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清气爽。
老远就听见知春县衙响起了一阵鸣冤鼓声。
刘央渝在一旁的红木小凳上懒洋洋的坐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俏丽丫头不时的奉上一些糕点之类,越筑微在穗青身旁,神色严肃。
不大一会儿,附近听见鼓声的百姓就凑热闹的赶了过来。
县衙的红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闪出一个干瘦的身影,李干猴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耐烦的问:“谁啊,大清早的来这里喧哗。”
穗青上前一欠身:“差爷,民女有冤想请县老爷主持公道。”
李干猴子向她身后一望,见是两个身着富贵的公子并几个小厮丫鬟,便心觉是个贵人,由是便换了好脸:“烦请等下,我去通报。”
红木大门吱呀关上,过了片刻,只听见衙门内脚步匆忙,不一会便有两个衙差用力将大门敞开,自看内堂之上,张县令正正襟危坐的坐在上位,手下衙差分列两侧。
刘央渝轻笑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冲越筑微与穗青一笑:“走吧。”
说完,便大哧咧咧的晃进了院内,穗青与越筑微也跟在后面,穿过青石院子,进到内堂,身后还尾随着一众百姓。
张县令见刘央渝进来,慌忙就下来要行礼,刘央渝制止:“县太爷不必如此,小爷我不过是个宗亲皇室,无有官职,没有权力管你这官司,你也就不必如此惶恐了。”说完,跟着的一众丫鬟小厮细心的摆了两个红木凳来,又摆上小案,其中一个俏丽丫鬟柔声问道:“衙内哪里有热茶水?好给小王爷沏茶。”
李干猴子连忙上前,面带讨好的领着丫鬟去了。
刘央渝这边招呼着越筑微坐下,忙忙碌碌,等到众人将他伺候好了,刘央渝这才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张县令:“张大人,还不开堂?”
张县令诺诺点头,深吸一口气,这才正了正身子开口:“是何人伸冤?所谓何事?“
穗青上前跪下:“是民女,民女花朝节那天,被贼人掳去,要送与那莫大人做美姬,幸得小王爷救下,今日民女特来请老爷做主,还望老爷能将那作恶之人绳之以法,还民女公道。“
却说这张县令坐在大堂,面上镇定,内心里却是心急如焚,这垣家的丫头怎么还真来伸冤来了,她竟不顾自己清誉了,还有小王爷这边,老神在在,像是胸有成竹,难不成郑油头没有将小张氏那事办好不成?张县令心里焦急,脑子乱的像是浆糊一样,哪还有心思听穗青讲话。
而立在一旁的郑油头心里也是着急,又惊又怕。这边穗青讲完,张县令半晌没有反应,郑油头冲张县令轻咳一声,张县令这才回过神来。
“既如此,那你可有要状告之人?又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穗青脸色凛然:“民女要告的便是张县令你。“
张县令心里一惊,四下围观的众人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算什么事?伸冤的告那审案的,真是少见。
这边张县令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斜眼瞥向一旁的刘央渝与越筑微两人,只见刘央渝正好与张县令视线打个正着:“张大人,这姑娘可是已经说了缘由了,大人怎么不审了?“
张县令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向郑油头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凌迟了才好。这个蠢货。究竟是怎么办的事!
张县令稳了稳心神:“姑娘你可别信口雌黄,本官何以要害你!”
穗青不卑不亢的说:“大人想要讨好那吏部尙博莫大人,便要手下人掳了民女送与莫大人,至于为何是我,只怕是要问一问您衙门的差头郑差爷了。”
郑油头听到穗青提他名字,心里的线一下子就崩了,他慌忙跪在堂上辩解:“老爷明鉴,小的并未做下此事啊。”
穗青又说:“郑差爷早就垂涎张大爷家的油铺子,却苦于那张大爷与县令府上的管家周福有亲戚,一直不敢,现下周福失了势,郑差爷就想着使法子将油铺弄来,可没想此时正巧大人您让他想法讨好那莫大人。民女与张家交好,又被郑差爷看上了眼,他若是将我送与那莫大人,岂不是最好?一来,张家见我有了靠山,必来投奔,他正巧使些手脚将张家的铺子弄来自己手中,二来,又完成了大人您的嘱咐,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郑油头听罢急忙说:“小丫头你可别乱说!无凭无据,全凭你的猜想就想来告我,真是可笑!”
穗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那烦请县太爷将张家的大儿媳请来,问问她是与不是便可。”
张县令心想那小张氏估计也被郑油头说服,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便使了衙差将其带来。
可谁知,小张氏一来到大堂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却真是如穗青所说,小张氏看穗青不顺眼,正好郑油头找了她,她心觉若真是此事成了,不仅与那郑油头关系缓和,只怕张家还多个靠山呢,便趁着穗青带阿武去拜师的时候,将户籍令偷了出来,想着只等莫大人将穗青户籍一改,可不就是个奴籍,哪还有翻身机会来找自己报仇,说不定衣食无忧的还反过来感激自己呢。
随堂众人听罢,都是震惊,没想果真是县太爷做下此事啊。,一时间交头接耳又是一番喧闹。
郑油头与张县令越听越惊,郑油头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县令,只见张县令正恼怒的瞪着自己,郑油头心里暗叫冤枉,那小张氏他可真是去摆平了的,还给了许多银两,谁知道会出这个幺蛾子啊。
刘央渝见张县令强壮镇定的样子,心里暗笑:“张大人,此事可还有什么不妥么?”
张县令咽了口唾沫:“小王爷,此事只听两个妇人的话,只怕还是不能作此论断吧?”
刘央渝冷笑一声,看向越筑微。
越筑微上前:“张大人,那姑娘可是听那莫大人唤你的名号梦山呢,一个平民丫头哪里得知大人您的名号来?”
张县令仍是嘴硬:“这些事,存了心思去打听都能打听的来。”
越筑微还要说话,刘央渝止住他,对张县令说:“审了大半天了,小爷我有些累了,张大人还是先休下堂吧。“
张县令一琢磨,平白无故干嘛要休堂来,再一看刘央渝,只见他正眯着眼睛饶有意味的看着自己,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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