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修习格斗这件事，老独眼自然是知道，尤其是在狠狠砸过去几个大白眼和撂下什么“你小屁孩儿没什么天赋”的奚落话语之后卫城仍旧不为所动坚持每天去那块辐射区的空地像是被耍的猴子一样打滚。
老独眼想笑，于是找回卫城，对他牛气冲天的说，“老子就是一位格斗大师不，大王，然后老人家以格斗大师的身份奉劝你，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任何格斗技巧和身体韧性都是放屁！”
卫城自然不会相信老家伙话语中似是想要强调的身份，反而仔细的咀嚼老家伙的后面半截话，觉得有道理，认真考虑之后，觉得真有道理。
所以，那天两人在饭堂吃完饭，勾肩搭背的往回走的时候，卫城突然对老独眼说出了一句“我想离开这，”
记得那天老独眼一愣，然后半晌没有说话。
然后，两人就像是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一般继续商量着在黑市上面拍卖龙豹皮的事情。因为考虑到很多因素，卫城也决定跟着去。想想在归墟上面的黑市，肯定和地球上的黑是不一样，在地球上，存在政府力量编辑世界各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黑市未经政府批准而非法形成的，以交易不许上市的商品或以高于公开市场价格的价格，秘密进行买卖为其特征的市场。而且最可恶的是，黑市这种东西并不是固定存在，往往就是在经济最为脆弱的时期，比如出现通货膨胀时，在政府限价或实行商品配售时所盛行的投机买卖。今指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套购重要生产资料和紧俏消费品，以高价倒卖或是贩卖走私违禁品、文物古玩、珠宝珍奇、枪支弹药、黄金白银、外汇证券从中牟取暴利的买卖。
不过在归墟，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首先归墟上面的政府能力被弱化，其次，随着各种格斗能力高手甚至精神师的参与，整个黑市的可控制度就变得更低，所及，出现黑吃黑这种情况，并不鲜见。有的拍卖者没有花半毛钱就盆钵皆满的离开，而有的，除了大价钱买了东西，最后不但东西没有到手，反而还要回去养伤。
黑市本身就没有一个比较鲜明的规则，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你的拳头够大，手段够狠，动作够快，那混得风生水起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卫城也是有这样的担心，虽说并不着急用钱，但这玩意留着，迟早都要卖的。再加上多了某些倚仗，卫城也想出去开开眼界，当然在老独眼眼中，开开眼界最好就是到忘忧酒吧那边。
每当谈话内容向这方面偏移时，卫城就赶紧的闪到一边，因为接下来，老家伙就要十分得意的向卫城宣扬自己曾经的某些极品战利品了。尤其是某些布料极少的珍藏货，和这样变态老头子在一块，卫城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真是要和底线摩擦了。
两人最终还是商量出整体的安排。老家伙说在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熟人，自己来那个人到时候只要将货拉过去就行了，鉴于老独眼之前的买卖都是从熟人那里帮忙的，卫城这倒是对他的熟人放心不少，心想，这老家伙能够帮忙办事的熟人中靠谱的还真不少。
他跟着过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还克莉丝汀的钱，不过一想到那个妖媚到极致的女人，卫城就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还她钱，要是换了钱，那女人岂不是记不住自己了，这是卫城心中的一点小念头。
那次拍卖会是在半个月之后举行，卫城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每天清理那张龙豹皮，每当想着自己摸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十多万的名贵东西，卫城动作就变得越发轻柔。
三天前，老独眼和他两人办理了离职手续，从此就没有正常的低保来源，当然也不用花费时间到资料馆每天拿着扫把拖把什么来来往往了。
终于有种得到释放的感觉，拿到了那张证明书，卫城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老家伙的关系还挺硬，不过卫城也了解到自己想要完全离开基地，很难。每一批被运送到基地的人们带上一段时间都会对这种束缚压制产生不可遏止的抵触。身份烙印，凡是私自逃出去的都会遭受到和对面监狱成功越狱一样罪犯的终生追杀！就大多数人而言，死亡显然更能够让他们选择。
自由的可贵之处便是在不自由的境地中显得尤为分明。
相比于其他人，傍上老独眼这个特权人物的卫城的自由度显然更高。
可就是拥有自由，才会更想要自由。
......
“他十三岁就跟了我，前前后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不过都没有活下来的命，那时候我很穷，养不活他们，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的居住区遭受到饥荒暴民的袭击，我也被炸昏了过去，醒来后，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片废墟，那些暴民带走了珍妮，我当时真是要疯了，”
络腮胡子脸色平静，淡然的说着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而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在归墟的大多数土地上的故事，故事的遭遇大致相同，除了细枝末节的地方。
“我也没有特别懊恼的情绪，尽管那几个孩子的重要性对我而言更深，所以，我开始在很多居住区做小偷，同时交付学费学到了格斗，后来就有了买枪的钱，”
络腮胡子拿出一盒粗质烟草，摸出一根烟来，他自然是知道面前康纳博士的习惯除了高档酒和咖啡，不沾其他，点燃后，烟雾缭绕从鼻息间窜出来，打了个旋，络腮胡子又一口不剩的将其吸进肺里，然后快速的抽完，鼻子还在空气中嗅了嗅，看得出来，他是不想破坏家里的清香气息，有些满足的看了眼香烟，接着说：“后来的事情，大多你都知道，不过珍妮是三个月前，我带人在南区那边抢劫一处市集找回来的，我想既然找回来了，那就不要再丢了，”
这已经是康纳博士停在这个居住地的第四天，问起了那个女人的来历，络腮胡子没有隐藏的讲了出来。听完这些，康纳博士仍旧保持着淡然微笑。
“我可以治好他，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帮我解决掉那个小家伙就行了，虽然对你来说，要杀一个有着基地身份的暂住民难度不小，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络腮胡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杀人不是问题，这两年咱们合作也很愉快，不过我有点消息还是要和你说一下，毕竟我这支武装你可是大股东，”
“什么事情？”康纳博士这时候取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这里的居住环境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恶劣，不过也好，这样一来自己所需要提供的帮助成本在一定程度来说可以在预算的基础上再少一点。
“我听说，过几天默克镇那边有个黑市开场，里面有些我们需要的东西，”武器对这暴动武装来说并不能要求过高，不然没有使用武器的机会，反而会遭受到别的同类型武装的觊觎。络腮胡子说的东西，是一种能够让人丧失痛觉的禁药，这玩意对战斗人士来讲的好处自不多言，而且自从归墟上面几个正规集团停产之后就只剩下在黑市上面购买的机会了。
“嗯，你看着买，到时我会把钱打到你账上，”康纳博士听他说完，摆摆手就同意了。
......
清晨，那个大火球尚未完全升起，但天穹一十分明亮，光亮明艳的的光带交错纵横偶尔有一团透明气团反射出浅色光晕，五颜六色的彩虹袋子顺着空气慢慢流泻。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老家伙口里面叽咕叽咕的哼着卫城难以辨别声律的古怪调子，看得出来他也很愉快。卫城和老独眼最近可谓是志得意满，两人一路悠哉悠哉的赶向默克镇，卫城今天打算是去还钱的，早早就出了门。
“有了钱你打算干什么？”这是老独眼前不久问过的问题。
“买子弹!”卫城现在对自己手上那杆枪和那把马刀越发满意，每天患者不同姿势在手上拿着，这也顺带着对老独眼的印象好了点。
“然后呢？”老独眼追问。
“打猎！”
“再然后呢？”
“再买子弹！”
这是一个死循环，老独眼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别的什么想干的事情，要不我带你去忘忧酒吧？”
“不去，”卫城知道自己的年龄，觉得绝对不能够做伤害以后伟业的失足之举，态度明确，坚决抵制。
“真就没有别的事情想做？”
“我想出去......”
这是卫城第二次提到这件事情，不过老独眼采取了同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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