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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瑞德说

安迪出狱了,新来的狱警队长也在第二天走马上任了。

温顿扶了扶帽檐,笑着看着眼前的这座肖申克监狱,他在那个短命鬼海利死了之后,便抓住了时机,迅速的将这几年的积蓄全部都交给了典狱长。虽然有些心疼,但他有信心在未来的一年之内绝对可以捞回这些花出去的钱。

正式上任之后,再见典狱长之时,典狱长笑呵呵的递给了他一根万宝路,温顿面带难色的接过来,随即便装到了衣兜里,悄悄揉碎,并发誓从此在也不抽什么狗屁万宝路了。

李叶此时感觉自己正值事业的上升期,新叶会在肖申克中如同一颗新星般冉冉升起,新人们团结友爱,监狱中的各种场合之内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甚至有些胆子大一点的都敢从外面买大麻回来销魂。

瑞德的生意也火爆异常,监狱中的管理在海利死后稍微有些松弛,所以他进货比起从前容易了许多。

只是有一个麻烦,老囚犯始终看不起这些踩在他们头上的新人囚犯,不停的策划着如何给这些家伙来点教训。

当然,那些与新叶会作对的老囚犯并不是白痴,他们乘着新上任的狱警队长并没有建立起威严,也迅速的在肖申克中组织起了一个帮会,不过这些都不被李叶放在眼里。

他认为当了一个领袖便要有掌控全局的意识,新人囚犯每天都会有,而那些老囚犯老东西,老到牙都快掉完了,怎么和新叶会拼?再者说,自己正忙着策划如何在一年之内出逃出肖申克,又哪能顾得上参与这些打打闹闹?

所以他将新叶会交给了一个看似靠谱的新人囚犯,而自己则深居幕后,享受着那些新人囚犯们的崇拜。

李叶和瑞德坐在供犯人们休息的操场之上,他搂着身边这个憨厚可靠的黑人兄弟装作无意的问:“瑞德老兄,我想问你个问题。”

瑞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叶:“你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跟我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啊。”

李叶悄悄的瞅了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关注着这里,他凑到瑞德的耳朵边说:“你说从外面买炸药可以送的进来吗?”

瑞德身子猛地一颤,叼在嘴唇边的烟差点抖在地上:“你可别逗我了,老瑞德我可没那个本事!”

李叶失望的叹了口气,对于他这样没什么耐心,没什么隐忍的心态的双无青年想要逃出肖申克绝对是难上加难的,他能想到的只有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去逃狱,反正那对话框说的明明白白,只要逃出肖申克便完事,并没有讲需要这辈子都得躲躲藏藏的。

瑞德深深的看了李叶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他问到:“难道你想逃狱?”

李叶也不瞒着瑞德,他相信瑞德不会将他的事情乱说,毕竟在电影中已经完全的了解了瑞德的人品:“我是有这个想法的。”

瑞德看了看挂在半空中那依旧灿烂无比的太阳,裂开嘴笑了笑:“我得经常同自己说,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他们的羽毛太鲜亮了,就像安迪,虽然我没有与他做朋友,但我看他监狱中悠闲的散步,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时,我便知道他始终不是这里的人。”

瑞德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李叶,继续说:“当这些鸟儿要飞走的时候,你心底里知道把他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你会因此而振奋。不过,他们一走,你住的地方也就更加灰暗空虚。”

瑞德拍了拍李叶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也如同那天空中的鸟儿一样,始终会离开肖申克,也许你会活下去,成就一番事业。而更大的可能是,也许你会死的很悲惨,惨到不忍让人瞩目的地步。但我看得到,你身上的羽毛如安迪一般鲜艳,即使是死去,也要死在自由的天空下,对不对?”

瑞德笑着看着李叶,李叶抱着他的肩膀说:“虽然你将我高看了许多,但我必须承认,比起这里我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瑞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虽然我没有办法将整个炸弹弄到监狱中来,但在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厉害的家伙,他们有一手好手艺,可以用最简单的材料制作一个威力十足的炸弹,而现在,我这个老家伙倒是可以试试帮你安插一双能让你飞往蓝天的翅膀。”

李叶看着前方这个已经上了些年纪的黑人老头,心里的感动不言自明,他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瑞德说:“如果我真的可以飞出眼前的这个囚笼,那么就算倾尽我所有也要将你弄出来。”

瑞德摆了摆手说:“在我呆在监狱的着几十年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多多少少会明白了一些事理。年轻的时候,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当年的这些往事使我一度感到慌张,不能自在。

而如今我再肖申克里呆着却让我感到安心,混蛋典狱长的那本混蛋圣经里写这一个关于混蛋耶稣的故事,他随意定着众人的罪,凡是不顺应他的便是罪人。

我曾一度觉得耶稣这个混蛋是世界上最独裁的统治者,但最后我明白了,每个人都在犯着不同的罪,而这个裁决罪恶的人不一定是耶稣,耶稣只是这个社会的化身。社会给生活在他体内的形形色色的众人制定了一条条的规律,有了这种规律才能保护那些双手不持武器的平凡人。

如果你在社会之中举起了手中的利刃,那么你便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而我,便曾举起过手中的武器,从而我受到了社会的惩罚,如同耶稣惩罚那些不信仰他的信徒。

现在的我扔下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接受惩罚,这让我感到安心,让我觉得找到了我的归宿。更重要的是,在这十几年中,我已经习惯了肖申克的种种,我习惯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七点十五吃早饭的刻板规则。

从一开始的厌恶它,到后来的接受它,然如今我发现我已经习惯它,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离不开它,我也许会慢慢的老死在这里,也许在我七老八十的时候,那些冰冷的审核人员会批准我的假释,会让我重新走回社会。

老的掉牙的我再也没有办法拿起手中的匕首胁迫路人,命令他将身上的钱财交给我,我只能在监狱指定的地方努力工作,养活我自己。这样对我来说,不管在哪,都是监狱,我又何必挣扎着,拼了命的要出去呢?

总而言之,瑞德看着李叶的眼睛说:“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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