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祁盼
幕郡王府的书房内,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祁幕正一脸严肃的听着管家禀告,这时从门外传来女孩清脆的叫声:“哥哥,哥哥,你在不在里面?”一听到这个声音,祁幕原本紧绷的脸也不由柔了些许,这让本来战战兢兢在一旁的管家也暗松了口气,刚刚自家郡王散发的寒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盼儿乖,你哥哥在里面商谈要事,不可在此喧哗。盼儿陪母亲先在一旁的屋内,等你哥哥忙完了咱们再去见他便是。”一妇人柔声道。
“不嘛,不嘛,盼儿已经有半月未见到哥哥了,盼儿想见哥哥,现在就想。”女孩嘟着嘴不依不饶。
“盼儿!”妇人的声音不由高了些许。
“母亲,不要责怪盼儿,盼儿也是想我这个哥哥了。我这里事情也已经谈妥,无妨。”幕郡王听到外面的对话,连忙打开书房的门,自己转着轮子出来。幕郡王府里的门基本都是没有门槛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坐在轮椅上的祁幕通行。
祁幕转头对自己的管家吩咐道:“好了,你先行下去,跟他们说,这事一定要办成,否则......”
“是,奴才这就亲自跑一趟。”管家躬着身回道,然后他又转身行礼道:“给王妃,县主请安。”
“免礼,下去吧。”外面站着的正是祁幕的母亲庄王妃和妹妹永州县主祁盼。祁幕的父王是现今皇上的亲叔叔祁宥庄,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死了。本来按照常理来说祁幕应该是新的庄王,只是祁幕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能走路,皇家宗室里人都很是反对,意思就是祁幕不良于行有碍皇室形象,最后先皇封了祁幕为郡王。
因为祁幕常常要在书房里跟人商讨要事,他的书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来,所以进来的只有庄王妃和祁盼两人,她们的丫鬟婆子都给留在院外。
祁盼见管家已经出去,一脸欢快的跑来拉住祁幕的手,“哥哥,哥哥,这半月来你都到哪里去了?盼儿可想你了。”祁盼现在已经十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巴,脸颊粉嫩粉嫩的很是可爱。
祁幕看着妹妹嘟着嘴的萌样,忍不住轻笑了声,捏了捏祁盼的鼻子说道:“你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吧。”
“哼,谁叫哥哥一走就是半个月,害我和母亲担心。好不容易哥哥回来了,却是直接到书房,既然哥哥不来见我们,那盼儿只能拉着母亲来见哥哥了。”祁盼一脸认真的数落起祁幕。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以后哥哥出去之前一定会先跟我们家盼儿知会声,以免我们盼儿担心。”
“嘻嘻,这还差不多。哥哥最好了,盼儿最喜欢哥哥了。”祁盼一听祁幕这么说,嘟着的嘴不由咧开来笑容满面。
庄王妃在一边含笑的看着兄妹两互动,等看到祁盼的笑脸的时候才开口问道:“幕儿这次是为了何事?”
祁幕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示意母亲和妹妹进书房。进了书房以后,庄王妃忍不住又问道:“这次是否好些。”语气中有些焦急。
祁幕看了眼一脸好奇的祁盼,才开口说道:“嗯,好了很多,多亏了她给的药,孩儿现在再没有那锥心之痛。”
庄王妃听了他的话,很是高兴,不由双手合十连连道阿弥陀佛,又对祁幕说道:“先前宫里的那个元宵家宴,说白了就是太后为润王爷准备的。幕儿你比润王爷还长一岁,都十七了,该是说亲的年纪,幕儿自己可有心仪的小姐?如果有母亲给你求娶去。”
祁幕听到母亲的话,不由想到了那个从阳光里走出如仙子般的女子,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还不想成亲。“母亲,孩儿的亲事还是再缓缓吧,毕竟孩儿是个不能走路之人。”
“可是你不是说好很多了吗?为什么还不能?如果是怕那人家不同意,母亲可是去求太后,让太后赐婚。”庄王妃此生最愧疚的就是祁幕不能走路之事,她一直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导致她的幕儿一生下来就多病,等到幕儿五岁时一场大病后让他再也无法行走。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此时看到她的幕儿落寞的样子,不由心如刀割。
“母亲,孩儿意思是疼痛没了,可是也不代表孩儿就能站立行走。母亲请不要自责,孩儿这样并不是母亲的错。”祁幕看到母亲眼含泪水,知道她又开始钻牛角尖,不由叹了口气。
这时本在一旁安静的听他们两人谈话的祁盼不由说道:“哥哥,如果那些女子嫌弃哥哥的话,盼儿第一个不饶。”祁盼说完还比了比自己的拳头。
庄王妃看到她这可爱样,不由破涕为笑,这些年她的身边也多亏了有祁盼这个活宝在,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来。母子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又说笑了一番,这时外面的下人通传说是管家求见,庄王妃见儿子又有要事就带着很不情愿的祁盼离开。
祁幕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很是歉疚,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只是因为他这幕郡王府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眼线,稍不留神就怕会被那位知道。
管家是来禀告前面祁幕吩咐的事情,“禀郡王,幸不辱命。”
“嗯,很好,边境的战事现在如何?”祁幕又换上一副冷面的形象。
“禀郡王,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这武章侯一到勘城就连连打了胜战,只是越国很奇怪,以往只要他们败了就会退回自己的领土去。这次却是不死心,败了一次后,他们休整一番又重新增加兵力来攻城,如此不知疲倦般的攻城,莫非是勘城有什么是他们越王非得到不可?”管家将自己收到的情报一一与祁幕讲。
“嗯,越王如此行事必定有诈,让我们的人仔细盯着勘城不可轻举妄动,如发现什么奇特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将消息传来。”祁幕这个郡王是没有实权的,本来他大可像其他的宗室里的兄弟般做个逍遥王,可是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谨慎,他可不想再做那个被动挨打的人了。
管家下去以后,祁幕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盯着案前的密信深思了很久,直到屋内渐渐暗下来,才发现自己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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