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寿诞,举国同庆。
慕容湮随着众人走进皇宫,心情复杂。
看着这座有点陌生有极其熟悉的皇宫,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
现下皇宫举行皇帝寿诞的地方,是御花园。
宫女太监正在进进出出,张灯结彩,桌椅也早已摆好。
还有四个时辰才要开宴,一众命妇和女眷,被带到偏园等。
三三两两的小姐聚在一起寒暄,慕容湮坐在亭子里,看着前边不远的御花园忙碌的宫女,心下总觉得就是有什么不同。
“到底是什么不同呢,这也没什么变化。”慕容湮不解,心下十分烦闷,不太喜欢这种抓不住头绪的感觉。
可是,前世被留在家里没有赴宴,也许正是这样一切变得不可掌控了。
慕容湮正在烦闷时,坐在旁边的慕容灵抱怨:“这个皇宫真是烦闷,连个花也没得赏。”
花,花。慕容湮回过头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
忽然灵机一动,是了,当今皇后有气喘之症,她出现的地方不能有花粉等物怕引起病症。
慕容芊在自己的香包里放了花粉,今日风大又是南风,只要找机会让自己离皇后近了,花粉很容易吹到皇后那,到时引起病症自己难逃干系。
“呵,还真是看得起我呢,竟然送如此大礼。”慕容湮笑。
“什么大礼,四姐,你说什么。”旁边的慕容灵问。
慕容湮没有回,径直朝慕容芊走去了。
“哼,什么玩意,对我爱搭不理,转身又去讨好二姐。”慕容灵在后面愤怒咬牙。
慕容灵说着也跟过去,在慕容湮快走到慕容芊面前时,把自己脚伸了出来。
这下慕容湮乐了,前世慕容湮就知道自己的五妹心胸小,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东西放进慕容芊香包,这不慕容灵主动帮忙了。
慕容湮趁势被绊了下,又故意踩了自己的裙边倒在慕容芊身上,随即只听哧的一声,然后慕容芊被压得倒在地上。
慕容湮飞快把一个小包的花粉放到慕容芊的香包里,还不忘在她身上撒一点。
随即作势惊叫一声,满脸委屈看着慕容芊问:“二姐姐,二姐姐,你没事吧。”
慕容芊突然被压得倒在地上,自觉失了面子,心中愤怒,却为了淑女的名声忍了答道:“没事,四妹妹你没事吧。”
说完又剜了慕容灵一眼,慕容湮好好的走着却突然就被绊倒,只有在后面的慕容灵。
这一眼吓得慕容灵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没事,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慕容湮泫然欲泣,随即又看了看自己撕裂的裙子,面上有些气愤。
“嗯,没事就好,四妹妹快去换衣服吧。”慕容芊看了她一眼,女子重声誉,这大庭广众下裂了衣服,尽管是当着女眷,下摆撕了,也是极没面子的。
当下心里有舒服一点,扶了慕容湮起来。
“是,二姐姐,哪位姐姐能带小女去一个偏殿换下衣服?”慕容湮谢了慕容芊,问宫女。
“小姐随奴婢来吧。”一位宫女随即站了出来。
慕容湮谢了,又取了一个银角子打发一个扫洒宫女去马车里拿衣服。
自偏殿换了衣服,慕容湮取了银锭子谢了那位宫女,便推说如厕让宫女先走。
宫女收了银子,问了是否认得路,又嘱咐慕容湮快些别误了宴会,便自己走了。
待宫女走了,慕容湮走出偏殿,在皇宫走着。
前世在这个皇宫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一切自是极为熟悉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园子。
园子是前朝越熹宗为自己一位宠妃修的,由于妃子是东夷国人,熹宗怕她思乡里面种满了从东夷移种来的樱花树。
前朝宠妃的园子,在今朝却不为所喜,因此早空了出来。
樱花林旁边是清荷池,对面就是清荷亭了。
慕容湮深吸了口气,进了园子,到了池塘边,坐在池边的小石桌旁,看着对面的清荷亭,心下五味杂陈。
这片樱花林自己前世最是喜欢,常来此静坐。
而对面清荷亭,却是自己殒命的地方。
直到现在,慕容湮依然还记得那天的漫天大雪,如同现在漫天飞舞的樱花瓣一般,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良久,慕容湮笑了。
像是释然,今生不是前世,就权当旧地重游吧。
随即飞身上了一棵樱花树,躺在开满白的樱花的树枝上,白色的衣裙和白色樱花似乎融为一体。
前世,慕容湮就很想惬意的躺在樱花树上看碧蓝的天,只是碍于皇后的威仪,一直不敢做出如此举动,今生算是一种补偿。
躺在樱花树上慕容湮竟一下子就睡着了,脸上一片笑意。
醒来时,却看见树下石桌上坐着一人。
那人一袭蓝衣,赫然就是那宫门口见得靳国质子司马澈。
只见他茫然的看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湮有些尴尬刚想下去,却又听见一阵破风声,七名黑衣人来到樱花林。
慕容湮突然想起,前世就是在皇帝寿诞之时,这位邻国质子溺毙在皇宫。
为此两国还大打了一仗,北国在靳国的质子六皇子也被杀了。
慕容湮调整呼吸,继续躺在树上。
“来了么,她还真看得起我,竟然派了七个暗卫来杀我这个不会武功的病秧子呢。”司马澈自嘲,面无表情。
“既然都知道,三皇子,那就对不住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就那么一会,不会很痛苦的。”一名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司马澈面无表情的闭眼,并不反抗。
接着那黑衣人手一挥,几名黑衣人对着司马澈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不多时,司马澈就晕了。
几名黑衣人抬起他扔到水里,看着他沉下去。
又等了很久,觉得司马澈应该溺毙,才收拾一下现场的痕迹消失不见了。
慕容湮看着几名黑衣人走了,又等了会子才从树上飞身下来。
许是记起他早上那笑容,鬼使神差的慕容湮竟然纵身跳入池里,费了大力气,才把司马澈拖上岸,一摸身上早已经没有热气。
慕容湮拍着他的脸叫:“司马澈,司马澈,你醒醒,醒醒。”
可是此时的司马澈早没了反应。
也许看到现在的他想到前世的自己,慕容湮有些气急,甩了他几巴掌嚷道:“费了我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弄上岸,你怎么能死呢。”一边说一边啪啪甩巴掌。
许是这几巴掌有了效果,司马澈竟然动了。
慕容湮停了下来看着他,心下也觉得怪异。
这人明明是没气的,这一下几个巴掌竟然拍醒了。
这厢,司马澈咳嗽的吐出几口水,睁眼看了眼面前的人。
竟是个穿着古装七岁的小女孩,十分诧异。
又觉得脸上火辣辣,迷糊中他是知道自己被扇了好几巴掌。
心中难免不忿,想他C国特工,三岁入岛训练,七岁攻破M国安全局的安全网,十岁独闯M国盗取情报。要不是被自己信任的亲弟弟阴了一把才落入敌人圈套,被炮弹一下轰了,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自己乃是名震国际的特工,却被一怪异的小丫头一连甩了几巴掌,他是如何是气不过的。
当下便笑道:“小丫头,你这救人,可不是这么救的。”
慕容湮也有些奇怪,问:“那是如何救?”
“就是……”司马澈笑了。
一把拉过慕容湮,双唇便直直的落在慕容湮粉嘟嘟的小嘴上。
感觉不错呢,这小萝莉味道就是好啊。
司马澈心里暗爽又伸了舌头舔了舔,挺甜。
正当司马澈暗爽的时候慕容湮已经从痴愣中醒来,心下气的发狂。
当下,小牙齿就咬上司马澈的唇,本来是想咬掉他舌头的,没想司马澈缩的很快,然后又在司马澈的惊呼中,又一鼓作气踢了他的小弟弟。
司马澈忽然被这么来了这么一下,疼的身子缩成小虾米。
慕容湮这时还不解气,站起来对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慌乱中竟忘了自己的武功,只顾挥腿往司马澈身上招呼,踢的也不重。
边踢边骂,该死的登徒子,良心被狗吃了,我救你却恩将仇报之类的。
良久,踢累了才一屁股坐下,喘气。
此时司马澈也早已经回神,看了眼眼前的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四周,心下一惊试探问:“请问女侠,现在什么朝代。”
慕容湮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下的火也歇了:“你被打傻了么,堂堂靳国皇子竟不知自己在什么朝代。”
“靳国皇子?”
慕容湮怪异的看着他问:“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额~~我好像失忆了。”没办法,总不能说借尸还魂,太惊悚了。
其实他不知道,就算对慕容湮说自己借尸还魂的,慕容湮也绝不会惊诧的,她自己就是借尸还魂重生的。
慕容湮扶额,心下感觉事情完全失去了掌控,这靳国质子不会真的被自己打傻了吧。
又问:“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司马澈摇头。
也许心里对他有些歉意,慕容湮道:“这里是紇国的皇宫,你是靳国质子,今天我们是来参加皇帝寿诞的。”
“哦。”司马澈慢慢点头,又问:“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湮。”慕容湮没好气的说。
“哎呀,慕容丫头别这么粗鲁嘛,不是说这里的女人都要淑女的嘛。你看你把我打得失忆了,是不是要负责啊。”司马澈弱弱的问。
“我负责?你这个登徒子,强吻我,还敢让我负责?”慕容湮暴跳如雷,连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以来一直冷静的自己今天会如此不淡定。
“那我负责吧,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司马澈笑。
看着那张欠扁的脸,慕容湮忍下心中的愤怒站起身。
“你不会又要打我吧,诶,谋杀亲夫可是要不得的。”司马澈捂着头,欠扁的说。
“你……”慕容湮气的无语。
看了看司马澈又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道:“今天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么霉了,接连的要换衣服。”
“你不用怕,你现在还没发育,没胸没屁股,就算湿身也看不到什么。不过,鉴于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丫头,今儿爷我看上你了,我不会嫌弃你的。”司马澈站起来不怕死的说。
慕容湮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脚踢过去。
“打是亲骂是爱,嘿嘿。”司马澈跳开嬉笑。
慕容湮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莫回头啊。哥哥跟你走哇。”司马澈贱贱的跟着走了。
一根树枝射过来,司马澈躲过。
“别再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慕容湮头也不回,施展轻功走了。
留下司马澈感叹:“哎,这轻功真是好啊,哥以后一定要学会,要是会,这追妹子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