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夏夕秋便随着夏母赶去了郡王府。
刚一到,母女二人便朝着正堂,也就是宋玉兰那厢的正屋走去。
而宋玉兰便是夏母的娘亲;这郡王府的大福晋。
恰逢宋玉兰正在卧房的佛龛旁念经,便听到下人通报来说夏夕秋母女二人来了,宋玉兰忙收了佛珠,匆匆向外走去。
而这时,夏夕秋母女二人已经走至正堂门口,宋玉兰看到夏母后,眼眶顿时变得通红,轻轻唤道:“媚儿。”夏夕秋更是红着眼眶说道:“额娘,媚儿回来了。”
宋玉兰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涌。
夏母原名叫做凌珏媚,但自从嫁到夏家,便从了夫姓,外人也只道是夏夫人。
更何况自从到了夏家,夏母见宋玉兰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几乎便是一年才能见上一次。而每每见面,母女二人都是话不能语,平日里宅子里事情又多,母女二人往往是刚见了面便又要分开,自然也就说不上许多话了。
‘媚儿’这一乳名更是极少有人提起。也便是就只有宋玉兰还这样叫她了。
待宋玉兰平复了心情,这才问道:“媚儿,你怎么来了呢?若不是夏家出了事?”
夏母忙摇了摇头,说道:“额娘,姐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宋云兰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燕儿,这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摊上这杆子事。”
夏母又问道:“姐夫呢?他怎么说?”
听到夏母这样问,宋玉兰的脸色终是有了异样,只见她愣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燕儿也没给他生个小子,他本就不想再要你姐姐了,更是不喜欢玉儿那丫头,正好借着这事,把你姐姐休了。”说罢,便又落下了泪来。
夏母听到这消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再无半点血色。
夏夕秋见状,忙上前扶住夏母,生怕她撑不住向后摔去。
夏母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淡淡道:“夕儿不怕,娘没事。”
说罢,夏母便又急着去安慰宋玉兰,却听见宋玉兰哭诉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嫁到夏家,夏元淳到底对你还算有情义,可你姐姐她,哎,你们姐妹俩都不听家里的,这下吃了亏吧,当年我说什么燕儿都不听,硬是要嫁给那个没了良心的,这下可怎么办?”
夏母咬了咬牙,说道:“额娘,你不要着急,眼下该是让阿玛先去打探下姐夫那边的情况,看看还能否挽救,我看他是不会驳了阿玛的面子的。”
宋玉兰听到夏母的话,这才渐渐停了哭泣,说道:“媚儿,娘可真是没了折子呀。”
夏母点点头说道:“娘,咱们屋里说话吧,这大清早的,千万别再冻着。”
宋玉兰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我可真是急糊涂了,这会子竟让你陪我一直在外面呆着。”
夏母微笑着摇摇头,一边扶着宋玉兰一边向主卧走去,道:“额娘,你怎得和我还需这般客气?”
进了房间后,夏母便向宋玉兰问道:“爹爹呢?”
宋玉兰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被圣上叫去,办理政事呢,听说是要帮着查苏州府那边的贪案。”
夏夕秋本还在悠闲的饮茶,却不曾想竟听了这样的消息,心下顿时一冷。
夏夕秋本来还在纳闷,区区一个礼部侍郎怎么就敢休了郡王府的二小姐,就算是洛玉疯癫了,但为了自己朝中的地位也是不会这么轻易的休了凌沈燕的。
现在听宋玉兰这么说,夏夕秋总算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这苏州府的贪案便是郡王府落狱的起因了————苏州府的知县在州府横行,他一个四品官员自然是没这番资本的,可他这后面的台柱子却是督察院右都御使,而这御史又是太傅的学生,这事便自然和太子牵上了关系,而这中间分出的枝杈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宣郡王正是没有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硬是往下查,最终动了国之根本。
皇上这才将宣郡王一家老小都开除了族籍,并监禁在了大理寺。
这礼部侍郎估摸着是察觉到了这层关系,怕与之摊上关系从而断了自己的官路,这才找了个由头休了凌沈燕。
想通了这点,夏夕秋冷冷的想道:“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却不管这对母女的死活吗?那若是你后悔了呢?”
想罢,夏夕秋便继续悠闲的饮茶,脸上依然是一片童真之色。。。。。。。。。。
夏母又与宋玉兰说了几句,便问道:“那姐姐现在是住在哪里?”
宋玉兰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在哪里?我把后膳房打扫了打扫,她又住了回去。”
夏母点点头,说道:“额娘,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姐姐。”
宋玉兰自然知道夏母的意思,也就点点了头,感叹着说道:“那你便去看看她罢,你们姊妹也好说说体己话。”
夏母拍了拍宋玉兰的手,说道:“额娘,那我便带着夕儿去看看姐姐,随后便回来陪您,我已经和元淳说过了,会在府里多呆上几天的。”
宋玉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我这就让人再打扫出一间房。”
夏母听罢点点头,这才又带着夏夕秋离开了正屋,匆匆赶往后院。
夏夕秋一路跟着夏母匆匆忙忙的走向后膳房,一边却想着要怎样才能让郡王府躲过这场灾难。
这政坛上的事,夏夕秋虽并不熟知但总归是有利益因果在里面的。
夏夕秋估摸着自己若是能找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可以化解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