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一句话不着调就动起手来-------这也太冲动了点?
靠近门口的客人都纷纷涌出茶楼,文檬书也是想闪人来着,可也得挤的出去才行,费尽全力最后还是站在原地。只得无辜的看着制造混乱的两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小男孩不知哪里来的弓箭,拉弩开弓箭箭射向女子,女子身手矫健,双脚在空中飞舞,那箭倒转变方向突然对着文檬书袭来,她可不想躺枪,顺手拿着身边板凳做盾牌。
这穿越真不闹着玩的,小命随时都悬在阎王殿的门口,好不容易从将军府跑出来,又遇上这茬。
此时,小男孩与女子的交手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女子的掌中有一股紫光扩散,随后洒向了四周,一时只感觉像是吃了安眠药一般昏沉,噪杂的大厅安静了些,只见一些弱不禁风与文檬书一般未能挤出门的人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文檬书深刻反省自己总是体育课逃课的罪过。这天灾人祸,还得跑得快啊!
没想到说书的老头委实让人惊诧,竟是藏龙卧虎,顿时一跃而起,两指便截住了女子步步逼近的剑,一股杀手虽剑风袭向女子,迫使女子不得不在空中翻转躲过厉气,弃剑落入地面,连续后退数十步。
老头面部从容,说道:“解药拿出来。”
女子狡黠地笑道:“京都确实龙蛇混杂,死一些无用之人无妨”
这些天文檬书听到最多的就是一个‘死’字,心里很委屈,她冷冷地说道:“随意的就决定别人的生死,可知这别人也都是父母含辛茹苦养大,由着你们这些人糟践,他们是何想法?若有一天你也落得我们这般无辜牵连,失了性命,你的亲人将会如何?”
女子诧异的看着文檬书,她的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
文檬书顺着她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原来斗笠上的面纱因刚才的混乱自然卸下挡住了脸,身上因无力只得坐在凳子上,手也不自觉放在桌子上,这样看来,仿佛是身在血雨腥风中却从容淡定的侠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颇为仓促的脚步跨进茶楼,那人在文檬书身边停下,隔着面纱,文檬书瞧见是隔壁点心铺被窝吃白食的老板,心里一阵心虚,不料那人全然没察觉四周异样,脚步尤为轻巧,躬着身子递上一个锦绣的钱袋,说道:“小人不知贵人在此,寻了半路未果,姗姗来迟,贵人莫怪,这是小小心意,妄能在少将军面前美言一番。”
文檬书楞了片刻,这店家可真也不是一般人,能在如此情况下从容淡定。
她接过钱袋,说道:“你的点心不错,只是这大清早坏了心情,可如何是好?”
只听那老板对那女子说道:“茵儿,休得胡乱,才从西域回来几日,却这般不安宁。”
没有想到那被称为茵儿的人,便就是方才无故动武的女子,更没想到这女子与点心铺老板认识,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子不似委屈,却有些狂喜走向前,脸部红晕尽显小女子羞涩之状,说道:“你是少将军的人?”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爱听?他的人?
不说他赏了两顿板子,就说他让她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夜不寐,都不该说她是他的人。
然而她的沉默让在场的人有了很大的误会,那男孩却也是欣喜向前:“你果真是少将军的人?”
看来这些都是上官乾榛的崇拜者,文檬书咳了咳说道:“那-----解-------药?”
那既然如此,还用等她开口吗?真没有眼力见的孩纸们!
狐假虎威的滋味真不错,借由着少将军的名义,那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香喝辣,这不,晚上住的是上好的客栈,还泡了美美的澡,换了一套新衣。
只是这屋外的一对男女,文檬书很是纠结啊。
刚穿戴好,那叫茵儿的姑娘就按捺不住推开了房门。
“您什么时候回将军府啊?”
说完还看了一眼小男孩,那小男孩回应了一个点头的姿势,不知道,谁和谁才打完架来着,这么快就达成同盟了。
好不容易用三寸不烂之舌将两个小鬼忽悠过去了,文檬书伸手执起茶盏,很想猛灌自己几口水,却发现茶水已空,茶壶也是空空如也,静夜,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除了窗外巡夜的更夫的动静,已再难觅人声了,为了不叨扰他人美梦,文檬书只好拎着茶壶,下楼寻小二。
这客栈在京都也算上数一数二,大堂堪称富丽堂皇,以至于,文檬书稀里糊涂都不知哪对着哪。
“小二,换壶水。”她喊道。
刚送走水川和茵儿站在门边的小二见有客喊,利索的钻似的进了大堂,“好嘞!客官请上楼歇着,小人立马送到!”
文檬书将水壶放在大案上,转身上楼。
孰不知,就在文檬书下楼的片刻间,一个鬼祟的人影,轻车熟路地找到她的房间,拿出一支吹管,想朝屋内吹送迷烟。
怎知鬼祟人影还未来得及吹气,背后就被一个蒙面女子点了穴道,只能僵立在原地。
那女子发上别着栀子花,蒙面巾下的嘴角勾了一勾“下三滥的鼠辈,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迷香,只当我们这些朝廷杀手都是吃素的。”
她绕过那个鬼祟者,来到门口,轻轻推门。
突然,又从窗外越过一蒙面男子,一柄寒光如冰的软剑直刺向她,既狠又阴毒。
她险险一闪,躲开这致命的一剑,又与那男子交手几招,自觉无趣,一转身,伸手点了攻击那蒙面男子的穴道,让他同鬼祟者一样,定在原地。
“你不是文檬书?”那男子沉声问。
蒙面女子挑眉,自有一番神采,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轻挑手指就直接揭开了男子面巾。说道:“你是暮辰”,而后眯眼笑了起来,“我是罗珈狱,栀子是也!”
等到文檬书回到房间,屋内等她的就只有栀子一人。
栀子坐在桌边,青纱蒙面,全身所发出来的都是文檬书说困惑的熟悉感,文檬书扫视了四周,不敢轻举妄动,只半掩着门,问道:“你是谁?”
栀子站起身来,蹙眉说道:“姐姐当真要背叛罗珈狱,背叛主上,既出了将军府,曼陀庄主不会轻饶你,主上也定要姐姐承受罗珈狱最残忍的酷刑。”
文檬书一时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姐姐?没听过以前的文檬书还有妹妹啊?
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从她的话中,猜测出,此人非敌类。
她知道,以前的文檬书是一个杀手,那么所说的‘罗珈狱’很可能就是杀手自取的一个帮派名称,至于所谓的‘主上’肯定就是要对付上官亁榛的朝廷官员,很有可能就是当朝天子。
可有一点,文檬书不明白,为什么出了将军府,上官亁榛和主上都要对付她呢?
难道不该是,她已经逃出生天了吗?
好吧,就算,还有三个月后的毒发,那也是以后的事,说不定,她都已经回21世纪了呢。
文檬书从栀子短短的话语中找到很多关于以前文檬书的讯息,她觉得有必要套出一些她不知的内情来。
她仰着脖子咳了咳,双手靠背,说道:“我的任务是除掉上官亁榛,至于怎么除掉,只是过程,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众所周知上官亁榛是江湖上的厉害人物,我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哪里有半分背叛。”
栀子眉宇间松了下来,说:“可是你身不在将军府,上官亁榛就不会顾及隐二爷的嘱托,他要杀你,易如反掌,何来你还有时间之说。”
这话青墨也曾说过,只是文檬书一直并没有放在心上。
难道这个隐二爷确实对以前的文檬书动了真情?
上官亁榛数次想杀她而没有杀,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嘱托?
如果是嘱托,为什么又区分是否身在将军府。
当然,她还不知面前女子的底细,自然不敢直面问出疑惑。
她小心踱步,而后稳下心思,说:“就算呆在将军府,他要杀我,也毫无顾忌。”
“那么姐姐的这步棋不就是走对了,他如果毫无顾忌,那么势必曼陀山庄就少了隐二爷远在西域的铁马军队支持”
原来如此!曼陀山庄里还有隐二爷的股份,这可真是头版头条,不知道卖给说书的,能不能换点银子使使。
言归正传,以上官亁榛的实力,保护一个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何,出了将军府,嘱托就自动失效了呢?
文檬书咬了咬下唇,而后说:“杀不了他,就让他杀了我,所谓是否出不出这将军府,于我而言,没有任何顾虑。”
栀子急了:“姐姐难道忘了西娘娘,西娘娘与将军府的旧情,是断然不会在将军府里杀你,可是出了将军府,她可是毫无顾忌的,三公子与西娘娘的关系,你知,我知,隐二爷知,谁都阻止不了。”
文檬书终于明白,三公子为何贬她为奴,目的,就是让她光明正大的留在将军府。只是这西娘娘又是何人?她为何要杀她?
当文檬书再要说话时,只听门外有了脚步声,“客官,您要的热水小人送来了。”
栀子走来窗前,说道:“主上多疑,怕已知姐姐变心,若不是为了任务,就算为了自身性命,也该回到将军府,等候隐二爷回府再作打算。刚才已经有杀手来过,想必是要取姐姐性命,虽都是小人物,可总觉得不会轻易罢手。姐姐既已经心有所决,断不能再妄想主上能饶,这世上,也只有上官乾榛一人能保姐姐全身而退了”
说完,就从窗子一跃而过,不见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