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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里梦外

眼前一片金黄,梧桐树下满是宽大却枯萎的树叶,树林环绕的小院里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这笑声中充斥着青春的得意。踩着干的发脆的落叶,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推开小院的铁门,尽管小心翼翼黑旧的铁门仍然发出丁玲哐当的声音,像是在不服气岁月带来的创伤。推开门,笑声更响了,进入眼帘的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荡秋千发出笑声的女孩儿和努力推着秋千的男孩儿,两个孩子虽然衣着朴素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生气。

正看得入迷,画面中的男孩儿却突然不见了,只剩下独自摇摆的女孩和那简易破烂的秋千,后知后觉的女孩儿跳下秋千慌乱的寻找呼喊“弟弟!弟弟!弟弟。。。。。。”

猛地睁开眼,白的像人骨般的天花板无法倒映出雨竹苍白的脸庞,转过头身边是张熟睡的面孔,眉眼间还有梦中小男孩儿的神态。“又做了这样的梦。”揉揉酸痛的太阳穴,雨竹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满地的衣物提醒着她昨夜的激情。

拉开厚重的窗帘没有意想中的刺眼阳光,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滴一滴的拍打着落地窗,未开窗就仿佛能感受到那阵阵凉意。望着窗外的繁华,雨竹的眼里却装满了落寞。

忽然,腰间传来丝丝暖意,一双手轻轻地环住了他,刚转过头双唇就被擒住,抬眼对上那熟悉的眼,心里又闪过了一个身影,“放手。”雨竹挣脱开他的温柔,顺势坐到床沿上开始穿衣服。而刚被拒绝的楚域收起尴尬的手,眼睛里藏着深深地不满。

“明天是清明,我要回去祭坟。”雨竹边穿鞋子边说。

“这次我陪你吧,雨竹。”楚域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不行。”雨竹走向洗漱间。

楚域忙跟上,站在洗漱间门口看着她,“为什么?去年你就不让我去,你到底是去给谁祭坟,是你很亲近的人吗?”听到“很亲近的人”雨竹手上挤牙膏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答,继续她的刷牙事业,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许再没有人比他更爱我了”。

楚域看到雨竹不做声,心里明白了几分,但也更糊涂到底是谁能让雨竹这么铭记,甚至在一起了两年却只字未提,其实楚域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事业有成,长相出众的雨竹会主动和自己在一起。

说起他俩的初次相遇倒是很尴尬,那时的楚域还在h大读大学,每天过着diao丝一样的日子,翘课、睡觉、打游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天早上,刚睡醒的楚域因为前一晚的通宵打游戏,还没醒肚子就在唱空城计,实在扛不住了,脸也不洗,牙也不刷,穿着两只一红一绿的拖鞋(宿舍里唯一找到的两只)打着哈欠下了楼,就在他打第十一个哈欠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正前方有一个人貌似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在注视着他,他揉揉朦胧的双眼,定睛一看——是个女人,再一看,而且是个让他立刻想吐点口水洗洗脸的大美女!楚域心想不是自己的着装太犀利了吧?!难道吓到人家了?可是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大学生,倒像是个officelady,不过年纪应该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楚域这边正意淫着这个大美女,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着装精致的美女正朝自己走来,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美丽的脸以及上面美丽的眼睛在近距离的带着一种不可思议和惊喜的目光打量着他,突然,美女的脸又迅速回位,然后转身走了。徒留楚域眨巴着满眼眼屎的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而后,又犹如刘翔冲刺般的速度冲进宿舍撞开门对着还赖在床上睡懒觉的室友们大喊一声:“我被调戏了!”当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比一个黑的枕头。。。。。。

从此以后,那个叫林雨竹的美女就出现在了楚域的大三生活里,楚域不知道为什么雨竹会注意到自己,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有点姿色,但是也没自恋到认为会有漂亮妹子送上门来。而雨竹却是不知不觉地走进他生活里的,像个姐姐一样关心他的日常生活。而他们的关系正式确立是在楚域一次胃痛发作被送进医院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时,疼的迷糊的楚域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没见过几次面的林雨竹,在颤抖的拨通雨竹电话后,楚域便疼的失去了知觉。当他再次醒来时,雨竹正握着他的手伏在床边熟睡。楚域看着雨竹的脸,心里翻腾了好几下。。。。。。

外面还是阴阴的,阳光无法传透阴霾,只能化作雨滴散漫的从云朵中穿过,留下渴望的泪珠。楚域走到不大的客厅倒了一杯水,刚举到嘴边就被一只手抢了下来,因为太满还溅出了一些在那只纤细的手上。雨竹抽出两张纸巾胡乱的擦着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隔夜的凉白开不能喝,我给你烧新的。”说着要将茶壶的剩水倒掉,楚域心中一阵温暖忙拉住雨竹的手说:“雨竹,让我和你去吧,我真的很想了解你的过去。”雨竹缓慢的停下来,眼神迷离,脑子里满是儿时的回忆,满是金黄的梧桐树,摇摆的秋千,和她的他。。。。。。

“雨竹,就让我去吧,好不好?”楚域撒着娇打断了雨竹的回忆。

晃过神的雨竹没有理会楚域的撒娇,径直走到厨房烧水。“你别不说话嘛,不然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雨竹走出厨房,拿起沙发上的包包站在楚域面前说:“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这是我的隐私,我不希望任何人触碰,包括你。你胃不好,记得吃东西。冰箱里有食材,你自己做点吃的吧,我要走了。有什么需要给我的助手lily打电话。”

随着一阵门响,雨竹已经大步的走出了房间。“林雨竹!shit!”楚域愤怒的捶着抱枕,“每次都把我当小孩,气死我了。。。。。。”房间里又剩下孤独的他和雨竹开关门间溜进房子的几丝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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