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我现在也没多大能耐,他们也不必如此麻烦来折腾我,要害我,一刀下来,就玩完了,还没有蓄意谋杀的罪名。
想来,给我解药,必然是求我帮事,所以,这药假不了。
这一次我仔细的打量了上官锐,他的长相与上官亁榛相差甚远,虽也有一流大家公子风范,说到底眉宇间还是多了一份暴戾。
记得青墨说过,大公子为人仁厚,今日这一细瞧,才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而上官亁榛就不同了,他虽然性格乖张,可为人为事不掺杂一点假,例如他对暮英,就是刻意的疏远,从不造作,而对他的近身侍卫,虽是严格,却无半分疑心。
人人都说他浪荡,可是据我所知,他的生活也不是那样糜乱不堪,甚至还有些孤僻与桀骜,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看书,练武,沉思,小憩。
他所制造的假象如大公子拉拢人心的手段相比,显得那样纯粹,他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离他远一点。
这样说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上官锐冷着眼瞧我吞下解药,低下身子凑近我,说道:“隐天冶藏身何处?”
喔?原来给解药只是为了这个?
我想,如果不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怕是今天也就在这花园中香消玉殒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他猝不及防,鼻子就嗑在我的脑门上,待他正要发火,我却是理了理衣服,说道:“这件事,问我,就对了。”
他揉了揉鼻梁,忍下了火气,嘴角勾起了一抹看起来很是‘温润如玉’的微笑,却又掩盖不了他眼里的焦急:“他在何处?”
我咳了咳嗓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就在‘夕云居’西边茅房的后面的地下暗室内。”
“茅房后面?”
“这三公子做事可真是谨慎,这地方臭气熏天,鬼都不肯去找的。”
上官锐合起扇子,“原来如此”,而后对我说:“你且继续待在上官亁榛的身边,必要时候,你我里应外合。”
我重重地点头,说:“好的,一切听从大公子安排。”
他先出了花园,让我迟些再走,孰不知,我早已投靠了上官亁榛,出卖了他威逼我的事实。
虽然受了一点挫折,可还是掩盖不住心里小小的得意。
茅厕后面有地下室?也亏我想得出来,简直是太聪明了!
我一路哼着小调去了账房,可是门却是上了锁,并未见到萍姑,也不知她的住处,心里同时担心着青墨,所以选择迅速返回。
走进我与青墨的房间,见她还在熟睡,就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幸好问题不大。
现在我的具体工作,还没有分配好,也不着急干活,倒是一身轻松,我去厨房领了早饭到了房里,草草解决了肚子问题,就开始筹划着福利待遇问题。
我既然是以奴隶的身份进的将军府,肯定是有什么卖身契,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的限制程度,可大多从电视剧也瞧过,这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才安心。
现在的生活也算是包吃包住,可是工钱,至今为止,还未领过,这可不行,我仅余的家当都给了小乞丐,连个零花钱都没剩下,所以,工资问题,我得首当其冲的提起。
不过,就算我的小算盘打得再精明,上官亁榛压根就不打算让我冒充文檬书去见隐天冶,那么我就没有任何筹码,只能乖乖的任由他使唤,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得是心甘情愿。
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这概念已经深入我的脑髓了。
但是,它还不能控制我的思想,我可不要做奴才,给他打工还差不多,我用我的脑力或劳力劳动获得应有的报酬,他的话,对的,我当然惟命是从,可如果触及了原则,那就对不起,我还是会使出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我的第二原则就是,不可以逼我做不想做的事,除非先谈好条件。
我有些用脑过度,以至于,没有发觉,青墨醒了。
待我再去瞧她时,她已经在费力的穿衣服。
我有些懊恼地对她说:“我屁股受伤时,什么事情可都是倚着你,那像你,自己受伤了,睡了,都不叫我。”
她瞧了瞧我,也就不折腾衣服了,只是无力地笑了笑说:“我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也就不愿意打扰你。”
我上前一边替她穿衣穿鞋,一边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可想的,又不是弥罗佛菩萨,只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念经,就能普渡苍生。”
她倒是没接我的话,只是握着我的手,让我与她一起坐在椅子上,她说:“隐二爷已经醒了,昨日他还问我,你的消息,这般看来,这市井传闻不假,他对你的确有心,只要你稳住性子,好好侍候他,必定能有一个好归宿。”
好归宿?
我的梦想是好吃懒做,贪财**?他都允了吗?
不过不允也没关系,只要他认定我就是文檬书,并且死乞白赖的非要侍候他,才是我的好筹码。
我颇为气馁地说:“我也想侍候他,可是三公子现在不许我进暗室了?”
青墨很诧异,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他突然神经错乱搭错经了。”
青墨愣了片刻,仿佛陷入了谜题之中,而后又像是恍然大悟找到了答案,她说道:“你放心,我现在照顾隐二爷,定会在他面前多提起你,这样,隐二爷必会要求三公子,让你见他。”
咦!这倒是好办法,我重重的点头,而后眯着眼睛站起来,将早上给她备下的早饭递给她,我笑着说道:“不过,你可别告诉三公子,说我想见隐天冶。”
她接过早饭,说:“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终于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是啥意思了?
隐天冶是我的福星,那么青墨就是我的贵人,我想我前生肯定做了很多善事,才有如此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