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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实验室工坊

"亚瑟?亚瑟!"

一个粗旷的嗓音,伴随着沉重的门环撞击木制大门的声音,在"实验室"工坊的大门外响起好几声,才引起了亚瑟的注意。

想事情想得出神的亚瑟,根本没有发现端在手里的咖啡的温度早已完全散发到了空气中。歪斜的杯中,洒落出些许淡褐色的液体,滴落在湖蓝色的工作裤上。

亚瑟放下手里的咖啡托盘,走到高高的阳台边。因为"实验室"工坊是由原来的一个巨大库房改建而来,所以二层的阳台离地足足有15米高。

"实验室"工坊坐落在极乐世界老城区的中心广场边上,中心广场是整个极乐世界最大的广场,就坐落在城邦政府门口,与政府行政大楼仅一河之隔。从极乐世界的空中望去,穿城而过的银色纽带中间点缀着一颗巨大的宝珠。晚上的时候,宝珠的中心漆黑悠远,而宝珠的四周,城市中最亮的灯光,向远处渐渐延伸,慢慢消失。

中心广场的长足足有一公里,宽也超过了长的一半。中心广场的历史能追溯到第一批到来的人们,那时的人们就划出了现在中心广场现在这般巨大的范围,用以庆祝死里逃生的那份喜悦,只是当时的广场还裸露着红土,没有用青石板铺就。现在,中心广场是每年的新年祭的主会场,也是新年年会市场的主要举办地。过年期间,本地的主要贸易商人以及来自附近其他城邦的杂货商,都会聚集在中心广场,加上杂耍艺人,卖各种风味小吃的小贩,节日的气氛在这里显露无遗,成为过年期间,极乐世界的居民必去的一个地方。

同时,中心广场也是整个城邦中,最大的露天影像播放场所,所有的战斗新闻,都会第一时间在中心广场进行播报,届时,政府会出动最大型的影像播放车,在事先搭好的荧幕上播放前线录制好的战斗视频,以鼓励在艰苦生环境下没有放弃希望的市民,告诉人们,我们能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城邦能保护我们的安全。这个时候,贩卖各种零食饮料的流动商贩车也会出现,,每次放映,广场上欢聚的人们会给这些小贩们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的亚瑟需要眯起眼,才能看清来者是何人,虽然那粗旷的嗓门早已出卖了来者的身份。

"实验室"工坊高达十米的大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叔,耐磨帆布制成的风衣,在没风的情况下也会微微飘动,这种华而不实的效果,是只有广场另一边的"不平常"成衣店才会在自己出售的衣服上附加的一种装饰大于使用的小手段。

大叔的身后是一辆在车头拥有长短粗管子的巨大敞篷货车,一根粗大的短管子从车头巨大的球状锅炉里伸出来,从管子中正冒出淡淡的黑烟。车头有两个敞开的成员位,左边供驾驶员乘坐,而右边则是留给乘客使用。车子的后面先是一个装满碎煤炭的小货斗,然后是一个巨大的载货斗,载货斗现在正装着一个巨大的铅灰色罐子。罐子顶上开有一个圆形密封门,底部装有一个巨大的连接阀,旁边放着一节长长的带有褶皱的软管。罐子一侧开有一条长长的透明狭缝,从罐顶贯通到罐底,淡淡的蓝色微光从里面映射出来。

即使是一辆用于货运的车,整车的造型也是偏向高贵而典雅。古老的皇室马车设计风格,大量车体纹饰的使用,座位两边高悬的古老风灯,配上各种黄灿灿的黄铜制品的使用,既充满富有历史感的优雅,又有蒸汽科技的力量感。

这明显是一辆使用蒸汽作为动力的车,能在极乐世界的旧城区使用蒸汽车,一定不是普通人。

极乐世界接受任何性质的科技存在,但是因为旧城区封闭空间的性质,通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旧城区管理对任何会造成空气污染的动力装置,都有严格而高昂的使用税控制。蒸汽车正是高昂使用税的主要征收对象,明明城区这么大点地方,使用马车也不会浪费更多的时间,为什么还要使用污染严重的蒸汽车。在上城区这种更加封闭的空间中,蒸汽车,甚至任何使用蒸汽作为动力的装置,都是严格禁止使用的,毕竟在那边,通风是一件更加麻烦和昂贵的事情。

而魔导车,因为本身高昂的制造费用以及高昂的魔力液消耗,在城市中使用,使用成本也居高不下,所以在极乐世界中,城中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马车。

剑与魔法,少年最初对魔法世界的幻想,在初次见到蒸汽车的时候,就被完全击破,这到底是一个多么怪异的世界啊,蒸汽动力竟然出现在这使用魔法的世界中。而少年不知道的是,这才是他发现这个世界怪异之处的开始,更多的不可思议还在等着他。

"卡普大叔!"

名为卡普的大叔,是旧城区主要的魔力液供货商。

魔力液是最基本的日常消耗品,任何魔导装置的驱动,都需要魔力液来提供能量。魔力液主要由魔力原液提纯而来,而魔力原液可以通过魔晶石加工而成,也可以直接从地底采集而来。而最纯的魔力液,却是直接由存在于我们周边的魔力提取出来,魔力萃取器会吸收散布在自然之中的魔力,然后将魔力浓缩成魔力液。

制好的魔力液是一种带有淡淡蓝色萤光的油润液体,一般人触摸起来有一丝丝凉意,闻起来犹如吸纯氧一般,让人神清气爽,喝下去会一直觉得腹胀,直到魔力液自然消散完。而魔法师接触魔力液就会是另一种情形,触摸和闻起来,都会让魔法师们感觉到魔力正以缓慢的速度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直到自己的身体吸收满可以存放的量。这是因为魔力液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会以缓慢的速度自然发散成散布于空间之中的虚无缥缈的魔力,魔法师们正可以吸收魔力液散发出来的魔力,以补充自己的消耗。而魔法师们如果想快速恢复魔力,可以直接喝魔力液,魔力液在魔法师体内会以极快的速度消融,补充魔法师消耗掉的魔力。但是可以喝的魔力,只能是由自然中萃取而来,并且需要添加特殊的催化剂,不然不纯的魔力液中所含的各种杂质也会同时进入到魔法师的身体中,给魔法师带来极大的损坏。所以魔法师可以直接使用的魔力液都是经过极严格的过程制备的,而且价格极为不菲。

因为魔力液会自然消散的特性,使其只能保存在完全魔力绝缘的容器中,当容器内装魔力液的剩余空间中,魔力密度达到饱和时,魔力液就不会再自然发散。

卡普大叔的魔力液供应业务虽然不能说是旧城区最大,但是其提供的魔力液在纯度上要好于其他的供货商,而且还能提供更高纯度的定制魔力液。即使所有的价格都高于其他的供货商,但是对于各个工坊这种集科研与生产于一体的综合体,优质的魔力液在科研上的助力是不容小视的,所以高端用户们还是喜欢选择卡普大叔的供应的。卡普大叔并没有在普通魔力液市场有任何动作,也许是与其他的供货商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使然。

亚瑟探出身子,向下面的大叔挥手道。

"好小子,你又在上面赏风景啊!"

魁梧的大叔抬起头来,对亚瑟挥手回应道。

"稍等,我就下来。"

亚瑟起身退回阳台内,消失在大叔的视野中。

一小会儿后,"实验室"工坊不常打开的正门上,用于小型设备出入的便门,在沉重的转轴扭动声中打开。

这扇刚装上的大门的门轴到底是有没有上油,工坊产出的任何产品都一丝不苟,但是自己使用的大门却这般随意对待。

亚瑟不仅在心中诽谤道。

下次换新大门的时候再注意去吧,说不定下次再开这便门前,这扇大门就已经又被换过了呢。

不过转瞬亚瑟就不介意了。

"这回的魔力液,严格按照要求,取消了安定剂,不过亚瑟你确定这样没问题么,要是超载使用魔导装置的话,说不定会出问题的!"

卡普大叔盯着走出大门的亚瑟说道。

"没事啦没事啦,放心吧大叔,正是要试验新型的催化添加剂,才这么要求的嘛,而且你还担心这里没有合适的安定剂么,需要的时候我们会自己添加的。不过,"实验室"工坊也是事故的代名词啦,哈哈,不用担心啦,这么多年,“实验室”工坊不是依旧好好的存在着呢吗,放心吧。"

亚瑟随意的答道。

"多不退少不补,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老家伙跑出去的时候只留下这么多。他别指望给少了我会拿自己的钱给他补上。"

亚瑟随手丢给卡普大叔一个装满金币的布袋,然后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巨大的蒸汽车,坐在高高的驾驶座上。

即使在极乐世界,市区也是很少能见到蒸汽车的,能亲手开开更是机会难得,所以,自从卡普大叔换了蒸汽车,每次来送魔力液的时候,亚瑟都忍不住要自己开动试试。

眼前的蒸汽车,看轮胎表面的防滑纹路已经磨损到几乎看不见这种程度,即使没有换过轮胎,这也已经使用很久了。但是整部蒸汽车都被擦的一尘不染,街面上经年扬起的灰尘和烟囱里冒出来的浓烟中所飘落的灰尘颗粒,即使在蒸汽车表面最细小的缝隙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车上所有的黄铜部件,同样被擦的锃光发亮,表面上找不到一丝划痕或者铜绿的痕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浮现出一种见之就觉得崭新无比的光泽。整部蒸汽车上甚至找不到一丝磕碰的痕迹,这在中心广场附近街道都有不同程度的拥挤的情况下,绝难做到。由此可见,这部蒸汽车的主人对其是有多么的用心呵护。

亚瑟熟练的打开蒸汽阀,浓密纯白的蒸汽从车头的泄压阀中喷出,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将蒸汽动力输出和驱动装置的连接打开,慢慢通过踏板控制着蒸汽的释放量,将车稳稳得开进工坊内。

亚瑟熟练的动作就像是已经开了很久的蒸汽车一样。

"没事没事,出什么事都不麻烦你,老头子数钱从来只会往多了数。"

卡普大叔数也没数,随意的将钱袋揣在布大衣的口袋里,然后跳上踏板,抓着登车扶手,整个人挂在车边,说道。

"蒸汽车你是玩的越来越熟练嘛,我这经常开的都快赶不上你了。"

牢牢把自己挂在车边的大叔,打趣道。

"虽说老爹这没有蒸汽车,但是其它蒸汽设备,这里还是一堆一堆的,再加上魔动车也是一样的开,没什么难的。"

亚瑟不屑的说到。

"蒸汽装置玩的好可不见得就代表能把蒸汽车开好,装置是死的,车可是活的。而且你看那些开魔动飞艇的家伙们,早就被魔导控制器给惯坏了,都不会使用机械控制器做精确操作了。给他们辆蒸汽车,他们指不定更给开到河里去。"

卡普大叔同样不屑的说道,同时把那些职业选手鄙视的体无完肤。

"说到单人驾驶的交通工具,改天做个好玩的东西出来,给大家制造点惊喜!"

亚瑟神神秘秘的说到。

"哎呦,行啊,那做好了可得先让你卡普大叔过过瘾,新鲜玩意儿什么的,最合咱胃口了。"

卡普大叔满脸期待的说道。

关闭蒸汽输出阀,松开动力连接装置,轻踩刹车将蒸汽车停在工坊内的魔力液存储罐旁边,然后挂上反向动力连接装置,轻轻控制蒸汽输出阀,调整车辆倒退方向,慢慢将车掉头,然后将蒸汽车稳稳的停在储存罐的另一边。蒸汽车的车头与储存罐平齐,车身前后与罐子的距离完全一致。整个操作流程,亚瑟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车辆停止文档后,卡普大叔即松开抓住的把手,跳了下来。

"不错吧。"

亚瑟紧跟着卡普大叔跳下车来,两手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然后靠在车边,得意的说到。

竖起的大拇指。

大叔对亚瑟老练的操作是真心的表示赞扬,这小家伙对机械的操纵是真心有天赋。

亚瑟走到车尾,从车斗里拖出用来连接的软管,一头接在车上的罐子底部的连接阀上,另一头连接在工坊内的魔力液存储罐的连接阀上,然后打开两边的阀门,启动存储罐上的魔法泵。

"注满需要好一会儿呢,带我去看看你们又搞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装置吧。前几天听说中心广场附近又发生一次不小的爆炸,弄的小半个广场都是黑烟,害得市政厅不得不紧急启动区域通风系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小亚瑟,你听说这消息了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卡普大叔站在一旁一边看着亚瑟忙乎,一边打趣道。

"这种不明原因的爆炸,明明就是中心广场的一大特色么,大家应该习以为常了啊。一个月内,如果中心广场没有发生过那么几次爆炸,人们其实应该担心,自己旁边那个广场还是中心广场么,自己的房屋是不是被传送到了其它的地方,因为“实验室”工坊可是永远不会换地方的。"

忙完了魔力液加注准备的亚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转身走向工坊更深处。

"实验室"工坊,说起来,和城市中其它的工坊完全不一样。

其它的工坊都会在临街的大门上面挂上工坊专属的印有巨大徽章的招牌,用醒目的文字标明工坊的主要经营方向,是魔动机械,飞艇改装部件,蒸汽动力核心,亦或者魔动家用工具,魔动玩具,然后写上颇具吸引力的宣传话语,比如"法思特工坊,魔动飞车强力改装件,从此帕克峰只能在你脚下颤抖!","库克工坊,您的厨房专家,魔导厨具让您每一天的生活从此改变!","史帝姆工坊,主营蒸汽车床,让您的工厂从此廉价运转!"。同时,一般的工坊在临街的墙上都会开有巨大的橱窗,向过往的行人们展示工坊的最新产品,而且推门进入内部就是展示成品的售货间,用于向顾客展示工坊所有现成的制品,直接销售,或者用来以向顾客展示工坊的制作实力,给顾客强烈的信心。所有的工坊,从外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商店。

但是"实验室"工坊却不一样,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实验室"工坊没有自己的主营方向,没有临街的落地橱窗,更没有用于接待顾客的招待室。一般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从外观看出来,中心广场边上那个巨大的拥有拱形穹顶的仓库状建筑,根本就是本城市中最危险的地方。甚至住在周围的人根本就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广场边上,构建如此巨大的一个仓库!

"实验室"工坊的主人偷懒的连自己带有"试制品"字样的徽章的招牌都不挂在外面,外人如何能知道那诡异的建筑是干什么的!

说到“试制品”字样的徽章,所有“实验室”工坊自己生产的产品上面,都会有老爹用龙飞凤舞的字体书写的“试制品”字样。某天喝多了的老爹,在一块盾形的有“试制品”字样的装甲板上,用魔导刻刀歪歪斜斜的写下“实验室”工坊,只做试制品,不保证制品质量,概不退换!这块装甲板,现在正挂在“实验室”工坊大门里的内墙上。

整个“实验室”工坊所处的巨大仓库,墙上连一面窗户都没有,四周全部用红砖墙封的死死的,外人根本无法一窥其中的究竟。而有幸能从"实验室"工坊那宽30米,高10米的大门进去的人会发现,大门后面直接就是用于科技研发或者储藏的巨大厂房。进来的人如果想找个地方坐下,亦或是喝杯水的话,根本就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个厂房靠近大门的前部,到处都是放满试验品和各种工具的试验台,各种危险的便携式装置就被随意的放置在试验台上,只有门后巨大的半圆形空间被清空了,不知做何用处。厂房中部是数不清的,遮在巨大防水布下的不明大型设备,防水布上落满的厚厚尘土,说明它们被遗忘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而厂房的后部,是几乎直通天花板的巨大货架,十列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厚木箱子。厚木箱子的大小各不相同,箱板木头的老化程度也各不相同,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货架的每段都有自己的编号,相应的每个箱子也有自己的独立编码。而高大的货架一直延伸到望不见底的厂房深处,不知道有多少装着不明物体的箱子存在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整个工坊看不到任何用于生产、包装的车间,也看不到任何的学徒或者工人,更没有打包好准备装运的成山货物。

"实验室"工坊其实,更像是一个专门研究科技的科研机构或者是装杂物的废弃厂房,而多过像是所谓向人们提供各种科技制品的工坊。这也正是"实验室"工坊的独特之处,工坊的主要业务就是科研,新的拥有更大功率密度的蒸汽机、体积更小更秀珍的魔导动力核心、效率更高的魔力转换器、魔力无线发射与接受机、空间扰动器、高强度合金刀、魔法成像技术、化学成像技术、威力更大的炸药、强力漂白剂、袖珍电报机、短距离袖珍步话机、超倍径大炮、魔动控制器、电磁榴弹炮,几乎魔法与蒸汽科技所涉及的所有方面,"实验室"工坊都有研究。

"实验室"工坊研究的最新成果,会提供给合行各业的从业者,但是要收取纯利利润中的指定比例。有时"实验室"工坊会推出大家完全想像不到的科技成果,有些怪异到匪夷所思,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出那些诡异的东西是如何被设想出来的;有些又对人们的日常生活产生着深远的影响,改变着人们一成不变的生活。这些改变人们生活的发明,也许并不大,只是一些小发明,确切的说,都是从12年前,开始不断出现的。

但是"实验室"工坊的研究方向飘忽不定,所有的学科不是齐头并进,而是完全随着主人的兴趣,随性而发,对哪一方面的兴趣起来了,便在哪一领域投入精力。同时,如果哪些工坊在生产或者研究的过程中遇到问题,也可以求助"实验室"工坊,但是需要看“实验室”工坊主人最近的兴趣所在。如果最近对这一学科实在提不起兴趣,或是挑战太过简单,“实验室”工坊是不会接单的。依旧,解决方案的提供,需要用新技术带来的纯利润中的指定比例分红来回报。

"实验室"工坊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不事生产,只负责科技授权或者解决方案提供的工坊,以赚取授权金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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