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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转转电视天线杆

这来得实在太突然,玲珑也认出来了那是蛇,一下就慌了神,撒开腿就往岸上跑,以最快的速度扑进了王本的怀里,连脚也不敢沾地,双手奋力往王本身上爬,一张小嘴极力张大,脸上完全成了土色,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事,别怕,”王本一把将她抱起来,单手托在怀中,拍拍后背轻声地安慰道。

“哇!”玲珑终于感觉安全了,开始张嘴大哭,两个鼻孔直冒泡,怎么都劝不住。

一边哄着玲珑,王本始终注意着蛇的动静,那是一条没毒的菜花蛇,估计正在水里乘凉,天热了冒出头来透透气,没成想被玲珑给看了个正着。突然被踩一脚,那蛇应该也吓了一大跳财对,直接窜出水中,开始沿着沙沟爬去,直至盘在一颗灌木丛下,这才不动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村民们正从地里收工准备回家,眼见有几位乡邻路过,王本慌忙指着灌木丛说道:“那里有条蛇!”

“快去喊李老汉!”村民们看过之后,马上吩咐其中一位十来岁的小孩跑路。李老汉是村里有名的捉蛇高手,有毒的没毒的照抓不误,经常在河边的洞里去摸,然后提到镇上去卖,价钱相当可观。

几分钟后,李老汉快步赶来,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一出手就掐住蛇的七寸,简直是快准狠,那蛇本还想缠住他的手,哪知被他提在手里一抖,就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变成了一条任人摆布的绳索,整个抓蛇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动作实在麻溜。

“晚上大家都来喝蛇汤,”李老汉热情地招呼一声,提着蛇凯旋离去。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随着蛇被抓住,玲珑也早已停止了哭声,完全惊讶于那抓蛇的过程,简直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经此一吓,这小姑娘立刻规矩了很多,再也不敢四处乱跑了,乖乖地跟在王本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走路也是轻手轻脚的,草丛都不敢踩,一双眼睛不时往地上四处看,直到觉得完全安全了,这才敢下脚。

晚饭过后,王本难得地牵着小玲珑出了门,往李老汉家走去,到不是馋那一口蛇汤,而是想趁这机会与乡民们一起说说话,他回来这么久,要么在忙着种田,要么忙着享受生活,要么哄玲珑这小丫头开心,还没真正意义上与乡民们相处过,长此以往,很不利于邻里之间的和睦,被大家在背后说他高傲、装深沉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李老汉院子旁的竹林边架着一口大锅,里面正煮着白天抓的那条蛇,锅底的火苗燃得正旺,在这夜晚分外引人注目,招来了不少乡民。

院子里已经聚了许多人,一个个穿着清凉,提着水杯,摇着蒲扇,正欢快地聊天开玩笑,现场一片欢声笑语。秀水村的居民住得相对分散,晚上乘凉也少有聚在一起,今天到是个难得的碰头机会。

“哟,本子,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这小姑娘是哪个,莫不是你养的童养媳?”一位十五、六岁的大男孩瞧瞧王本与玲珑,阴阳怪气地说道,王本很少在大家面前露面,加之几年没回来了,一时间成为了大家谈论的焦点。

没等王本回话,玲珑抬头好奇地问他,“什么是童养媳啊?”

“嗯……”王本愣愣神,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就是小妹妹的意思,”

哪知玲珑信以为真,两只脚尖一颠,笑眯眯望着大家,大声地说道:“我就是本子哥哥的童养媳!”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王本简直哭笑不得,看来小孩子还是不要乱骗的好,稍不注意就给误导了。

“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好像个洋娃娃,”一群妇女凑了过来,捏捏玲珑的脸蛋,摸摸小脑瓜子,简直爱不释手,逗得小玲珑呵呵直笑,这么受大家欢迎,她心里跟吃了蜂蜜似的。

一位中年男子疑惑地问起了正事,“本子,你怎么想着跑回来养鱼了?”

“我打算就此回来当农民了,”王本找一位置坐下,镇定自若地答道。

此话一处,马上引来了诸多反对的声音,乡民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国家粮不吃,回来背太阳过山,你想得出哦,”一年轻人直言道。

“读那么多书还是当农民,划不来哦,可惜了那么多学费,”一大妈惋惜地叹道。

“农民不好当哦,天天累死累活,一年的收入也顶不上打工一个月,还是出去打工嘛,”一大叔关心地建议道。

……

面对这些话题,王本面露微笑,不慌不忙地一一作答,这农民他已经是铁了心当定了,尽管大家现在很不理解他,但总有一天,大家能明白的,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不仅在钱方面比打工要强许多,更重要的是,在生活的本质,人生的意义上,所有人也能够逐渐理解。

大家继续欢快地聊天,这个说一个笑话,那个讲一个故事,或者是生活中有意思的事情给大家分享,或叫某位小孩唱一首歌,整个过程中,所有人都面带笑容,整个院坝里阵阵热闹不已,在这寂静的夜晚,十分的悠闲惬意。

“电视剧要来了!”

不知道哪个电视迷喊了一声,李老汉慌忙把黑白电视机搬到了院坝外来,就是效果实在不怎么样,不是斜杠,就是全屏幕的麻子点点,完全看不清人影,声音也根本听不清楚,全是阵阵电流声。

“我去转天线,”一小孩自告奋勇,跑过去慢慢扭动电视天线的竹竿,每转一点点就停下来等待确定,在他的一大番努力下,电视效果终于慢慢好了,能勉强看清图像,声音虽然有杂音,但也能听清楚,只可惜的是,他刚一松手又完全没了人影。

“你就在那里扶住不动,”小孩他妈简直是个典型的电视迷,喊上一声后,便自顾欣赏起了电视,完全不管那小孩愿不愿意。

电视剧播放的是琼瑶的青青河边草,整个院坝里的人深深投入其中,马景涛那歇斯底里地吼叫声,以及小金铭悲伤地哭泣声,把一大群人看得稀里哗啦,眼泪直往外涌,不时骂上两声,完全被感染住了。

这种电视剧对重生的王本来说,实在是老掉牙了,不过他依旧与大家一起观看,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要全身心这片生活投入才对。

“哎呀!”

正在精彩之处,突然没有了信号,所有人齐呼一声,眼光齐刷刷望向那扶天线的小孩。

“我脚站麻了,”小孩十分委屈地说道,他一秒钟都没得到看,眼巴巴地为大家服务。

这小孩他妈也没有心疼,放过去一根凳子,等电视重新有了信号之后,继续全身心投入地收看。

“喝蛇汤了!”

不知不觉,两集电视剧已经放完,随着李老汉的一声欢喜地呼喝,大家纷纷起身,一边绘声绘色地评论电视剧情,一边准备品尝美味的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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