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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似曾相识

在阳台的黑羽闻着楼上的月见草的香气,它不禁有种熟悉的感觉。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在听见若雪与林楠的对话的时候,好像,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情景。

看着那样子的若雪,它不敢再撒娇了。因为,现在的她貌似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应付黑羽的撒娇了。而黑羽每次都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她,因为越靠近,伤害也就会越大。

看着头上的雾蒙蒙的夜空,黑羽此刻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糟糕的呢。要知道,现在的黑羽是最迷茫的。它最开始接近若雪的目的真的是很简单,只想要在最后的时候看一下她特殊的生命曲线,她的走马灯,也就是那样子的吸引,一待就是几个月。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切都是转瞬即逝。而时间所带来的伤痛不是轻易就能够被治愈的。黑羽就是这样,或者在哪个不轻易的瞬间被若雪感动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若雪的,黑猫是没有感情的,这个它自己是知道的,只是,有的时候某种情感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掌控的。

从那个时候,它好像知道了,那个自己一直要保护的人,应该是若雪,只是它发现地实在是太晚了。也就是在之前听见他们对话的时候才有所觉悟的黑羽在那个时候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找寻的人就是她。如果,能够早点发现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亲近了。如果,能够有所觉悟的话,现在也不会觉得这么忧伤了。不过,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也没有后悔药。

虽然知道这些,但是黑羽对于生前的记忆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一点都不了解若雪,不了解自己。只是,对于现在的黑羽来说,这些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可以用无所谓来形容。虽然,一切来得都太迟了,但是或许应该还是有什么解救办法的。

“如果去找影大人的话,他或许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准。”心里这么想着的黑羽从阳台上轻轻一跃。

黑夜中,人们总是会特别注意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对于天上会有一只会飞的黑猫,基本上是无法观察得到的。或许有人看见了,但是总是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或者是喝醉酒了而一下子遗忘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黑羽到了影大人的家,他家的门不是所有人能够看得见的。按了门铃之后云司开了门。(或许是考虑到家里会经常来黑猫什么的,在黑猫够得到的地方有一个方便喵咪可以按到的门铃。)

当黑羽进门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形,并且自动换上了一身衣服。他正为自己的这个样子而感到震惊的时候。

云司貌似早已经看出他内心的疑问了。

云司:“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吧,音司,这里是影大人的结界,一般黑猫在结界里面都是可以以人形出现的,而那衣服的话,就是影大人之前为你准备的。你上次没有变成人形是因为你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差点忘了。”黑羽松了一口气。其实,距离上次来这里也就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搞得现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是在这里玩的,而是找影大人商量的,对云司说:“云司,影大人在吗?”

“影大人现在出去了,你现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原来出去了。”

这个时候,夜希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人形样子的音司,他还真是有点惊讶呢,好像是认识的一样,那种眼神中甚至带着某种杀气。

“夜希,这是音司,和我一样是黑猫。”

“音司,这是夜希。”

当音司伸出双手想要和夜希握手的时候,夜希直接无视地进房间了。

这个时候的黑羽真的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明白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嘿嘿,其实夜希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的啦,他第一来的时候也是直接无视我的。不过时间久了就会好的。他是属于慢热型的人啦。”

“他也是黑猫吗?”

“不是的,他是一个人,活着的人哦。”

“可是影大人怎么会带一个人回来呢?”

“琉月不就是个好例子。虽然之前我也是一直这么抱怨的呢,但是影大人的心岂是我们这辈随意能够猜测的呢。”

“说得也是呢。”

“其实夜希、、、、、、”云司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影大人正在自己身后。“影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你刚才和音司正聊得起劲呢,怎么会注意到我进来呢。”这个时候的影大人依然是那副扑克脸,尽管这个时候应该算是开玩笑吧,但是在旁人看来,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看了音司一眼,貌似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了:“音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嗯。”

“什么事,说吧。”

“那个,我好像已经找到我自己要守护的人了。可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我身上的瘴气对她的毒害很深。”

“世间万物的一切运转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不管你怎样试图抗拒,到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必要为了这事而自责。”

“可是,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若雪将会在近期死去啊。”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去做,因为你一旦试图想要去做些什么,就会造成她的运的反弹,这样对她而言反而是伤害。”

“那,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

“那能不能在她死后也变成黑猫之类的呢?”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运气能够成为黑猫的。每个人的运不同,所经历的遭遇也会不同的。”

“那她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正常轮回,她这辈子的运很差,所以下辈子的运应该还算不错。”

音司正想要再问些什么,但是,他自己貌似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实质性问题了,问再多,答案都是一样的。

想要保护就远离她,因为对她进行伤害最深的就是音司自己,关于这点音司自己本人是知道的。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痛苦。越想要做点什么,会使若雪的运进行反弹,到最后受到的痛苦可能会越多。

他不知道自己生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既然做了那样子的约定,那么一定就要做到。现在所遇到的一切,以及自己所见识的一切应该是自己生前无法想象的吧,现在自己的这副模样应该能把那时的自己吓一跳吧。只是,所有的一切对音司来说都太措手不及了。现在的他已经慌了阵脚,甚至对自己为了签订契约开始后悔,要知道。如果一切都放任不管的话,或许结局会不一样。但是,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这样子的命运,应该要试图去接受他。

对于若雪的命运,影是知道的。在那次车祸中她的命应该就已经终止了。但是因为音司以命换命,所以若雪的运开始反弹了,所以,她又要经历不一样的痛苦,然后再慢慢逼近死亡,这些都是那个时候音司所没有顾及到的。因为在他的眼里,只要若雪继续活下去就会有不一样的意义。

可是,有的时候,死了反而会轻松一点。

因为人死了之后就不再经历其他痛苦了,至少这个时候的音司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面对现在一无所知的若雪,音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花开到最盛的时候,面临的总是凋零。

此时,一直沉默的音司看着影大人,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那种眼神中貌似正传递着某种信息。

忽然,他明白他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了:“切勿感情用事,黑猫是没有感情的。”

黑猫是没有感情的,因为黑猫没有心。这个是第一天遇见云司的时候他说的。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心,但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心痛呢。

还有,刚才所见到的夜希到底是在哪里所见到的呢,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曾经遇见过。还有,明明是一个孩子,但是总觉得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冰冷的杀气呢?现在的音司回想起来夜希的眼神也会觉得浑身一颤。因为那种眼神完全透露着死神的气息,一副绝望的样子,跟某个时候的自己很像。只是,这个时候的音司已经没有这么多精力来顾及这些了,因为对于他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既然影大人那么明白的地跟他说了,他觉得与其这样烦恼,还不如顺其自然,到最后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应该是这么说来着的吧。不过,让他完完全全认命的话,他应该是做不到的,因为人天生反叛,越让他不这么做,他反而越做不到。在顺从命运的时候仍然会想着试图抗逆。

虽然,这个时候的音司对于夜希真的是不在意,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后,他与若雪的命运会与夜希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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