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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均生得五官清秀,体态窈窕,一举一动极是优雅,笑容温柔和煦,让人起不了恼怒之心,明显是经过相应的礼仪训练。
“实在抱歉,我家生意今晚特别兴隆,姑娘们分身无术,到教公子遗憾了。”
见到这名持北方口音的俊朗少年言语支吾,神情尴尬,两名侍女相视一笑,知道又是慕名而来的地方权贵子弟,当即出言婉拒,请对方改日再来。
这上青楼找姑娘,也得预约?
话说这种地方,不都有钱的才是老大吗?
吴茗摸了摸鼻尖,从怀中掏出一沓会子钱票,借着灯笼光亮扬了下,让对方看清钱票上的数额。
“随便找两位姑娘,唱个曲儿聊几句闲话,赏钱全部翻倍。”
年少多金又大方的主儿,没有姑娘不喜欢。两侍女眼光一亮,旋又无奈地苦笑道:“公子美意,我家姑娘们知道了定感激不尽,只是今晚真的太忙,辜负公子厚爱了。”
还是不行?吴茗彻底惊讶了,没听说过开青楼的把金主拒之门外,难道这天子行在的风气就是和别地儿不一样?
正在这时,画舫尾部甲板上走来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喝的挺多,趴在栏杆上干呕几声,抬头看到吴茗一行被拦在下方,不由得桀桀怪笑起来。
“哪里来的雏儿?连鼎鼎大名的醉花仙无约不请地规矩都不知道?莫非是山沟里钻出来的乡巴佬?哈哈!”
男子奚落了下方几人一通,仰首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快活。又转身招呼过来位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冲吴茗几人炫耀道:“看见没?只要能上得醉花仙的画舫,这上面的姑娘们任你施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包你胜似神仙爽到爆浆!”
气氛凝重,吴定已悄悄上前几步,纵身就能跃上画舫跳板,只等少爷吴茗一个示意,便要冲上甲板,把那醉酒男子给揪下来。
“原来不是谁都能上的醉花仙。”
吴茗面无表情,轻声嘀咕了一句,有心要发火吧,对方两位侍女一直在陪着笑脸,态度极好,再说又不是她们的错。至于画舫甲板上的醉酒男子————自己犯得着和醉鬼斗气吗?
等着!等解决了大兄折知锋的事情后,老子就找二表兄去,就不信上不去你这小小画舫,到时老子非得把画舫整个包下来,谁也不许上,让你们也尝尝需要预约的滋味!
心里发着狠,再次点点头,丢下句“麻烦啦。”吴茗回身便走,仿佛听不见身后醉酒男子的哄笑声。
麻的!这里竟然全是古代的高级会所,比后世西湖里的还要多。
沿着湖堤转了圈,吴茗发现几乎每艘挑着红灯笼的画舫前,都有人在下方迎客。也就是说,像自己这样没有预约没有熟识姑娘的生客,根本就上不去画舫。
这还怎么打听大兄的下落,连上都上不去呀!
心里有些烦躁,吴茗踌躇了下,便想原路回城,放弃大兄跑到青楼找姑娘的荒唐想法。却见附近路边有片竹林,里面有家酒楼灯火明亮正在营业,透过门窗能看到热气腾腾,几桌客人正在吃喝。
晚饭就没吃,转了这大圈又渴又饿,不如进去喝几杯解解乏再走。
竹林不大,却一丛丛的错落有序,沿着小径而行,看起来显得十分的雅致。酒楼红柱碧瓦,飞檐高挑,正堂门口上挂着方“听涛轩”的牌匾。楼下大堂内散落摆着几张八仙桌,靠窗的两桌都有客人,吴茗只能挑了正中位置的桌子坐下。
这家酒楼似乎伙计很少,等了片刻,才见名肩搭白布的年青伙计急匆匆走了出来。“请问客官几位?可有预约?”
我靠!酒楼也要预约?
“没预约是不是不给吃饭?!”
吴茗几人眼睛瞪得多大,一晚上憋得气几乎要全部发作出来。那伙计很是机灵,察觉到几人的不悦后,赶紧笑脸陪上,解释道:“本店有道名菜叫鸭包鱼,虽脍炙人口却做来不易,客官若要尝鲜,须得两日后方有。”
原来是这种原因。吴茗抚了下心口,把气顺了顺,随意点了几道小炒,又要了坛黄酒,等伙计送来后,便和吴定、三七吃喝了起来。
“超子,那几人是什么来路?是会里的弟兄吗?”
“面生的很,听口音像是西北一带的秦地人,我报了切口全无反应,当不是会里的兄弟。”
“哦,小心些,最近风声甚紧,别是官府派出的暗探。”
“米叔放心,我省的。锦袍后生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刚才我给他倒茶的时候离得近了些,那高个子瞪了我一眼,跟刀子一样,刺人的很,我差点把茶壶都扔了。”
“有这般厉害?老朽到要瞧瞧……不对!高个子绝不是普通护卫!超子,你速去楼上和卫大侠说一声,让他劝劝兰姑娘,别理那酗酒小子,赶紧离开。”
“米叔您是担心……,这几人是冲着兰姑娘来的?”
“那高个子身材健硕,双臂过膝,胳膊粗得跟常人大腿一般,目光又如此尖锐,定是名箭术无双的神射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富贵人家的护卫?!若老朽所料不错,这几人当是风华宫那位派来的!”
叫超子的伙计从厨房急急走出,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梯,自去通知楼上的卫大侠。而随后出来的白发掌柜,慢腾腾地绕到柜台里,拿着张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却不时瞟向吴茗主仆三人。
夹了筷泡笋放入嘴中,吴茗慢慢嚼着,神态悠闲从容,仿佛冒险出城,就是为了来这座竹林后的酒楼吃顿晚饭。
“少爷,这酒楼有些古怪。那伙计是个练家子,手掌上粗茧遍布,常年握刀才能形成。老掌柜年纪虽大,腰腿却很稳健,他一直在观察着您。还有周围这些客人,腰间鼓囔囔的,绝对都藏着兵刃,咱们不会是进了贼窝吧?”
吴定眼神机警,大体扫了几圈,就发现这酒楼内暗伏危险,当即借着喝酒的动作,悄声提醒吴茗。
“嗯。”吴茗应了声,并无惊讶。方才伙计问有没有预约,自己要发火的时候,坐在窗边和门口的两桌客人明显都在关注这边,有几个还紧张地把手伸进怀里,摆明了心虚。
但说这里是黑店,是贼窝,到还不至于。多半是两方有仇怨的团伙约了在这里谈判,自己等人误打误撞过来吃饭,这才引起得误会。
看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要自己不主动惹事,绝对是没有危险。再说宋朝的黑帮谈判,是什么样子?自己既然撞见了,不看个新奇怎么行。
转眼间,一坛三斤的黄酒已经见了底,吴茗扬声招呼,让伙计再送坛酒来。话音刚落,就听得木楼梯板通通直响,下来一名玄色劲装的剽悍汉子。
咣当!吴茗猛地站起,把手中酒碗都摔翻在地,酒水洒了一腿却也不顾。指着对方惊声叫道:“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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