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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朦胧月

今晚是月圆之夜,但是月亮并没有完全显露出来,窗外面很热闹,是人类所谓的中秋节吧,有些人会在阳台里准备一些点心和家人一起边聊天边赏月吧。可是,这个时候的若雪却显得伤感,因为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尽管如此,若雪还是从房间里搬出来一张小桌子,以及两张椅子,一张给她,一张给我。她把一些零食往桌上搬,我知道我们今天又靠吃零食当晚餐了。只是,我貌似看懂她的眼神,她希望我能陪陪她。我从椅子上跳下,在她面前示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人这般讨好,因为,我只是一只收集亡灵的黑猫,是冥界的使者,对于我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个可怜女人而已,因为我可以看见她的生命快要到极限了,这也是我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我是没有感情的,我不会流泪甚至不会觉得难过,只是,当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我的记忆告诉自己,你要去守护一个人,哪怕是用你的生命也要去守护她。只是,我早已经忘记了到底要守护谁,那残缺的记忆没有告诉我,哪怕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出去收集那些我观察很久即将死去的人的飘荡亡灵,顺便会去寻找那个关于那个不得不去守护的人的信息。只是,最近,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感觉,感觉那个要去守护的人就在身边,越是晚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更强烈。

当我第一次遇见若雪的时候,我刚被一个女人粗鲁地扔了出来。因为我已经看见了他们家三口人的寿命也将要终止,在三天后应该会死于一场车祸。我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警告吧,不过他们这么粗鲁只会加快自己死亡的速度而已,因为我会更快地带走他们的亡灵。那个时候我看见在我身后的若雪,我觉得她的生命轨迹很有意思,因为她的生命应该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应该停止的,但是,她的生命被延续了两次,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生命轨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反正她的生命也将要走到尽头,等到我收集到她的灵魂的时候看到她的走马灯的时候,我应该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了吧,我只是在等待。

这个等待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久,我的身上带着恶毒灵魂的怨恨,她经常把我抱在怀里,只要她情绪低落那种邪恶之气就会入侵她的体内,她的运气就会变得越来越差,到最后会死得很惨。

只是,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的生命轨迹明明已经终止了,但是她却继续活着,尽管我已经看见她体内细胞的变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害怕,那一天突然就来到了,因为她的生命不知道靠着什么在存活下去,这么久的相处,我会不会对她产生感情呢?

不过,我是没有心的,为了不对那些死去的人产生怜悯之心,冥王取走了我的心,他说真正需要的时候,心会自己回来的。

这个时候,若雪把我抱在怀里,我的思绪被她打断了。这个时候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会不会觉得现在特别孤独,因为她仅仅地把我抱在怀里。“黑羽,你不能离开我,因为我除了你没有其它可以失去的了,要是连你也走了的话,我会很孤独的。”说着说着的时候,她的眼角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她笑着擦干自己流在脸上的眼泪,笑着对我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个铃铛很可爱,应该很适合你。

她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用缎带绑着的铃铛,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我用前掌拍了一下,这个铃铛响出清脆的声音,感觉很好听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这个礼物你要好好保管哦。”她开始咯咯笑。然后把这个银色铃铛绑在我的脖子上,并且打了一个蝴蝶结。感觉很俗的样子,但是,好喜欢。

“咳咳咳、、、、、、”她开始感觉到有点冷了,尽管仍然没有看见眼前满月的样子,那月亮依然躲在云后面,害羞地不敢出来。有点起风的样子,她开始收拾东西往房间走。她可能只是觉得有点感冒了,但是,我分明看见她体内细胞开始变异了。我走在她的身后,铃铛声一路响着,她转过头蹲了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很适合你哦。”她的眼神非常迷离,她现在应该在害怕着什么吧。

现在的她比我之前遇到她的时候好多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在夜里偷偷哭泣,她什么都记不起来,甚至,她把她的过去都失去了,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我跟她是一样的人,因为我的过去也差不多被遗忘了,当我开始是只猫的时候。她或许曾经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关于那些她完全想不起来,甚至连重新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不管去哪里,她都是孤身一个,总是觉得很孤单很害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总是蜷着身体侧着睡,像个孩子一样。

她最近开始总是很早睡,她说或许在梦中能得到什么信息。

在月圆之夜,当月亮升至最高点的时候,我就会变成人形,在日出之前我又会变回猫的样子。关于这些,若雪完全不知道。

只是,当我在一瞬间变成人形的时候,我就会全裸地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幸好我隐藏地很好,在原来若雪爸爸的房间里,可以穿着他以前的衣服。

等我变成人形的时候,若雪早已经熟睡,她像个孩子一样睡着。我站在床边,看着现在的她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要是我有心的话,会不会爱上眼前的这个人呢?

我看她看得出奇,甚至忘了时间。我一动,铃铛声就开始响起来,而若雪的眼睛开始在动,我担心极了,如果她这个时候看到我的样子会不会突然吓到?我想要藏起来,但是这里根本什么地方可以躲,不过,幸好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手,嘴里一直说着:“不要走,不要走。”眼角的泪水就像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出来。我用左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说:“最近你真是个爱哭鬼啊,动不动就会流眼泪。”

一整晚,她拉着我的手都没有放过。

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趁她醒来之前把衣服拖回衣柜中,只是这个过程特别累人,毕竟我现在的体积实在是太小了。

我不知道我继续留在这里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她太孤独了,她需要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但是跟我在一起的话,她的运气会变得很差,也会很容易生病,而且现在她的身体部分细胞开始变异了,死期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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