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一身墨绿长袍,大跨步进了门。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楚云烟笑。
来人正是韩胄,他朝两人挥了挥手,自己寻了凳子坐下。
“怎么?不欢迎?”
“欢迎,怎的不欢迎,我正盼着你来呢,这不还想邀你去潇洒一番。”司马澈也笑。
“别……可别,我和你不是一伙的。小烟儿,我们才是一起的。”韩胄腆着脸对着楚云烟笑道。
“是吗?”司马澈磕着瓜子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额……我最讨厌看见你这副表情,你每当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准没好事。被人不倒霉,我要在准倒霉。算了……算了……我收回……收回我的话还不行吗?”韩胄让步。
“呵呵。”司马澈依旧可瓜子不语。
“得了,你们两个甭斗嘴,韩胄我们找你有事呢。”楚云烟解围。
“到底什么事啊,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的来找我?我还是请了半日的假来的。”韩胄收起笑道。
“这件事,倒是需要你来了,我要见见苏相,你能帮忙吗?”楚云烟笑问。
“这……”韩胄犹豫。
“呵呵,不用遮掩了,我知你是太子一系,你就只需把这一封信给苏相,他自然就明白。”楚云烟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韩胄接过,拿在手里。
“我试试吧,事先说好,我只是递信罢了,其他一概不管。”韩胄道。
“行。”楚云烟笑。
“对了,宋家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们和烟雨阁关系密切,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胄问。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大买卖来了,他们接下了,那么大笔贷款,利息就不少啊。”楚烟雨笑。
“真的?”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反正我又是我借出去的钱,我咋知道。”
韩胄还想再问,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了。
“几位真是好雅兴。”一身白衣的秦煜炀走进来。
“韩胄,有人抢你的话呢,我记得你进来也是这么开场的啊。”司马澈笑道。
“慕容小姐,靳皇子,韩统领几位别来无恙啊?”秦煜炀笑。
“禹王殿下别来无恙啊,六年不见居然还记得我,着实难得啊。”楚云烟笑道。
“小烟儿,你是慕容家的人?”韩胄奇道。
“不是。”楚云烟回。
“那为何禹王唤你慕容小姐,而非楚小姐呢。”好奇宝宝在问。
“你不多嘴没人当你哑巴,一会再问。”楚云烟无语。
“哦。”韩胄闭嘴。
“呵呵,原是楚小姐啊,本王唐突了。六年不见,小姐可好。”
“托您的福,还活的好好的呢。”楚云烟答。
“禹王今日这般,推门而入是有何事?”坐在旁边喝茶的司马澈问。
“哦,是这样的,我今日遇到了个无耻小人,差点就被暗算了,一时无聊就出来看看。没想到遇上故人。”秦煜炀笑。
“呵呵,也是。我今日观禹王你,印堂发黑面色蜡黄,不想这血光之灾来的如此快呢。”司马澈刻着瓜子道。
“哦,靳皇子何事学会了这般三教九流了,这要是在皇室流传起来,怕是极为难听呢。”秦煜炀道。
“那这叙旧也叙完了,禹王殿下您不累?小女建议您要好好歇着,养足精神,免得时常碰到血光之灾啊。”楚云烟道。
“呵呵,这是自然,本王一定多加戒严,不让那方宵小钻了空子。咱们见面的日子多着呢,本王怎会急在这一时。各位聊着,本王先走一步了。两位这刚回来,最近天气多变要多加小心呢。”
“这个不劳禹王殿下费心。”楚云烟笑。
秦煜炀笑着甩袖出了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胄问。
“没什么,我只是和他有些过节罢了。”楚云烟道。
“我不信。”韩胄坚持。
“切,你爱信不信。”这边不买账。
“你……”
“你什么你,你这坐也坐了,咱说也说了,你不是有事忙的很吗?赶紧走吧。”这边赶人。
“小烟儿,你真是过河就拆桥啊,我这事还没给你办呢,你就赶我走,当心我不给你办。”韩胄笑。
“你试试……”旁边嗑瓜子的说道。
“你们……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专门欺负老实人。”韩胄赖在椅子上道。
旁人若见了,这个紇国战场的战神这副模样,怕是要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告诉你,这不叫狼狈为奸,这叫天生一对。”
“好了,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楚云烟道,又冲韩胄说“你不是说请假来的,既然忙那就早些回去吧。”
“得得得,我就不打扰二位,你们好好的叙着,这他日要请喜酒是再叫我。”韩胄笑着往门外走。
“好啊,记得准备红包。”司马澈答。
楚云烟拿起桌上一茶杯就丢过去了。
韩胄像是背后长眼睛般的避开道,“他日,你二人要是真的大婚,我一定送份大礼。”
他哈哈大笑出门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
“为什么,我觉得你每次见到他就会情绪失控呢。究竟有什么新仇旧恨在里面?”司马澈问。
“这新仇旧恨可来的远了,我真不知道这么说。”楚云烟倒在椅子上皱眉,似乎像是很不愿意回想起一些事情。
“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吧。”司马澈也躺回椅子。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有些事情太过……”
“诶,你看那买绿帽烧饼的,他老婆原来长得真有那么胖啊。”司马澈扯开话题。
楚云烟看着他,不言语。
半响,站起身来笑道:“走吧。”
“去哪?”司马澈起身跟上。
‘“去看绿帽烧饼的老婆。”楚云烟头也不回的走。
此时,时候已是傍晚。
烧饼男早收拾了摊子,用肩挑了。
他的胖老婆,一手里牵了一个小男孩,一手帮着拿东西。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消失在夕阳里。
“我也曾经幻想过我的娘亲和爹爹能够这样拉着我的手。”楚云烟忽然道。
“我曾经这么拉着我的弟弟走过的。”司马澈盯着那一家三口即将消失的背影。
“你那是一定觉得很幸福吧。是那位四皇子?”
“幸福?也许是有过吧……只是这种东西就如同流星一样,也许曾有过刹那的芳华,之后就如同幻觉一般的消失了。虚幻的就好像气泡一般,一触即破。”
“即便是刹那芳华,你至少曾经触碰过啊。”
“是啊,是触碰了。可是触碰才知道,被刺得有多深。”
两人一时有无话,一路走着。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一阵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子吹过。
每个城镇都有酒楼。
每间可以长期存在的酒楼,一定都有它的特色。
万寿楼的特色就是“贵”,无论什么酒菜都至少比别家贵一倍。
人类有很多弱点,爱炫富无疑也是人类的弱点之一。
所以特别贵的地方,生意总是特别的好。
两人在万寿楼前停了下来。
走进酒楼,小二立马就迎了上来。
“二位,这是要用点什么酒菜吗?”
“给我们找个好位置吧。”司马澈道。
“好嘞,二位请跟小的来。”小二殷勤的招呼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个独立的厢房。
又问:“二位想来点什么?”
“你凑活的看着上点新鲜玩意吧。”
“好嘞,小的这就去。”小二领命去点菜去了。
楚云烟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
对面是一家是一家糕饼店。
店里有个干枯瘦小的老婆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买糕饼,还没有走出门,孩子们已吵着要吃糕了,老婆婆嘴里虽然说“在路上不许吃东西”,还是拿出了两块糕,分给了孩子。
谁知道孩子们分到糕之后,反而吵得更凶。
男孩子跳着道:“小水的那块为什么比我的大?我要她那块。”
女孩子当然不肯,男孩子就去抢,女孩子就逃,老婆婆拦也拦不住,只有摇着头叹气。
楚云烟笑了,想起自己小时也曾偷跑出来和李嬷嬷一块买过糕点的。
在他们身上,她似乎也能摸到一些前世童年的影子。
这时小二已经让厨房备好了酒菜,几个小丫头端着盘子送菜进来。
他自己则提了一壶酒在手里。
“你过来。”楚云烟招手道。
“小姐,可是在唤小人。”小二有些惊慌,手中的酒跟着抖了抖。
“我又不是要打骂你,何必吓得如此。你看见那祖孙三人了吗?”楚云烟指着街上的祖孙三人道。
“小人,看见了。”
“你且下去,请了他们三人上来,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好嘞,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小的这就去。”小二领命,放了那酒在桌上,就匆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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