所谋。
未等沈蓉回答,陈知诗依旧挂着仁和的笑容,开口道:“若是想雨嫣,也不是不可回去,哪个做娘的不担心自己的儿女呢,妾身说的对吧,相爷!”
“夫人所言甚好,蓉儿若是放心不下雨嫣,便可回去照顾!”上官孙鸿满意的看了一眼陈知诗,虽对自己这位夫人不似以前那般宠爱,但她从未有过怨言,自己最喜欢的便是她的大度。
沈蓉听后,暗自咬牙,对陈知诗又是怀恨一分,那个贱人,休想让自己回去,等敬茶之后便是去祖祠上进,只要进了祖祠那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便更稳固,以后自己也可立牌在祖祠受人供奉,跟了相爷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被相爷认可允许可进入祖祠祭拜,那个贱人休想破环。
沈蓉站起身,对丞相盈盈一拜,将较好的身段全数显现了出来,“相爷,虽妾身担忧嫣儿,可妾身想完成嫣儿心中所愿,嫣儿孝道,做娘的怎不知嫣儿心中所想,若嫣儿未遭不测,此时定会向列祖列宗上进奉茶,嫣儿未能上奉,心中必定伤心,做娘的怎能忍心,嫣儿未尽的孝道,我这个做娘的,定要帮嫣儿完成!”
说着说着,沈蓉眼中溢出了泪水,上官孙鸿看自己爱妻如此楚楚可怜,心中顿生心疼之意,“蓉儿莫要伤心,本相看着着实心疼!”上官孙鸿说着,便上前亲自搂住沈蓉柳腰,搀扶着沈蓉回到位上。
此举让沈蓉心中得意不已,但仍旧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上官雨嫣之事确实让她憔悴了不少,更加多了些真实性,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上官孙鸿看了更加疼惜。
丞相夫人听着上官孙鸿之话,心顿时又凉了一分,虽对这些话语早已司空见惯,可听着心中还是会酸楚不已,仍记得,他多年前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如今他早已厌倦,将誓言抛之脑后,自己还有何期盼。
暗扫沈蓉一眼,心中思索一番,这个沈蓉好算计,不仅回了自个儿的话,进了祖祠,也让相爷对自己责怪了一分。
“妹妹说的极是,嫣儿自小便十分乖巧,本夫人也是喜爱的紧,这次是本夫人考虑不周,妹妹想为嫣儿尽孝,岂有不允之理!”趁着上官孙鸿坐下的空档,陈知诗连忙说道。
上官孙鸿看陈知诗如此善解人意,便想起以前她也是一位碧玉佳人,温柔似水,也曾对她海誓山盟过,到底还是自己负了她,“诗儿善解人意,甚好,本相念着许久未去你那里坐坐了,今晚就在你那里用晚饭吧!”
沈蓉一听不妙,连忙说道;“相爷,你说过今晚....!”
“相爷,已到奉茶之时!”徐安徐管家上前提醒道,也正好打断了沈蓉的话,沈蓉被打断,心中虽不满,可到了奉茶之时,此刻不可玩闹,今晚,就便宜那贱人,日后,她休想再让相爷因怜悯宠幸她,就算有个能干的女儿又怎样。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上官伊风淡淡瞥了沈蓉一眼,虽自己尊敬娘亲,可自己从不参与她与二夫人的唇枪舌战,况且娘亲根本不需要自己护着,二夫人性子太急躁,不懂如何隐忍,简直不能与娘亲相提并论,若她聪明,倒不至于落得个太惨了地步。
不多想,上官伊风起身斟好一杯香茶,朝着上官孙鸿、陈知诗、沈蓉拜了一拜,将香茶举在上官孙鸿跟前说;“爹,请吃茶!”
上官孙鸿笑着点点头,接过香茶泯了一口,便交与了上官伊风。
紧接着便是陈知诗,陈知诗喝过茶,满意的看着上官伊风。二夫人并未受到奉茶,因没有进入祖祠,在府中权利也没有上官伊风大,所以上官伊风是不必对二夫人奉茶。
虽如此,可沈蓉心中依旧极为不舒服,不过想到若是进了祖祠之后,地位巩固了,便不必像现在这般忍气吞声,就算是上官伊风,也得尊重她。
奉茶结束,众人准备出门,但上官伊风似是想起少了一个人,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