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生病
在惩戒楼的顶层阁楼里，银面楼主很是无奈的看着坐在旁边的黑衣女子。“姨娘，您这又何苦呢？既然想见妹妹就回来吧，我会给您安排好，绝不会让人怀疑。”
“不用了，贱妾谢过楼主的好意，妾心意已决，不替他报仇，妾绝不回头。”黑衣女子用黑布遮住了自己的口鼻，露出一双能勾人心魂的媚眼。
“哎......姨娘，够了，真的很够了。这十年来，您为了我们母子甘心骨肉分离，这些年来您吃了多少苦头我都清楚。我母亲她也早就已经原谅您了，她现在对妹妹就像是亲生女儿般疼爱。姨娘回来吧，好吗？妹妹需要她的亲娘啊。”银面男子很是苦口婆心。
“不.....你不懂，夫人心慈才会原谅贱妾，可是贱妾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爷要不是为了急着来见贱妾，就不会在路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楼主你也不会没了父亲，夫人也不会失去了夫君。这一切都是因为贱妾这个不祥之人引起，贱妾本想追着爷而去，谁成想却发现自己怀有爷的孩子。贱妾想这也许是爷给妾的提示，他希望妾能活下去帮他报仇。”黑衣女子很是歇斯底里，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喊的。
“哎.....姨娘您这又何苦呢？您明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您啊，就算父亲不是去见您，他也会遇到别的意外。怪只怪当时我们太天真，太相信所谓的骨肉亲情。”
“要不是因为贱妾，爷也不会如此容易就中计。妾求楼主成全，让妾继续为楼主效力。”黑衣女子说着就要跪下去，被银面男子伸手拦住。
“姨娘，您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好受您的大礼呢。我答应您就是了，哎......”
“谢楼主。楼主近来可有发作？”黑衣女子得到应许以后才想起还有一事。
“嗯，好多了，近来一月才发作一次，虽然还是疼痛难耐，不过比起以往要容易忍受的多。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姨娘，要不是姨娘发现的早，那么我现在都不知要成什么样了。”银面男子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的痛苦，全身散发出寒意。
“是啊，想不到他们会如此狠心，要不是贱妾正好懂得些药理，那么我们可能连你这个爷唯一的子嗣也会保不住。还好，还好，万幸哪。”
“确实。以前我还年幼，只能在他们的监视下苟延残喘，不过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反击。正所谓父债子还，就算他已经下了黄泉，可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留在这世上，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银面男子将手中的杯子捏成了碎片，他只要一想起过往的一切，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杀了那群人。不过他的理智还是告诉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妨，这仇必定能得报，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奉还。好了，夜深了，贱妾也要回了，要是被发现不在屋里还是挺麻烦。”黑衣女子屈身告退，咻一声就跳出了窗户，消失在黑夜里。
黑衣女子走后，在外面的铜面男子才施施然的进来。“大哥，你这姨娘真的女中豪杰啊，她能为了姑父做到这样，真是个痴情的好女子啊。”
“嗯，这些年她送回来的那些消息很重要，帮了我们不少。”银面男子已经恢复了情绪。
“哎，其实我觉得大哥不该劝她回来，这些年她是靠着替姑父报仇这一念头才活了下来，不然以她那痴情的性格早已经殉情了。”
“为兄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今日我见到姨娘躲在墙角偷偷的看着妹妹，一时心里酸涩，不由劝她归来。”银面男子算是解释自己今天的反常。
“哎，毕竟是亲生骨肉，不是说舍就能舍的了。”
“回去吧，夜深了。”俩人先后离开，屋子又陷入了昏暗中，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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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章侯府，馨然院里。
青桃边哭边看着药炉，大小姐已经病了三日，初八那日大夫说只是小风寒，吃了药就会好，哪成想到了半夜发起高烧来。今日已经是初十了，换了好几个大夫也换了好几回药，可大小姐就是不见好，到今早更是说起胡话来。
老夫人和侯爷也很担心，可是连宫里的太医都说查不出病因，太医还说如果大小姐这烧还不退的话，让侯爷准备后事。大小姐是个好人，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会要了人性命啊？青桃越想越难过，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青桃。
“呀，吕嬷嬷您是来看望大小姐的吗？”青桃看着来人，擦了擦眼泪。
“不是，从今日开始我就是馨然院的管事妈妈。”来人正是出府好几天的吕丹娘。前段时间老夫人找她，问是否愿意当大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她想了想就答应。不过她提出不签卖身契老夫人也同意了。这几日她将自己的一些琐事解决好了今日才回来，刚刚她先是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哪成想桂妈妈出来说老夫人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她自己来馨然院。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细问，只是一进馨然院就看到青桃躲在走廊上哭着煎药，原来是因为大小姐生病了啊？怪不得桂妈妈说起馨然院的时候一脸哀伤，莫非大小姐的病很严重？
青桃对于吕嬷嬷说的话虽然有些惊奇，不过她也无心多想，现在她脑子里只有大小姐的病。“太医说大小姐如果还是高烧不退的话，那么今晚就....就.....呜呜......”青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走，看看大小姐去。”听青桃的意思大小姐已经病入膏肓，平日里总是很淡定的吕嬷嬷也不由心急了起来。正好药也煎好了，青桃小心翼翼的端着药，领着吕嬷嬷进了屋。
在屋里伺候的蔷薇和青青见到进来的吕丹娘，连连屈膝行礼，脸上却难掩哀愁。吕丹娘也不跟她们多说，只是很自觉的坐到了床边，给馨馨诊起脉来。此时的馨馨正满脸通红，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一开一合，但是众人却又听不清她说，她的额上还有三颗大大的脓疮。
吕丹娘刚碰到馨馨的手第一个感觉就是烫，然后又看到她额上的脓疮，很是惊讶，“大小姐额上这痘是从何日爆出来的？”吕丹娘边撬开馨馨看她的舌苔边开口问道。
屋里的几个丫鬟见吕嬷嬷一进来就给大小姐诊脉，动作又这么娴熟，心想原来吕嬷嬷还懂医。现在听到吕嬷嬷的问话，青桃连连回答道：“是初八早晨，那时大小姐刚起床，直说头昏，奴婢就顺手摸了下大小姐的额头，才发现额发下面长了两颗痘，只是那时还很小，不像现在这么大。”
“那何时长得这么大？又何时多了一颗？”吕丹娘又翻看了下馨馨的眼皮，她基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病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
“是昨晚。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大小姐一直喊热，奴婢就想用冷巾给大小姐擦擦，就看到了。吕嬷嬷，大小姐有救吗？”蔷薇看吕嬷嬷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切，可是查看大小姐的情况以后，反而一脸镇定，所以蔷薇不由很是希意的问道。
“嗯，可以，大小姐这不是病，是中毒了。好了，事不宜迟蔷薇去接盆冷水来，青桃去烧桶热水放到净房里准备，你们俩记住要是有人问起什么都不要说。青青你就在我旁边给我打下手。”吕丹娘知道青桃和蔷薇是馨馨的心腹，但是这青青她见到的少，所以此刻还是把她留在身边最安全，以防她去通风报信。
几个丫鬟一听吕嬷嬷说大小姐是中毒都花容失色，来不及多想又听到吕嬷嬷的一连串吩咐，青桃俩丫鬟白着脸连忙出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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