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央渝从没想过自己做什么事有什么不对的,调戏姑娘丫鬟,出入青楼赌坊,挥霍大把钱财,于他而言有甚过错呢,哪家公子不是如此做来,凡此种种,便是那老王爷与他大哥一同训导,也不过得了他一句抱歉而已,当下就没听越筑微的话,便要发火。
越筑微见状,便道:“央渝,若是执意行事,我回去便与老王爷细说此事。”
一听到自家那个胡子花花英武不凡的父亲的名号,刘央渝心里瞬时就蔫了下来,可脸上却不做退让:“哼,你当小爷我是怕了他,小爷我只是心肠宽厚罢了,今日便不与这小丫头计较。”
越筑微见他这样,暗中偷笑。
刘央渝又唤那张县令过来:“你可想好了?”
张县令两下权衡,莫大人不过朝中一介从三品尙博,可小王爷的权势却是万万得罪不得,当下唯唯诺诺的应下此事来:“小王爷发话了,下官怎敢说半个不字,下官便直说是那莫大人瞧上了这丫头,自己才如此做来。”说完张县令赔了小看向刘央渝:“还烦请小王爷为小官说些好话,保住下官这顶乌纱帽才是。”
刘央渝撇了撇嘴:“那是自然,不过一个低品的官儿罢了,小爷我自会摆平。”说罢,刘央渝看向立在一旁不声不响的穗青,轻哼一声,说:“那丫头,你多给些钱财,明白否?”
张县令连连应下,又说:“小王爷也劳累半天,不若随小人去府里歇息歇息?”
刘央渝伸了伸懒腰,看向越筑微,见他一脸的不耐烦,知道他最是厌烦这些人情往来,便说:“罢了,你府里有甚好玩意儿来,小爷我要赶回京中去了。”刘央渝心中暗自叹气,老爷子也忒不厚道,说了出来半月,如今却又急着差人招自己回去。
“那小官做东,请小王爷去赏花儿如何?”张县令又争取道,现如今自己的官位乃至身家性命都握在小王爷手中,自然是要打点一番才好。
赏花儿,便是官家里的俗语,意指去喝些花酒,逛逛青楼,因大昭不许官员出入烟花之地,是以官员们之间便有些个诸如此类的暗语。刘央渝乃是个中高手,自然明白其意,便笑道:“那好啊,小爷我来了这些时候都未曾好好的赏些花儿来呢,”刘央渝低下头来,朝张县令低声吩咐:“便是要那些开得最美的花儿来最好。”
这话便是要那花魁了。
张县令心里松了一口气,小王爷愿去便好,当下就朝身后的郑油头使了眼色,着他去安排,又狠狠的瞪他一眼,便像是说如实再办不好此事,小心扒了你的皮!
郑油头眼见此事有了解决办法,心里也是一松,得了张县令的嘱咐自然是要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的才好,脚下便如同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就出内堂去了。
张县令这边迎了刘央渝一行人出去,订好了时辰,便就回堂去了。
而后之事便很是好办,张县令只说穗青此事重大,在本县不好审理,便喧了堂上结案,要交予府上去办,留下看热闹的百姓在哪里交头接耳的不理,便退了堂去。
而后张县令带着刘央渝等人去玩乐不说,第二日,张县令便带着手下人亲自到穗青家奉上三百两白银来,穗青也不多说,直接收下便是。刘央渝与越筑微也在这日,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事情即已办妥,就只待那张县令一纸文书送上朝堂。按大昭律例,五品以下官员是不可直接向圣上上书的,而是被暂送到公书房去,经文官查阅后再呈上。越筑微担心张县令的奏折在途中被人动了手脚,便与刘央渝相商,借了刘央渝的名头直接呈上。待到早朝那日,圣上大为震怒。要知道,莫湖此人参与皇子党争一事便已经触了圣上逆鳞,如今犯下如此之事,更是让圣上厌恶,当下就发了大怒,要夺了莫湖的官衔,一众人惶恐不安,争辩的争辩,保人的保人,乱成一团。
却说此事于穗青来说已是了了的,朝堂怎样闹腾与自己这个平民百姓都无关系。
眼下,最令穗青头疼的,便是谣言。
若说这小张氏,那日收了郑油头的钱财,又为了保住亲弟性命,便说了帮衬张县令,可这边刘央渝手下人找来时,却又变了风头,想来那小王爷是更加惹不得的,由是在那堂上便改了说法,本来还担心张县令寻自己过错,却没想竟是一点事也没有,还白的了这么些银两,小张氏乐的不知所以。
只她自摆脱了这一桩官司,多嘴多舌的习惯便又露了出来。
穗青这事只晓得人并不多,可偏她四处说道,愣是将白说成黑来,越传越厉害,等到穗青出门摆摊总是被人白眼指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成了别人口中那不贞淫。荡的了。
初时穗青也没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一些妇人嘴碎罢了,可众人不见她辩解,便越发的厉害起来。渐渐的,穗青便时常被那些人闹得不能出门。
这天,正是秋高气爽,穗青因昨日摆摊子时被街上卖油饼的妇人冤枉,说自己朝她家那口子乱抛媚眼儿闹了好大的一通,今日便歇了摊位,在家休息。
穗青在石桌旁坐着看书,一旁的虎子和阿运趴在石桌上打着瞌睡,小头点的一顿一顿的,穗青看到会心一笑,心中不由感叹,可真是好久没有耳朵边这么清静了。
正感叹间,就听见大门咚的一声不知被什么砸了上去。
穗青无奈,八成又是那些顽童乱闹,自从自己被小张氏坏了名声之后,自家小院子可就没再安稳过,也不知这谣言何时能散,张婆婆她们都劝自己去别处避避风头,可自己带着三个弟弟好不容易安了家,有能去哪儿呢?怔忡半天,摇了摇头,穗青决定不去管他们,正再要看书,就听见门口传来吵闹声:“你姐姐就是个没规矩的!你也是个野孩子!“”对对!谁不知道你姐姐是破鞋,你还嘴硬!“
一群小孩在门口大吵大闹了一会,就听见一声怒吼:“你们再乱说!“
这声音不是阿武有是谁来。
穗青连忙去开门,生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门刚一打开,那一群孩子就四散着跑开了,边跑还便朝穗青家吐着唾沫。
穗青也不去管他们,就去寻阿武,就看见阿武的书都被撕了仍在地上,身上衣衫被撕得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眼睛也肿的老高。
阿武看见穗青,憋了半天,眼泪哗的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姐姐!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你!“
穗青心疼极了,一把抱住了他:“阿武乖,别哭,他们都是瞎说的,咱不理他们。“说完,也不管门外听到动静的那些人在看热闹,起身将阿武的书本笔纸捡了起来,扭身关上了门,留下身后一众人不屑的眼神不管。
虎子和阿运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看到哥哥被人打成这样,便急忙问:“哥哥这是怎么了?“
穗青摸了摸他们的头轻声安慰:“别担心,阿运,去将姐姐屋子里的面巾和备着的药膏拿来。“
阿运一边扭头担心的看着阿武,一边去拿东西。虎子偎在阿武旁边,水灵灵的眼珠也是盯着阿武不动,阿武笑了笑让他别担心。
上药时,阿武诺诺的说:“姐姐怎么不问?“
这些日子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穗青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姐姐不问,姐姐知道,阿武,委屈你了。“
温热的泪水打在脸上,阿武急忙说:“姐姐别哭,都是他们瞎说的,姐姐是被人陷害,姐姐别伤心了,他们这样说你他们该死!“
穗青抹了抹眼泪:“姐姐当然知道他们是瞎说了,只是姐姐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事,竟然让姐姐在这里连立身之地都没有了。“
是啊,总想着自己不去理会这些话语便是了,却没想过古时这样封建的社会怎会容忍自己背负这样的流言,阿武他们更是因此遭受了多少白眼。
穗青看向虎子三个:“阿武阿运虎子,姐姐想离开知春县去京城,你们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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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阿运一会端水一会捶背,累的满头大汗。
作者尽情享受中:“不错不错,哎哎,轻点,对,就是这个力道。“
虎子:“大大,什么时候能给我来加点戏啊?”
作者半眯眼:“这个吗,等你们再长大点吧。”
阿运:“那长多大呢?”
作者:“唔,八岁?九岁?十九岁?”
虎子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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