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穿越都是风花雪月,装逼泡妹妹,你倒好,来这里仿佛全是为了受苦受累似的,他想起了就在不久前卢秀对自己的心意,想起了成熟高贵的,就像大地之魄结成的单霜洁,想起了清心寂寥,心思机敏却有带着几分黛玉气质的顾倾城。
甩了甩头,将这些心思甩了出去,他仿佛看到单霜洁就在他面前,笑吟吟地说:“卢寒,这个时候,你怎么尽顾着想这些事呢?”
是啊,可能是想法太多,思路反而入了歧路。他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道直线,在直线上写道:“边城!”他这是要告诉自己,主线在哪里,所有思绪,应该围着主线走!为了安慰燥致力的思绪,他安慰自己道:只要边城的事一结束,一定给你一段长长的时间解决心理生理的需求。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即使你上半身如何了得,有时候也难免被下半身左右思想。卢寒是正常的男人,这些想法也是正常的,相反的,越是这种时刻,越会有这方面的渴望。
看着纸上的直线,卢寒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怎么忘了他呢,真是该死!”他短时间接收的信息太多,有很多信息真假难辩,牵连在一起难免让人头大,这时候,应该接收更多的信息,就像一个人跟你说话与三个人跟你说同样的话,这样,相互印证,他们说话的真实性也就跃然纸上了。
他叫来一个伙计,撕了半张纸给他,让他帖到土地庙后的墙上去。伙计照办了,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老太婆柱着拐杖,手里提着竹篮,一路走一路唱:药糖啊,谁来买我的药糖,买的买,捎的捎,卖药糖的又来了……橘子、香蕉、痧药、仁丹、萝卜、青果、鸭梨败火。吃块糖消愁解闷儿,一块就有味儿。吃块药糖……
卢寒推窗看了看,吩咐道:“将那个老太婆叫上来,他的药糖我全要了!”
伙计下楼去将青衣老太婆接了上来。
打发走了伙计之后,卢寒盯着这个一脸桔子皮样的老人看了一会儿,有些难以忍受地说:“郑千变,你还是将妆换回来吧,这样我看着怪别扭的。”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抖了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卢老板,这不行啊,我要是换成原来的样子,你再看我这身衣服,岂不更加别扭?”
“好吧,好吧!”卢寒挥了挥手说:“不过你说话还是不要这样死气沉沉的,,像参加丧礼一样。”
郑千变的声音马上恢复了过来,变得轻快起来:“卢老板,你看这样说话可好?”
卢寒点了点头,如今的郑千变,可是他手里的一支比丁一更加重要的力量,卢寒答应为他报复换得他的死忠。
卢寒递过去一杯茶说:“你的唱功不错啊,和戏院里的老生好有一比了!”
“卢老板客气了!”郑千变放在茶杯问道:“卢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卢寒微笑着,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郑兄,你组建的‘喉舌’也有两个月了,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郑千变说:“没有。”
卢寒倒是有些愕然,望着郑千变笑说:“郑兄回答得倒是干脆!“
郑千变解释道:“卢老板,当初你说放开了让我干,我心里很是欣慰,心中也有一番谋划,因为卢老板没有找我,我也无法与你构通,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与你说说,要是卢老板觉得不好,我就改弦更张!”
卢寒看他的表情,十分自信,一点也没有他会觉得不好的意思。又听他前面一句说到自己没找他,他就不来找自己,心中暗暗自得道: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才是金牌间谍的原型呢,比之后世的毛人凤,戴笠之流也不逊色。
“你说来听听!”
郑千变又喝了一口茶,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说:“卢老板在这里又是搞倾城产业又是搞万有集,肯定是想以边城为本的,所以,边城的情报极为重要!”
卢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因此,在选喉舌之时要特别慎重,各行高手,或者各帮派高层,边城的军官文职,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卢寒新奇地问道:“那你选的喉舌是普通人?”
郑千变道:“不但是普通人,而且是普通人之中的普通人,目前物色了三人,一人是一个媒婆,在这十里八乡说媒拉亲,一个是店小二,至于是哪一家的店小二,卢老板肯定猜中了,另一人是边城的一个城防老兵。”
“两个月就发展三个下线?”
郑千变说:“我用了十天的时间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又用了五天去接近他们,另外五说服他们,每人二十天,刚好两个月。”
听到这里,卢寒有些不满了,情报机构虽说很重要,马虎不得,但是世事如棋,变化很快,要是按照郑千为的速度,六十天一无所得,确实有些慢了。
卢寒问道“那郑兄的意思是?现在好了?在动运作了吗?”
郑千变说:“还没有,我还准备花两个月的时间教他们易容和各种无间道必备的技能。”他从卢寒的眼中看出了一些东西,说道:“卢老板,你没有接触过我们这一行,如走悬丝,一点也马虎不得,一步之得即是赢,一步之差即是死,速成班是不错,但是被人端掉的几率更大,我想做的,是从海里取出一滴水,然后又将之放回海中,化于无形,波澜不惊,但是,我们知道,这海中,那颗平常的水滴是属于我们的。”
卢寒点头道:“郑兄,你这想法是不错,只是时不我待啊,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说边城可能要发生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郑千变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想卢老板叫我来,也是为了确认此事的真实性,我却可以给你一些参考。”
“哦!”卢寒眉头挑起,说:“你说来听听。”
郑千变点点头说:“前两天,我听城防老兵说,最近,有一些壮年汉子入城,虽然他们是分散入城,但是从服饰,行为举止等地方能看出,他们是一伙的,一个个神情冷厉残酷,看上去手上断送过十条八条的人命,与他们接头的人是一个胖子,是纪秋森的表妹夫,在晋商中,他的这个表妹夫已经算是外围的外围了,平时没人注意,但是那老兵却认识。这二十年中,他一共见过纪秋林五次送那胖子出城。“
“我又听店小二说,七月九日,陆功闭店一日,在店里摆了一层的酒席,请的是边城的大小官员,文职半层,武职半层,搞得十分热闹,据说,当天边城有一半的**头牌都去了店里侍候,场面十分壮观!”
“还有。”郑千变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我听那个媒婆说,他们村里,有个闲汉,前两天突然找到她叫她保媒拉亲,这人年纪已过了三十,秃着头,一身肥躯少说也有两百斤,他家里又穷,一无是处,那媒人正要劝他走,却见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来,说如果媒婆答应下来,事后这小金锭就是她的,她原本还质疑那人钱财来路不正,却听他说:这是会里发的,因为他加入的最早,算是老人了,比平常人多拿了两块,媒婆忙问哪里的教会这么好啊?是一贯教还是五斗米道,那闲汉说了三个字:天漠会!又兴奋地道‘除了天漠会,还有哪家教会有如此大的手笔啊!’
将这三条信息汇总起来,可以得出三条信息:一,司马全或者说是晋商在往边城里调人。二,无事不劳军,劳军必有事,陆功这么大的手笔来笼络军心,肯定有所图谋,或者说是将要有所图谋。第三件可以和第二件并为一谈,邀买人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