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越是担心一件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正当庄小敏低着头心中默默祈祷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陈峰,杨明,陈珊珊,张雨晴是真真切切地在大厅一角,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今天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既是裴安的生日,又是陈峰的职场生涯新的一页的开始,原来他升职做了公司副总,团委一干人正在为他庆祝狂欢。
庄小敏低着头,跟在裴安的后面,快步向前闪去,唯恐他们看见她。
“庄小敏!”庄小敏听到扩音器里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的心一沉,背上冒出了冷汗。裴安比她更迅速地转身,闻声望去。犹豫片刻,庄小敏终究还是回头看了看,张雨晴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向她挥舞着。
瞬间,刷刷刷几束目光一齐投向这个有点不知所措的女孩。
张雨晴放下手中的话筒走过来,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对此时此刻巧遇的兴奋,邀请着她一同过去参加陈峰的庆功会。庄小敏看了看裴安。
“你朋友?”张雨晴好奇地望着一旁的裴安,裴安满脸微笑着望着她和庄小敏。
“嗯。”庄小敏简单应了一声。
“一起过去坐坐?”张雨晴不容分说地拉起庄小敏的手。
“我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庄小敏抬头望了望裴安,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庄小敏硬着头皮跟着张雨晴走了过去。
杨明一如当年的高傲,瞟了一眼庄小敏,点头示意后,接着扯着嗓子唱他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
陈珊珊倒是一改往日的傲慢与轻蔑,客气而友好地邀请庄小敏一起来唱歌。母亲的角色确实让女人会更加温柔,脱胎换骨。
庄小敏抬起头,正好与陈峰的目光不期而遇,四目相对,心中泛起各种情感,却不知如何开口,她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一张写满沧桑的脸上刻下了岁月无情的痕迹,眼睛下一双疲惫的双眼微微眯起,充满怜惜地望着庄小敏,又看了看远方裴安的背影。
“恭喜你!”庄小敏冲他无奈地笑了笑,稍稍停留片刻,便回到了裴安这边。
裴安和他的同事们坐在离陈峰他们一群人不远的卡座里。一沓沓的啤酒早已整整齐齐地放在水晶玻璃桌上,庄小敏远远地听见啤酒盖落在桌上清脆的响声。
很快,庄小敏加入了为裴安庆生的队伍,融进了角色,酒是少不了,舞也少不了。只是,穿着运动鞋和运动T恤的庄小敏也只能随着酒吧里轻音乐,与裴安慢慢悠悠地跳跳慢四。
这是她在非正式场合与裴安的一次共舞,也是遭遇地震后的第一次共舞。
此时此刻,庄小敏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尴尬。穿着球鞋与T恤的别扭,酒吧中央起舞的别扭,吧台下同事目光的别扭,最重要还有来自裴安英雄救美后莫名的尴尬让舞蹈跳起来越发的别扭。
总之,各种别扭让庄小敏很不自在,舞蹈班学的各种慢四的舞步,庄小敏完全抛到了脑后,错步连篇。裴安似乎察觉到庄小敏的这种不自然,他没说什么,突然放下架好姿势的两只胳膊,轻轻地圈住了庄小敏的腰。
庄小敏一愣,想挣脱裴安的双手。
“别动,跳完它。”裴安轻轻一笑,随着音乐慢慢轻轻地摇晃着,庄小敏就这么被裴安轻轻地抱着,麦香的啤酒味混杂着红酒的芳香从胸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混杂着好闻地男性体香,让庄小敏很沉醉。
昏暗的灯光,缓慢的音乐,让她完全放松下来,甚至有点迷失,不由自主地将双手搭在裴安的肩上,轻轻地将头倚在裴安的胸前,随着裴安就这么摇啊摇啊。
裴安稍稍愣了一下,也没说啥,就这么任凭她轻轻地依着。她很贪恋裴安的怀抱,她想襁褓里的小婴儿被妈妈轻轻摇摇晃晃哄睡的感觉应该不过如此,以至一曲音乐结束,她沉浸在裴安的怀抱里,不肯放手。
裴安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庄小敏缓过神来,刷得一下脸红了,赶紧松开双手,低着头回到卡座上。
团委的庆功会也是高潮此起彼伏,陈峰今天似乎很豪爽,敬得酒杯杯一干而尽,不敬的酒也是杯杯都喝,面前摆满了空空的啤酒瓶。想想看,进公司十年有余,无依无靠,完全单凭自己单枪匹马,硬生生地在公司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里挣扎,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儿上,心头别有一番滋味;眼下,这个单身的男人下周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也许是在享受这最后的狂欢吧。
张雨晴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在贤惠地提醒着副总准老公在公共场合的一举一动。
陈峰有些微微醉,头轻轻地倚在张雨晴的肩上,目光一直投向远处的一个身影。
已是子时,远处,裴安一行人正准备离去。
“庄小敏!”陈峰靠在张雨晴的肩头,突然大喊一声。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奇怪的望着他。庄小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了看陈峰与张雨晴紧紧相依,一阵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是苦涩还是酸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裴安好奇地看了看醉得眼神迷离的陈峰,又看了看庄小敏,一脸疑惑。
突然陈峰哈哈大笑两声,向她挥着手连声说着:“再见,再见。”
“陈总今天很高兴啊,喝得有点多了。”杨明见状,在一旁打着圆场。
庄小敏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
酒吧对面,马路一边,还是桂畔路,动感之夜四周早已是静静的夜色。裴安和庄小敏,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林间幽静的小道上。庄小敏刚刚喝了点酒,话多了起来。
“裴安,不对,裴总,生日快乐!今天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啊。”庄小敏转过身,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裴安
裴安笑了笑,没做声,只是紧跟着庄小敏,原本他想开车送她一程,可庄小敏一再坚持步行,他也只能随她一并步行,做个夜间的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