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池一就看向了苍崎月,池一这才可以好好的打量苍崎月,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与波动。
面对池一的打量,苍崎月突然一笑,不过她现在的打扮和模样可并不怎么好看,所以笑的有些诡异。
这时候,池一眼中有一丝波动,看着站在面前傲视自己的苍崎月,眼中并没有畏惧,只是有些深深的疑惑,她模样长的比不好看,而且跟踪过他还差点伤了师父,但自己对她竟然没有任何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她现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自己却感觉不到杀气,还是因为刚才那声嘲笑?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一丝后悔,后悔将这些侍卫带来。
不过随后,池一就否定了心中这个荒唐的想法,她可是攻击了师父的人,虽然师父内力深厚,但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师父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因为她体内那股异常强大的力量。
想到这,池一眼眸更深了,就算他看见了,不该他管的,他绝不会多管闲事。
“来人,将她拿下!”
一声令下,基本上所有侍卫都准备冲上去制服苍崎月,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苍崎月丝毫没有反抗的举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侍卫给擒住了,所有人都随之一愣,池一和根看见也露出了疑惑,只是根多了抹狐疑,这女子在玩儿什么把戏?
苍崎月笑了笑,扫过一脸疑惑和警觉的众人,悠悠开口调侃道:“哟,大伙儿这是咋的了,要走就赶紧的啊!”
苍崎月说的这话把池一和根和一干等侍卫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最后还是根反应了过来。
“愣着干嘛,把她带走!”虽然疑惑,但这时候容不得他想那么多,还是叫侍卫带走了苍崎月,只是心里总是空着空着的。
几个侍卫答了声是后,就先行压着苍崎月走了。
“哎呀,这丫头咋一点反抗都没有呢!”根小声嘀咕着,没让池一听见。
“师父,徒弟像那个小贼就交给皇上处理,方才徒弟与皇上说了师父有危险,才带着大内侍卫和暗卫来救师父!”
池一说完,根只是挑了挑眉,颇为满意的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徒弟:“很好,不过徒儿是如何知道阚云殿会来贼?”
池一沉默了一瞬,脑中闪过那个女人站在楼顶的模样,长发飘飘,显出一抹不可一世的孤傲。
“徒弟只是发现,她在跟踪徒弟罢了,也发现了她身上有一只幼年麋兔!”
说到这,池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里有些不愿意将这件事说出来,最后仍旧忽略掉心里的异样,到底是说了出来。
本来前一刻心情还不错的根一听这话,眼睛瞪大,带着不可置信:“麋兔这种神物她怎么会有?”
看着根的反正,池一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本以为我们抓住了两只麋兔就已经很庆幸了,没想到在大陆,在尹弼王朝,会遇见这么多麋兔!”根摸着下巴的胡子道。
“师父打算怎么做?”询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连池一自己都惊讶自己为何会这样,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在乎师父给的答案。
根完全没有发现池一的不对劲,继续说着他内心的想法:“麋兔百年难遇,如今这种时刻我们正好需要它,当然是越多越好!”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池一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由得心一沉,眼神变得神游起来,飘游不定,连根唤了池一多次都没听见。
“徒儿!!”一声怒喝响起,才将池一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是是,师父!”池一显得十分手足无措,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看池一一副认错低头的样子,根心里才好受些,直到现在,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了池一有些不对劲了,狐疑的看了眼池一,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好换了个问题。
“徒儿,她的身手确实与师父不相上下,不过你却说我敌不过她又是为何?难道你在她体内看见了其他力量?”方才和那丫头交手,她明显是用了全力来功力他的,全力都尚且与他平手,又哪来的不敌之说?不过他始终最相信的,表示自己徒弟的眼睛,就算他感知出错,那徒弟的眼睛也绝不会有错。
听了根的疑惑,池一心漏了一拍,最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师父猜测未错,她体内确实有一股力量,不过好像被人封印住了,徒儿估测不出来!”
听后,根还是明显的惊讶了,并不是那股体内的力量,而是连徒儿的眼睛都都无法估测出,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的观察了一眼池一,见没什么可疑奇怪的表情之后,只好甩袖离开了阚云殿。
根一出去,池一就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隐瞒下那股力量的不寻常,深深的望了眼根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苍崎月在被押送的路上,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和事物,看见越来越多的侍卫,苍崎月勾起了唇,庆幸自己出门前幸好没有换上男装,不然若是被抓起来,那么一切都会暴露了,且不计她若是想逃也没人能抓住她。
抬眼看了一眼匾额,椒阳殿。
苍崎月突然变了一种脸色,瞬间,表情就变得天真起来,天真里仍旧透着股傻气,走在后方的池一和根自然没有看见苍崎月这一巨大的反应。
没过多久,苍崎月就被带进了椒阳殿,苍崎月扫了眼,不出她所料,这里果然是给那个池一办洗尘宴的地方,只是把她带来这里真的好么?出丑了可别怪她。
这里并没有喧哗声,杯酒交错的声音,四周反而静的可怕,会让人不自觉的屏足了呼吸,在众人一看被抓上来的人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之后,都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和嘲弄的眼光都投向了苍崎月,一时间众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咝,我认得她,那不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吗,刺客怎么会是她?看她现在傻里傻气的样子,能干出这种事儿?估计她连匕首都拿不了吧,这事儿啊,我不信!”
“这话说的有理,丞相府的三小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天生愚笨,她是刺客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就是,我也不信!”
...............
众人的议论还在继续,但几位声音略大的人所说之话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听了进去。
坐在上边位置的上官孙鸿紧紧攥住手中的酒杯,双眉紧皱,眼里蕴藏着怒火,余光扫向被押在中间的三女儿,连余光,都是眼带厌恶。
坐在尹风锦左侧第二个的尹完朔,他心中的厌恶直接表达在脸上,只看了苍崎月一眼后,由惊愕转为了厌恶,接着就转过头喝着闷酒,脑中浮现了那张让他痴迷的容颜,突然之间闪过了一张上官崎月的脸,想起与她的婚约只剩下十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烦躁和无奈,只能不停的灌着酒。
坐在一旁的尹轩澈看起来就轻松的多,并没有被议论声和诡异的气氛影响到丝毫,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不经意的扫过苍崎月,看着苍崎月刻意涂抹过的脸和装傻的样子,眼眸深处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带着宠溺,亦或是纵容。
“跪下!”
一声呵斥,打断了议论声,不过发出呵斥声的只是押着苍崎月的一个小侍卫。
苍崎月并没有任何动作,眼睛只是十分灵动的在周围看了看,眼珠转了一圈,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人,眼里突然冒出了光亮和欣喜,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苍崎月朝某个方向跑了过去,押着苍崎月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想拦着,右手却突然一麻使不上力,没能抓住苍崎月。
“爹爹!爹爹!”
没错,苍崎月奔向的就是他名义上的爹,上官孙鸿,看他喝酒脸憋的通红的模样,苍崎月泛起一抹冷笑,他不是在养病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而且还喝酒,这病好的够快的啊,上午她还被逼着去给他‘请安‘来着,这下午身体竟是比她还壮了?
本来在丞相府好好养病的上官孙鸿,突然被一道圣旨给召进了宫,本来心情不怎么好,就喝了几杯酒消了消气,刚觉得好些,就竟然看见了自家的三女儿就是那个刺客,不用说,她肯定又闯祸了。
被苍崎月这么一叫,上官孙鸿一阵头疼,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心中祈祷着这个傻女儿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了,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朝廷中人都在,他都听见了刚才那几个尚书部的新官都是怎么诽议他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的老脸算是丢到家了。
盯着向他跑来的苍崎月,上官孙鸿勉强撑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和蔼笑容:“月儿,你这丫头怎么来了?”
苍崎月在上官孙鸿跟前停了下来,听了上官孙鸿的话,苍崎月显得有些害羞,并且转过身,笑的甜甜的看向尹完朔,眼眸里却泛着冷:“月儿听别人说朔哥哥在皇宫里,实在忍不住,就偷偷的跑进了皇宫!”说着,苍崎月羞涩的低下了头。
而对面的尹完朔完全无动于衷,只是眉越颦越紧,满眼的厌恶都被深埋在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中,身后的上官孙鸿一听,差一点没气的再次昏过去。
“月儿,还不快拜见皇上!”
上官孙鸿暗中看了眼坐在最上面的尹风锦,见皇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心里更是在打着鼓,皇上从不会让人看透他心里的想法,如今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啊,只盼望着千万别生那个傻女儿的气了。
苍崎月被上官孙鸿这么一提醒,才故作惊讶的想了起来,乖巧的看着尹风锦,扬声道:“锦哥哥你还好吗?月儿很久没见过锦哥哥了,很是想念锦哥哥,锦哥哥想月儿吗?”
尹风锦一个忍俊不禁,这女人也太会演戏了,这装起傻来竟是差点连自己都被哄骗过去了,按这个女人本来的性格让她装成这样也真是委屈她了,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做到如此隐忍?不得不说,他不仅欣赏她,还十分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