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经历,卢寒对司马全那老小子的动静特别关注起来,同时,也明白了铁手不适合这样的黑吃黑的活。以后还是专心干他的安保工作,再顺便查查案。
当天深夜,卢寒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天萧觅琴来悠然居找卢秀,突然之间,四面八方出现无数兵丁,第二天,自己,单霜洁,卢秀,卢文华以及倾城记的所有人都被押上了刑场,无数的刽子手挥起大刀,这时候,有一个瘦老头,柱着拐杖,拈着胡须,嘿嘿怪笑。
卢寒梦中惊醒,一摸身上,竟是汗湿重衣,司马全的这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狠,若真被他得逞,卢家将有灭门之祸,想着想着,手下微动,笔下已出现在八个字“今日之赐,必当厚报”可是一想起晋商天下之雄,不禁又有几分丧气。这时方觉寒意侵体,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卢寒干脆披了件衣服,坐到桌前,拿起帐本翻看起来。这是两个月的帐本,他看帐本自有一套,不仅速度快,而且一眼扫过,就能找出寥误之处,是以,谁也休想瞒他。
这两个月合计盈利十五万俩,净利润十万俩,算算这几个月的盈余,有开战的资本了。现如今,倾城记这边除了仓库的安保工作,其它的事卢寒基本上不负责了,也就每个月看看帐本,抽空去各部门给员工们打打气,给管事们订个新的目标。其余时间多是陪卢文华念念书,偶尔也去秋水武馆看看。
那帮学员们,几乎人人都是卢寒的粉丝,理想就是学成后能根着卢寒混口饭吃。飘飘然之际,卢寒不仅想到,当初将苏秋水赶出去是何等的英明啊。
不知道苏秋水和萧觅琴到了何处了?草原上白天晚上温差极大,这位仁兄在边城大半年,总是被我踢来踢去,在边城里呆的日子反而少了。卢寒心底生出一丝愧疚。
不知何时,卢寒扒在桌前,睡着了。
啪啪啪!敲门声响起。卢寒觉得眼皮特别沉重,勉强睁开来一看,天都亮了,感觉才合上眼皮呢!卢寒虚浮着步子,走上前拉开了门,门前**柔温柔地看着他:“卢老板,起床了啊!”
“嗯!胡姑娘,这么早有什么事?”
“非得有事吗?”**柔凑上前,闻了闻,道:“嗯,是单身,没有女人的味道!”
卢寒勉强笑笑道:“那胡姑娘以为呢!”
“我以为!”**柔歪着头想了想道:“似你这般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肯定早已被人抢走了!”
卢寒又好气又好笑:“胡姑娘你一大清早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柔说:“人家这么急着来找你是因为,昨天我们抓着两个想要放火烧仓库的毛贼了!”
卢寒精神一振:“真的?”
“我骗你干嘛?一起去看看!”
卢寒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叫上秦无刀,刚刚出门,迎面遇上一人,做伙计打扮,一身衣装却极是讲究,在衣袖处绣有一个陆字。那人道:“阁下可是卢老板?”
卢寒点点头,问道:“有何指教?”
“卢老板,我是陆城主家的仆人,陆城主今日诞辰之禧,这是我家城主的请帖,请卢老板收下!”那人彬彬有礼地道。
卢寒收了下来。
“我这里还有司马全老爷的请帖,这就先走了,恕罪,恕罪!”说着话,那人又匆匆往前跑了。
坐在车子里,卢寒展开请帖,一片大红的背景之下,那些字竟然是金片帖成,写道:致卢寒足下,愚兄今日诞辰之禧,还望卢兄弟能赏脸。敬备薄酌,恭候光临。
**柔道:“卢老完,参家完生日宴,这请帖可不可以送我啊?”
卢寒好奇问道:“你要请帖干嘛?”
**柔道:“我想将上面的字都抠下来,打一副金耳环!”
即然不能裱起来以资记念,这个用途倒是不错,卢寒点点头,随意将请帖收到了怀里。来到倾城织布厂,卢寒第一时间去仓库看了看。在这些羊毛的海洋里,有一个角落里有一小片黑糊糊的被烧焦的痕迹,角落里的水龙,明显有用过的痕迹。
办公室里,郑千变正坐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毛笔,他的水平已出神入化,毛笔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一样,怎么样都不会掉下来。
两名纵火贼被绑在同一根柱子上,半身靠着柱子,半身坐在地上。目光复杂,有着狡黠又有着胆怯还有几分有峙无恐的样子。
门轻轻被推开,卢寒走了进来,向郑千变问明了情况:原来,昨天晚上轮到他值班,到了半夜,突然听到异响,开始以为是老鼠,慢慢就觉得不对劲了,起身查看,顿时发现有两个黑影出现在仓库里。郑千变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刚好看到他们两人点着了火折子往羊毛堆扔去。郑千变飞身而起,接住了一只,另一只却掉落在了羊毛之中,顿时燃了起来。郑千变急忙取过水龙冲击,好在火势未起,在水龙的一番强劲冲击下,将火熄灭了。
这二人趁郑千变灭火之际,夺门而出,虽然逃出了倾城制衣厂,但是哪里能快得过郑千变,将火熄灭之后,郑千变飞速追出,终是将二人捉了回来。
卢寒听完郑千变的叙述,看了看绑在一起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个也说说吧!”
“我俩只是北郊两个闲散之人,昨天,我们那一带的大哥赵老四找到我们,说有笔生意要给我们做,然手给了订金,我们兄弟人穷志短,捉摸着能干一票,就来了……大爷,我们也是生计所迫,无可奈何,同是江湖男儿,还望大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两人说话间,痞气尽现。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混社会的一样。
卢寒淡淡地说:“秦大哥,先将这两人的腿打断!”
秦无刀二话不说,走上前,四掌过后,听到四声脆响,这可怕的腿骨断折声,能刺进人的心里去,不过,对于眼前的几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刀头舔血,这样的声音几乎和听到吃饭咀嚼的声音一样平常。
刚才还颇有几分自峙的二人立即杀猪一般惨叫什么来,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卢寒这才走上前,问道:“姓名?”
两人忍住痛报了名姓:一人叫程宾,一人叫赖良。
卢寒又问:“疼吗?”
两人苦着脸回答道:“疼!”
“现在知道怎么回答问题了吧?”
两人拼命点头:“知……知道!”
卢寒冷冷地道:“要是你们将倾城织布厂烧了,直接损失三万两白银,我们一段时间内再也无以为续,倾城制衣厂,倾城女衣店全部陷入瘫痪,三百名员工失业,每天损失在五千两银以上,你觉得,对于这样的纵火贼,我会放过你们吗?”
两人只是拿钱办事,哪里计算过这其中的曲折,听卢寒一说,都吓傻了,哭嚎道:“大爷,饶命啊,我们兄弟总共拿了四十两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好在没有酿成大祸,求爷爷放过我们吧!”
卢寒伸出一根指头,两人顿时噤了声,刚才这个年青人一言而折他两四条腿,已经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卢寒伸出的手指摇了摇,蹲身看着二人,道:“你们哪里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是没想到会逃不掉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四十俩银子,将自己小命搭上,值吗?”
两人一听,吓得连腿上的疼痛都没有知觉了,只顾叫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闭嘴!”**柔吼道:“吵死了!”
像是急刹车一般,二人嘴里的喊声嘎然而止。
卢寒托起程宾的下巴翻过来看了看,又托起赖良的下巴,轻轻的带着迷人的磁音道:“你说饶命就饶命啊,你们到倒说,我凭什么饶你们?”
“大爷你要我怎么办啊?我们所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两人快背过气去了。
“告诉我,赵老四为什么要买通你们来火烧仓库?”
“我们没问!”见卢寒目光如刀,两人吓得一抖,道:“大爷,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就算我们问,他也不会说的,这是……江湖规矩。”
看他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卢寒站起身,抱着手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突然转过身来道:“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要你们咬住赵老四,咬死他,你们要是答应,我马上帮你们治腿,你们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将你们拖出去喂狗,听明白了没有,给你们三分钟做选择!”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二人忙应道:“我们什么都听爷爷的,只要你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卢寒点点头,道:“你两给我听好了,我卢寒的手段你们只是略见皮毛,若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招,即使有神仙罩着我也能趁他打盹的时候要了你的小命!”
“不敢,不敢……”
卢寒一番连下带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招呼来一个伙计,让他去找来大夫,为两名纵火贼正骨,绑夹板。
卢寒望向郑千变道:“郑兄弟,不好意思,你现在还不能回去休息,你得陪我们去按察司做个人证,这件事了,我多放你几天假,你看可好?”
郑千变道:“卢老板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柔留下来照看仓库,卢寒,郑千变,秦无刀领着四名伙计抬着两个纵火贼往按察司而去。半路之上,卢寒突然道:“秦大哥,麻烦你去到北郊,将赵老四转移到隐密的地方,先看起来!”
秦无刀点点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