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四周一片黑暗。
质子府,一片园子里种满了各色蔷薇。
院子里,石桌上放着大串水灵的葡萄。
几个大的灯笼照亮整个院子,映照着两张年轻的脸。
“今夜夜黑风高,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咱们在这样氛围吃烛光晚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司马澈笑眼睛微眯的躺在椅上。
楚云烟看着他不语,只专心吃葡萄。
月亮还是没有出来,院子很静只听见夏日里的虫鸣声和微风吹过树叶之声。
突地,在这声音之中,有另一种奇异的声音发出,那是像蜂群飞起时所发出的声音,但是所带起的风声,却又远比蜂群大。
司马澈微眯着的眼睛也突地张开,像是两道电光。嘴角一扬,重重地发出一声冷笑。
忽的焦雷似的一声暴喝发出,声音低沉而重浊,听起来像是根沉重的鼓槌,敲在人的心里。
蓦地百十件暗器,挟着劲荡的风声,从四周射过来。
暗器来得那么快,在喝声将住的那一刹那,已经快击在坐在桌前的两人,看起来,那几乎是无法躲避的,因为那是这样地突如其来,这样地猝不及防,似乎没有任何人的能力能避开这些暗器。
司马澈站起身来,脸上仍然是带着那种淡淡的嘲弄和厌倦的神色。
他一把拉过楚云烟护在身后,双臂看似缓慢地抡起,奇怪的是那些挟着无比强劲风声,以无比速度击向他身上的暗器,像是突然受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的吸引,在中途突然改变了方向,而投向他双臂所抡起的半圆之内。
于是,恍眼之间,飞蝗般的百十件暗器,突然又消声灭迹了,在他身前的两侧,零乱地散布着一些残断的镖箭。
司马澈眼光懒散的看着四周:“我说你们累不累呢,这黑灯瞎火的大夏天的蚊子不多吗?想必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吧,要不要涂一点药呢?”
语声方落,院子里爆发了一连串洪亮的笑声。
随着这笑声,院子里掠出十数条身影,几乎是同一动作,在石桌的四周,布下一道圈子。
“怎么今天只有这么几位——”司马澈嘲弄地说。
四周是黑暗的,等到他从黑暗中辨出这掠出的身影是谁之后,接着说:“噢,想不到,想不到,原来称雄武林的七剑客,今日全来齐了!”
“靳国三皇子果然好眼力,贫道姓俞,名叫俞渐生。承江湖朋友抬爱,也把我在“七剑客”里算上一份。”站在马首前的瘦长道人,便是江湖有名的剑客俞渐生。
“呵,什么时候你们这些自称光明磊落的江湖侠士竟然成了一介妇人的走狗了?”司马澈笑。
“三皇子不必嘲笑我等,既然受人之托我等必会忠人之事。”那俞渐生道。
“哦,这样啊,那我没话说了。”司马澈笑着摊了摊手,揽着怀里的楚云烟一纵跳出包围圈,站在墙头。
那“七剑客”倒也不慢,又纷纷举剑要杀来。
“一群傻子。”司马澈鄙视,手一挥。
四周忽出现许多弓箭手,瞬时弓箭齐发。
再观那“七剑客”纷纷手忙脚乱的提剑挡开射过来的弓箭。
那为首的俞渐生见情势超出预料,怒道:“司马澈,你竟安排弓箭手伏击我等。”
“废话,难道我还傻瓜一般和你们这七个傻子一决生死?你们想要群殴,我就不能叫人了?”司马澈被他逗笑了。
“哼。”那俞渐生怒了,一提剑向旁边一个提剑女子使眼色。
两人一同向墙头袭去,一人直奔司马澈,而另一个却是奔着看似不会武功的楚云烟。
一看二人这架势,怕是想行擒贼先擒王之计了。
司马澈故作慌张揽着楚云烟到了地上,摸出腰间一把软剑抵挡。
那俞渐生见此大喜,心中飘然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了。
于是专心干扰司马澈,那女子此时就扑向看似无人保护的楚云烟。
伏在墙头的穆老见状笑道:“公子又要坑人了。”
那持剑女子眼见里楚云烟越来越近了,心中一喜收了剑就要伸手来抓。
“丑人多作怪。”楚云烟不屑,一掌袭去。
女人无论身份年龄,对自己长相总是最为在意的。
那女子听的她的话晃了神,之后心下便十分愤怒。又不想慕容湮会一掌打来,手里的剑来不及使了,只得生受这一掌。
被击出好远,远处弓箭手见状,立即拉弓一箭射来,正中心脏,她顿时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不远处,和那俞渐生缠斗司马澈听的楚云烟这句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而那俞渐生听的那女子惨叫声,心下大急,大叫一声“莲妹”丢了司马澈奔那尸体去了。
司马澈倒是没追,走到楚云烟身边。
“你可真坏。”楚云烟笑。
“咱们彼此彼此吧。”司马澈笑道。
“还好。”楚云烟撇嘴。
两人不时打趣说话,不消多时,这七剑客便被一队弓箭手解决了。
倒是那叫俞渐生的一直抱着那莲妹的尸体,致死也没撒手。
整个院子,一片狼藉,满地血腥。
士兵进来,处理尸体。
一个士兵正努力要把那俞渐生的尸体和那女子分开,不知是不是那俞渐生抱的太紧,还是尸体僵硬了,都掰断了几根手指还是无法将二人分开。
“就这样将这两人合葬了吧。”楚云烟开口。
“是,楚姑娘。”士兵应了。
士兵动作很快,院子很快就变得干净了,如同没事发生一般。
两人又重新坐下来喝酒聊天。
“这是第几次了?”楚云烟剥着葡萄问。
“记不清了反正这几年就一直不断,难怪侍剑一见我回来就高兴成那样,想必这几年在这质子府里扮演我,受够了这些刺杀吧。”司马澈笑。
“你不觉得该做些动作,让那些人不要那么嚣张。”楚云烟吃着葡萄。
“已经在做啦,那女人前年不就死了大儿子嘛。啊~~~~”司马澈张嘴对着楚云烟。
这边无法,剥了葡萄送过去。
司马澈张嘴接了,笑的满意。
“切,虽是做了,可是那女人不还是没有消停?你说,你一个异国质子,等同弃子的存在,她为什么心心念念的想杀你啊?”楚云烟依旧吃的专心。
“谁知道,可能觉得本大爷比她儿子帅嫉妒吧”司马澈吃着葡萄道。
“我说,你这人有正经的时候么?”
“有啊。”
“什么时候?”
“我每次说自己帅的时候啊。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哪里看出不正经?”
“你……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个。”楚云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了,你为什么插手罂粟的事?”
“这个我留着她有别的用处啦,你不过就是想整一整宋家断慕容家的经济之脉吗?皇商之家,最大的打击就是让他们在最骄傲的地方摔得头破血流。”司马澈笑。
“你想怎么做?”楚云烟问。
“暂时保密,到时候告诉你。”司马澈笑,“要是……你现在可以好好伺候爷吃葡萄,爷高兴了可能会告诉你。”
“滚……”楚云烟丢了可葡萄过去,自己低头专心吃着。
这厢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好不惬意。
盛京城门处,一队兵马披星踏月而来。
队伍前头,一人一身戎装骑在白马之上,看着城门鎏金的牌匾笑了。
“盛京,我又回来了。六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城门将官借着月光见到军旗上写着大大的“禹”字,慌忙命人开了城门。
自己则站在城头大声道:“恭迎禹王殿下回京。”
各位亲们,看文请收藏啊,有票票的话可以砸一砸,某绉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