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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牵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用几句简单的话语就能够说清楚的事情,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总是会有某些特殊的联系,尽管这两个人互相不认识,互相不了解。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会发现,自己曾经遇到过某个人,并且和那个人共同度过了一段相同的日子。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所不了解的生活。

阿静和泽熙离开林楠家,准备要回冥界的时候,阿静时不时地盯着泽熙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之后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坚定起来了,好像考虑了很久的样子。他走得更加靠近泽熙,用一种平时不常有的语气对着他说道:“音司,你知道我那时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吗?”(他露出一副非常期待的表情,虽然很想直接说出来,但是在说出来之前,他还是想要卖一个关子,要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看到夜希他们什么事了吧?”泽熙看着阿静此时奇怪的表情,他应该是特别期待自己答不上他刚所问的,只是,这个问题实在过于简单,除了这个,貌似也没有其它了。对于泽熙来说,虽然阿静可以看到那些停留在物件上面的长久记忆,但是,他能知道的也就是与东西有接触过的人的记忆,所以,除了夜希夜月的记忆,那应该就是那个爷爷了。只是,如果只是这样的问题,他也不会这样子欲言又止,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找不出其他有关联的东西。

“当然,只是,我另外还看到了一个小女婴的片段记忆,如果那孩子现在还活着的话,那么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多岁。”阿静恢复了平时的语气,对于那个女孩,他觉得这个可能就是机缘吧,原来夜希曾经也有过那样一段过去,现在的他真是改变了许多。

“二十多岁的女孩,就以现世来说,至少有好几千万个。再说了,那孩子跟我们找寻夜希他们身世真相应该没有关系吧。”对此,不知情的泽熙用非常不屑的语气回答道,因为在他眼里那样的孩子应该是毫无相关的人,即使真的有什么联系,要想从这个世界上找到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确实,这孩子和他们的身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夜希把他心脏的一部分组织给了那孩子,那孩子因此得救,不过夜希的心脏也因此一直有个缺口。”当碰触一号的时候,阿静看到了夜月夜希年幼时候的时光。夜月执意要救那个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送来扔到深山中的小婴儿。不过,他自己为了那孩子手术准备一些药材的时候严重摔伤,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无法给那个孩子提供手术时要用的组织,如果强行提供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而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能顺利救那个孩子的夜月一直为此深深自责,并且闷闷不乐。把那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夜希知道如果不在最佳时间救这个孩子的话月他会抱憾终身的,所以他替代了月,为了那孩子提供了一些心脏组织。虽然他的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强,即使手脚断了之后也能够重生,但是心脏却是特别的。为了救那个孩子夜希他差点死去,手术后一直发着高烧,并且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却发现心脏的缺口一直没有愈合上,不过那个一点都没有影响心脏的正常工作,夜希也安稳地度过了这么多年。

“你是说夜希的心脏一直有个缺口?”在医学上这样子存活下来的应该是不可能的,甚至说这样子也有点荒诞,当泽熙听到阿静这么说的时候,难免用非常夸张的表情盯着他看,并且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要是被世人知道夜希的这个秘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成为实验白鼠,被强迫研究。虽然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对啊,他们那个时候本以为心脏上的组织也会像身体上的其它组织一样很快就会愈合,只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那天生心脏就有残缺的孩子却因此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奇妙啊?”当说到这个的时候,阿静用一种非常夸张的动作在泽熙前面转了一个圈。在他看来,人类虽然脆弱,但又特别坚强,是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以前若雪住院时候医生说过的话。”一说起心脏,泽熙难免会想起若雪,因为若雪就是因为心脏问题而死的。人是非常脆弱的,没有心脏的话,一分钟都难以活下去。

“医生说什么了?”阿静皱了下眉问道。

“他问我若雪有没有在小的时候动过心脏的手术,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怀疑她曾经动了心脏手术,只是,如果是做那样的大型手术的话,那么身上一定会留下一道疤的,而若雪身上根本就没有疤。若雪做了检查之后心脏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们也就慢慢把那件事情给遗忘了。”事实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若雪在比较小的时候经常会被父母带去定期检查,父母出事故之后则是泽熙陪着一起去,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在上大学之后,心脏却突然像坏了一样,经常会呼吸衰竭,就好像突然老化了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朋友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阿静歪着头问道,他觉得泽熙猜测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联系。

“嗯,因为若雪今年刚好二十二岁,在年龄方面比较吻合,而且对于她的心脏被夺取的事,我觉得可能有某些关联。”

“哦,真是看不出来,音司你脑子转得还是蛮快的。”

“哈哈,这是夸奖吗?”

“当然,算是吧。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

“嗯,快到了,我们去现世短短一天时间,在冥界应该过了一个多月了吧。”阿静伸了下懒腰,这次的任务算是勉强完成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都顺利完成任务了。

“不是吧,有差距这么多的吗?”虽然之前在冥界待了一段时间,当回到现世之后也一直忙着找寻夜希的身世之谜的线索,也并没有留意那时的确切时间,所以当阿静这么一说的时候,泽熙还是相当吃惊的,并且有点不相信。

“你小的时候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些神话故事吗?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之类的?冥界与现世的时间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倒是有听过,只是,当我自己接触到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啊。”

“嗯,刚开始总是会有一点不习惯的,时间久了之后就会慢慢习惯的。”

“哦。”

“不知道他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有没有找到其他什么解决方法。”这么说着的时候,泽熙和阿静一下子就出现在本府门前,还没来得及思考些什么的时候,那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就像是之前花司还活着的时候一样,好像早就预知到了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只是,这个时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门并不是为他们打开的,因为里面出来的几人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如果泽熙没有认错的话,那么从里面走出来的这三人应该是光司、风司和木司,这三人也就是在之前讨论对策的时候有见过几面,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他们看人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当然,光司这孩子除外,因为他好像跟谁都很合得来。

泽熙正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却被阿静抢先一步:“怎么了,你们要去哪儿吗?”

“嗯,夜希失踪了。现在正要去找他。”光司说道,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的表情倒是显得有点僵硬,如若不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他也不会这样。

“夜希他去哪里了,难道也是被人掳走了?”相对于其他司使来说,泽熙与夜希接触的日子应该更多一点,论交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吧。所以泽熙对于夜希的失踪多少还是有点在意。要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夜希被掳走的话,那么,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不利,对夜希本身也非常不利。

“这倒不是,夜希是独自出门的,应该不是被掳走的。”一旁的风司解释说道。虽然风司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他也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对于同为司使的音司,他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可能冷淡是天生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家伙竟然在这节骨眼上惹出这样的事,人类还真的是不省心呢。”阿静撇着嘴说道,并且偷偷瞥了一眼泽熙,观察他现在的表情。因为知道泽熙把夜希当作朋友,所以他也不敢说太过分的话,只是,他向来就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心里有话不说出来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觉得不舒服的。

“那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出门呢,至少有什么理由吧。他应该不是那种容易冲动会跑去救夜月的人。更何况,这个时候的月也比较安全,没必要担心啊。”凭泽熙对夜希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孩子气的人,在危急的时候,他甚至会表现得很冷静,并且能理智判断,所以,对于他们所说的,他觉得这其中应该会有什么蹊跷。

“......”风司他们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他们的眼神告诉泽熙,他们好像掩藏了什么事实。而木司则保持他那一贯独有的沉默风格。

“你们知道些什么吧?”泽熙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不对,虽然他们去现世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但是在冥界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里应该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在他们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错过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赶时间,先走了。”风司冷冷地回答道。

不过,光司张开嘴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风司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保持那姿势好一会儿,才把嘴给合上。风司的暗示已经很明显,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不该说的话,风司一定会生气的。

“那么,我也......”对于正要离开的那三人,泽熙想要跟着一起去找夜希。夜希他现在还是人类,待在冥界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要是放任他在外面游荡的话,死期也就会不远了。

不过,风司并没有领他的情,而是转过头来用更加冷漠的声音说:“比起这个,你还是先去报告这次任务结果吧。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有轻重缓急的,夜希的事,我们会看着办的。”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音司,我们还是先去一趟影那儿吧,他应该知道全部的事情。而且这次的任务也应该向他报告。”阿静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尴尬,所以拍了下泽熙的肩膀,就好像是在安慰他一样,虽然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泽熙用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道,里面充满了他对这事的无可奈何,他想要做什么,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走进门口之后,庭院里面还是像往日那样冷清,明明这个时候大家都待在这儿,但是却一点都不显得热闹,或许这个时候大家都出任务去了。

正当他们拐过正厅往里走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正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她的头发很长,窗外阳光的反射让她的头发看上去像是亚麻色。那个背影应该是泽熙他最熟悉不过的,他的心咯了一下,愣了会之后便跑上前去。而那个女孩听到身后那匆忙的脚步声后缓缓转过头来。

“若雪,你怎么会在这儿?”泽熙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若雪,他上前捏着那女孩的肩膀问道,当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影之后,用一种类似惊喜的语气问道。

“泽熙?”那女孩轻轻张开嘴唇这么说道,因为泽熙之前吃了火司给的药后头发变得有点长,虽然有被简单地扎了起来,但是与平日里所看到的清爽模样完全不一样。不过,当她确定是泽熙本人之后,她又继续说道,“你回来啦,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多天呢。”

“影大人帮你恢复的?是不是可以继续这样子生活了?”泽熙兴奋地问道。

若雪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她抬起手摸了下泽熙的脸,继而把手放下,“影大人他在那里面的屋里等你,你们快去吧。待会等你出来之后,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哦,那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泽熙这么说着的时候,边走边往回看,担心自己转过身之后,若雪就突然消失了。

“喂,够了啊,没见过你这样的啊,音司。她又不是雪做的,你还怕她晒个太阳就化了啊。”阿静用比较讽刺的语气说道。

“才,才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变红了。”

“啰嗦......”

几句话的时间,他们走到影大人书房门前。停顿了一会之后,阿静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面传来影大人较为疲惫的声音。从他的声音可以判断,他最近应该又一直在连续工作,可能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泽熙是第一次走到影大人的书房里面,那里面罗列着各种各样的卷宗。有最古老的羊皮卷、竹简、书籍,虽然书房并不是很大,但是这里面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如果是在一个考古学家的眼里面,这个书房应该就是无价之宝吧。而影大人的桌前正堆着小山一样的书,他正仔细地查看那书里面的信息,听到开门声之后也并没有抬起头来。

“怎么,知道了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他继续翻阅着书籍,虽然没有抬起头,但是他好像知道进来的谁。

“嗯,差不多。他们算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类,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类。夜月他是利用‘蝾螈’的生物提取基因植入到受精卵里面,之后再移到母体内所生的孩子。夜希则更为特殊一点,他是夜月的克隆体,并且由同一个母亲生下来。他们的身体之所以在十二岁之后没有继续成长,其中很大一部分应该就是‘蝾螈’生物基因的影响。不过,这个实验室中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存活下来,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夜月和夜希。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应该是因为夜月的受精卵并不完全属于人类的受精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些人类科学家们在雪山中找到几千年前人类男性尸体,发现即使过去几千年,那尸体还保持着刚死去时的模样,再加上在长期雪山的冰冻,身体一点都没有受到损坏,甚至还在他体内发现有存活的精子。他们提取那些存活的精子之后与研究所里面一个女科学家提供的卵子合成受精卵之后再由那个女科学家生下夜月。当两个孩子陆续生下之后那女科学家就像是完成使命一样就死了,也没有过多的线索。而他们当时所找到的那具几千年前的那具男尸,则是......”当说到那具男尸的时候,阿静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凑在影大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之前阿静就很神秘地没有说出那句男尸的主人,而现在看影大人那突然变青的脸,泽熙大概明白了什么。因为也不好开口问,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比起这个,此时的他更想要知道若雪的事情,为什么她一下子又变成常人的模样了,之后是不是可以一直保持这个模样生活下去。

“阿静,你先出去,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跟音司单独说。”影大人很快就恢复成平常的表情,用手示意着阿静离开。

“哦,这么神秘。”阿静这个人是个好奇心十足的人,虽然听影大人这么说了,他也并没有立马出去,而是在这么房间里面停留着。

“快点出去!”对于有点拖拖拉拉的阿静,影大人竟然平白无故发火起来。

“知道啦。”因为影大人很少像这样子发火,阿静觉得可能是刚才说的那件事惹他不高兴了,所以才会这样子。

“影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等阿静出去了之后,泽熙讪讪的问道。

“哦,关于若雪的事情,我想我还是要先告诉你一下。”

“嗯,若雪她怎么了?”

“若雪的灵魂变成水晶之后一直存放在夜希身边。最近那水晶突然变得不安分,然后瓶子自动爆破了。而瓶子爆破的时候,夜希好像受伤了,因为他一直是把那瓶子贴身放的。他受伤时身上的血有溅了一滴在水晶上。那之后不久,若雪就变成人形。不过,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回来的若雪是处于活人与死人之间的人,我们称之为‘夹缝人’就跟阿静一样,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若雪情况更加特殊一点。”

“特殊一点?我现在开始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了。”

“也就是说,若雪现在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如果不快点转世投胎的话,她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就想办法让她快点转世啊。”

“你应该没有忘记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吧。”

“她的心脏被人夺取了。”

“是啊,如果身体不完整的话,那么她就无法转世,这也就是我说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原因了。”

“所以,夜希他独自出去是因为若雪的事?”

“差不多吧,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那若雪还剩下多少时间?”

“十日。”

“十日么,这在现世应该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吧。”泽熙在心里想着。如果没有找到若雪那丢失的心脏,那么这次应该就会永远见不到若雪了吧。

“那关于这件事情她自己知道吗?”泽熙继续问道。

“知道的,我之前也跟她说过了。”

“那她一定很害怕吧,她的胆子一向都很小。”

“......”

“那夜希到底去哪里找了啊?这样子漫无目的出去真的很令人担心。”

“关于这个我还在调查中。恶鬼王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应该不会坐以待毙的,夜希这次单独出去肯定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说来听听看。”

“阿静说他在读取关于夜希他们过去记忆的时候发现,多年以前夜希曾用自己心脏组织成功救活了一个女婴,那之后他的心脏却一直有残缺。而我觉得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该不会......”

“你是说若雪的心脏中有夜希心脏组织,所以那些人才会觊觎若雪的心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影大人思索片刻之后就示意泽熙先出去,他那儿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看他仔细翻阅桌前那堆成小山样的书籍,好像在查询什么相关资料......

当泽熙从书房出去的时候,远远看到背对着自己,坐在走廊窗户边安静晒太阳的若雪,难免开始伤感起来。她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但是却以那样平静的语气与自己进行交谈,这些日子,大家都有所成长,唯一停止不前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他停在那儿,不敢继续往前走去,怕自己一靠近就会再也不想从她身边离开。那是自己喜欢的人,他非常想要靠近,但是却又害怕靠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消失的是自己。

不过,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若雪应该感觉到自己背后那温暖的目光了。她转过身来,朝泽熙笑了笑。(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说,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说的话,那么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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