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眼下我军势实力尚浅,根基未成。若是久驻长安,那图谋不轨之人,必已主公为众矢之的啊。”阎象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原来,袁术自打攻下长安之后。便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威名载入史册。昨日,袁术假意圣旨杀了献穆皇后曹节。又将曹节的头颅差人送去了益州,算是送给曹操的正月礼物。
而后袁术软禁汉献帝,要求封其为异姓王,进为二十级列侯。这列侯便是之前的彻侯,算是封内的最高统治者。虽说与现在的袁术实际并无差异,但若是如此,方可让袁术无论是声望还是政治上,都有所收获。
谁知就在汉献帝亲自拟旨之时,阎象汗流浃背的赶来,出言制止了袁术这一行为。
而几日前,袁术决定攻打雍州其余郡县之时。阎象再次劝说,并提议返回豫州。这使得袁术默然不悦。
在这个势力错综,人物复杂的汉末乱世。忠心,仁义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而狡诈,残暴更是反映出了人类的本性。本是忠于主上好心劝谏的阎象,却被表面上逆来顺受的袁术怀恨在心。二人不觉间生出了芥蒂,但还未曾发觉。
“主公,我等应当兴义兵,扶汉室。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如今曹贼已被击退,不如辅佐天子上位...”
“哼!”还未等阎象说完,袁术甩了甩袖,怏怏不乐的走了。
揣有玉玺,手挟天子的袁术,断然不会同意阎象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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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日,奉先被袁术封为‘虎威大将军’,虽然有个大字。可是那掌兵仍然只有一万原班人马。劳师袭远攻下的靳平也交给了袁术。
而大发明家马德衡也只得留在靳平,由两位奉先从袁军俘虏而来的探子保护着,在那陋室内揣摩着新鲜玩意儿。
也不知袁术是否刻意为之,赐予奉先的府邸恰巧就是王允的住宅。
正午之时,奉先站在院中全无进餐的胃口。他波澜不惊的注视着匍匐在地上不肯起身的老者,其实内心澎湃不已。
奉先并未像古人那般愚昧无知,断然不会相信牛鬼神蛇一说。可是当他与老者四目相对之时,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才在老者大吼而逃之时,陈兰眼疾手快,一把便把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提溜了过来。此刻,这院中也仅仅只有奉先和老者两人。
“老人家,奉先并无加害之意。敢问,老人家是否看出了什么?”奉先见老者不言不语,索性坐在老者身边,温文尔雅的问到。
而那老者,却犹如着了魔一般赶忙向后躲藏,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花台。“你不是吕布,你不是吕布!”老人家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目视奉先。颤抖的说着,不断喘着粗气。
奉先闻言,顿时色变。自打奉先来到这东汉,就从未有今日这般惊恐过。奉先双手背在身后,脸色煞白,好似魂魄早已不再附体。
‘被看穿了么?’奉先心中自问着。要知,奉先自始至终都未曾向老先生提及自己的身份。而他,居然知晓自己的姓名。更为严重的是,那老人家似乎知晓自己的由来。
奉先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径直爬到老人家身边,拉着他的手。“敢问老人家,可是瞧出了什么?”
老者看见奉先伸过手来,赶忙缩起四肢。可是就在双手触碰的一刹那,老人家突然放松下来,如是负重的喘了喘气。
原来,是老人家感受到了奉先身上的体温。便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但仍提心吊胆。
“阁下额头有骨,朝指云间,但印堂浑浊。目光锐利却唇裂舌焦,灵台有些许仙气可是那元神较为涣散。”老人家低着头说着,不时露出了庄严之色。
奉先恍然大悟,原来是个神棍,奉先原以为是何种世外高人。兴许曾经见过吕布也无可厚非。可是那老者却说的头头是道,信与不信全在自己,也便耐着性子侧耳恭听。
“老先生可知,奉先从何而来?”奉先也是换了称呼,急切的问到。
“此乃天命之数,不可多言。”这位老先生挺直了身板,振振有词的说着。奉先眨眼看去,像极了《指环王》中的‘咕噜’,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那老先生却丝毫未有发觉,紧着双眉仰望着天空,慢条斯理的说“想必在这世间,能看清阁下身份的,不过三指之数。”说罢还比了比那不足三寸的三根手指。
“哦?”
“也不知那南华老仙和迷之仙人如今身在何处啊!”
这老先生高世骇俗的一句话让奉先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于吉???”
要知,这南华老仙、于吉、左慈均是历史上刻画出来的神仙。是百姓们在茶余饭后用来彼此取悦,谈天论地的空口之说。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奉先面前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太平道人于吉。这让他如何不惊?
奉先赶忙重拾心情,向于吉问东问西。于吉也是察言观色之人,发现奉先略有讨好自己的意思。便洋洋自得的唾液横飞,全然不见一丝神仙那般谦逊内敛。而且,在二人双手触碰过后,于吉似乎便不在害怕与奉先对视。
奉先突然发现,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于吉老先生只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单布艺,部分肌肤裸露在外,赶忙将老先生抚到客房中。生起炉火,倒了杯热茶。
“烧饼???”
奉先赶忙将还未吃过的烧饼递了过去。也不知这于吉是神仙还是恶鬼,总而言之那烧饼在于吉口中不足十秒钟,便已吞进口中。
“老先生可知在下今后的命数?”奉先鬼使神差般的复活了吕布,可是也四面楚歌,临危受命。同时,这一路荆棘四起,坎坎坷坷也让奉先对曾经改朝换代的诺言并无之前一般坚定。
于吉刚准备进口热茶,一听此话。叹了口气,缓缓放下茶杯。
“这便是老夫为何侧目探查奉先将军的原因。老夫惭愧,功道尚未圆满,也着实算不出。但将军非比常人,上可一统天下,俯视众生。下可体无完肤,残喘待终。”
奉先无奈的抬了抬眉。他既然身为吕布,在这乱世必然只会有两个结局。而这于吉老先生所言,却并未解答奉先的疑问。
二人再次对坐而谈。一个满心希翼,仔细询问。另一个自称通晓天文熟知地理,口若悬河,高谈论阔。却对奉先的疑问回答的模棱两可,也不知是否故弄玄虚。
“既然老先生称在下乃非凡人,可愿祝在下一臂之力...”
奉先还未说完,便被于吉打断“并非老夫不愿,而是不能。若我教宗人士插手天下民事,必会让你我二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