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儿,你停下。”时隔十七日周筝的出现让他心中激动,看着她骑着一匹伤马狂奔,墨飞诚心都快停顿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懂自爱啊。他又气又恼。
“墨飞诚!”听着这般熟悉的声音,周筝顿时知道了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诚哥哥,你怎么了?”凤萧然也紧跟在墨飞诚的身后,此刻听到墨飞诚的话,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白马上女子,眼神凌厉。
两人两人一匹马的宁玉棋兄妹显然不够三人跑得快,远距离看着三人你追我赶的,有些好奇了起来。
“哥哥,你说这算什么事啊?”宁玉晓欢快的笑了笑,看模样十分高兴。
宁玉棋没有回答,眼睛看向最前方的白马,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回来了?
想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楚易,问道:“她是谁?你认识么?”
楚易一脸迷惘,低头思考了一下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知。”
“你可曾觉得她像谁?”宁玉棋又问。
楚易不语,楚容闻言勒住了身下的马儿,脸上有着一丝动容:“玉棋,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认识她?”
“咯咯咯,那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死而复生了。”宁玉晓笑了笑,已经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能让墨飞诚如此紧张,能让凤萧然如此愤怒,她能是谁呢?
想到了民间的传言,都说罗家家主被掳走,她生死未卜的这十七日可就苦了罗家的人了。
群龙无首,各种内乱,如今的罗家可以说因为她而败落了大半,她还真是个厉害的人啊,谁招惹谁倒霉啊。宁玉晓轻笑着。
楚容反应比宁玉晓要稍微慢了半拍,但是听到这里也已经明白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四人中就只剩下楚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是打什么哑谜么?”楚易问道。
“你说呢?”宁玉晓笑道。
宁玉棋脸色凝重,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转过身子,揪着楚易的衣领,低声说道:“你先在这儿吧。”
什么?楚易没有问得答案,还被人甩到马下,他目瞪口呆了起来。
放下了楚易的宁玉棋,马儿飞快的奔走着,速度惊人。
他淡黄色的衣裳在风中飘荡着,以极快的速度追赶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原本看起来随意的娃娃脸也有了另一种味道,显得严肃冷冽,看起来更别有一番味道。
看着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周筝有些不悦:“烦人。”
感觉到身下的马儿因为失血过多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周筝越发不安了起来,眼睛看向前方。
一堆堆的乱石在路中环绕,人烟全无,原来不知不觉中几人一进跑到了郊外的高山上,周筝骑着身下的马儿,跑在山崖边缘,眼睛掠过一旁的山边,打量着这样的环境喃喃而语:“这高度,会死人么?”
“回来一点,别太靠外边了,千儿。”墨飞诚忧心忡忡的叫喊着。
“应该会死,还是别那这样的事来玩了!”看着山下的民房小的可怜,周筝已经明白这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感觉到周筝身旁的危险,墨飞诚反而不敢追过去了,深怕她一个踉跄就会摔到山下,所以他根本不敢前去把她带回来。
凤萧然感觉到墨飞诚停顿的脚步,迟疑的模样,她忽然加快了速度,手中的马鞭狂挥:“驾。”
“站住。”墨飞诚惊叫着。
凤萧然头也没回,脸上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崖边的周筝,驱使着身下的马儿向她逼近。
“去死吧。”拿着缰绳的手青筋毕现,凤萧然低声暗道。
看着凤萧然来势冲冲的模样,周筝静立着,不言不语,脸色如常,反倒是把墨飞诚给吓得脸色发白了。
宁玉棋赶到了墨飞诚的身旁:“这算是最蠢的做法么?”
“该死。”墨飞诚唇色发白,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你也就别怪她了,她会后悔的。”宁玉棋说着,笑了笑:“她会没事的。”
两句话,稍加停顿了一下,两个她,有着两种不同的含义,虽然有些模凌两可的感觉,但是墨飞诚一下子就听懂了。
“但愿吧。”既然无力施为,两人便当一回旁观者吧,墨飞诚想着。
就在凤萧然快要飞奔到面前的时候,周筝看了看身下已经奄奄一息的白马,勾起一抹笑意:“委屈你了。”
她说着摸了摸马屁股,听到马儿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她从头上拔下锐利的金簪,厉声说:“最后帮我一次吧。”
说着一把刺到了被银狼咬过的位置,深深的插入了马的身子中,烈马眼中一片赤红,狂暴了起来,嘶嘶嘶的马啸声剧烈的叫着,死亡前的哀嚎,传到了远处的几人耳中,使得他们心中发凉,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样子。
他们身下的马儿,听到这样的叫声,更是躁动不安极了,好几次想要跑走。
首当其冲的凤萧然,心下凛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周筝,感觉那一瞬间她换了一个人的感觉,为什么她的气势会如此吓人?凤萧然心中想着,身下的马儿反应更为激烈,两匹马儿因为主人的关系,向来交好,此刻白马的死去,让它变得有点狂乱了起来。
“啊啊啊!”凤萧然被狂烈的甩动着,她手下的马鞭节奏凌乱的挥舞着,也不知道要打向什么地方。
她急切的说道:“不许动,谁才是你的主子,给我停下来。”
奈何身下的马儿,并不能如她所愿一般停着,被这样乱抽一顿,更是烈性毕现了。
“啊啊啊,救命啊。”凤萧然叫着。
楚易快步奔跑着,说:“凤儿,小心。”
“迟了。”周筝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看向失去控制的烈马和凤萧然,嘲讽的笑了笑:“你要是死了,就来找我报仇吧。”
说着她手中的石头,狠狠的砸了出去,这样的行为让稍远的几人呆住了。
“这不是换人了吧,感觉她变了,对吧?”宁玉晓第一个反映了过来,摇头晃脑的说着:“太狠了。”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宁玉棋说着双手抱胸,显然很欣赏这种做法。
楚易脸色灰白,看着石头砸到了马儿的身上,凤萧然连同马儿一起摔倒了山崖下,他双脚无力的跪了下来:“不是真的。”
眼泪无声的留下,呜呜的声音在他的口中哽咽着,俗话说男儿泪不轻弹,此刻的楚易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看着让人心中无比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