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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雪之界(本篇终)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三天,当夜希与音司一起回到影大人的结界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那样的地方一样,那个他待了这么久的地方就像是蒸汽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的,阿瑞斯那边最近也没有看到他人,因为这样也联系不上夜月和云司,但是这个时候音司知道这个时候的影大人应该是平安无事的,因为一旦影大人从这个世界上消亡的话,他也不会再存活下去,他们之间的生命是相连的。

但是,这三天不管对于他们中的谁,过得都想当痛苦。特别是夜希,因为这个时候的他正是假扮成月在这个家待着,原本就不爱笑的他总是要对着镜子练习笑,想要模仿地跟月一样,就好像在自己对面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唯一的哥哥——月。最近他总是很早就走进房间中,看着月最珍惜的那张两人的合影照发呆,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之前自己这样对待月了,要是那个时候能够好好表达心中要说的话,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

最近的天气开始变得很反常,非常不稳定,时不时就会刮风也会突然下暴雨,明明都快入冬了。

在一刻钟之前天气还是不错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就突然乌云密布,路两旁的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直响,人行道上行人个个都行色匆匆,因为他们都开始察觉到将要下暴雨了。若雪喝着茶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对着正在奋力赶稿的林楠说:“最近的天气真的很奇怪呢,动不动就刮风下雨的。”

林楠头也没有抬继续画着说:“环境污染严重导致气候发生变化啊。”

“这样啊、、、、、、”若雪趴在桌上,好像没有力气一样,自从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就尽量不出门,因为这个时候她很虚弱,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在路上晕过去。而且这样的下雨天她真的是一点不想往外走,下雨天湿答答的最讨厌了。

“对啊,这都是人类的过错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楠看着若雪那样趴在桌子上,停下手中的笔,关切地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快要下雨了,不是很喜欢,下雨天我总是打不起精神来。”若雪撩了下自己的刘海,一只手撑着下巴,转过头来看着林楠说。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夜希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林楠的身边,类似撒娇地对着林楠说:“小楠,我饿了,想吃蛋糕。”(三天过去了,虽然林楠有察觉到眼前的这个月貌似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是却总是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后来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弟弟,心情有点低落吧,因为最近他总是看见月对着照片发呆,并且也没有什么胃口。

“月,你终于出来了,想吃蛋糕是好事哦,你等下,我打个电话让那边送来。”当林楠拿出手机拨通号码之后问月:“月,你要吃哪种蛋糕?”

“那个,每样都要吧。”夜希面无表情地说,要是月的话,他肯定在纠结到底是黑森林蛋糕比较好还是芝士蛋糕比较好,然后又觉得抹茶蛋糕也不错,每次都要想很久才决定下来。

“蛋糕嘛,我也要吃。”窗边的若雪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那好,每样都来两份、、、、、、”

“阿夏,你不吃吗?”若雪一本正经地看着林楠。

林楠非常吃惊地看着若雪:“喂,你吃的了那么多吗?我敢打赌你肯定吃不了那么多,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稍微吃一点就好了。”

“哈哈、、、、、、”房间里面开始传出了夜希的笑声,虽然这个并不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但是他突然这么笑起来,林楠和若雪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等蛋糕的时候,若雪突然想到关于张旭的事情,对着林楠说:“阿夏,你说张旭会不会是泽熙啊?”

林楠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也是三天来他所一直在想着的问题,如果是的话,那么是最好的,如果不是的话,那又能怎么办呢。有所期待应该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吧。他起身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水之后说:“怎么说好呢,雪姬的表现已经影响到我的判断了。但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那个人虽然跟泽熙长得很像,不,应该说跟泽熙长得完全一样,但是,那又怎样呢。那个人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夜希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心里还是十分佩服林楠的,因为他的观察力真的是很强。这些细微的地方竟然能够全部察觉到,真的很厉害。如果他自己不是在事先就知道了,应该也没这么容易察觉吧。他看着林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些话还在喉咙中的时候又被他给咽回去了。“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知道越少,所遇到的危险也会越少。”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若雪松开自己支撑下巴的手,把脸埋在桌上,用很小的声音说:“那你说会不会像我之前失忆那样啊?”虽然自己这么说,但是那个时候她自己是亲眼看见泽熙在自己面前吐血的场景,那个时候是真的身受重伤了,车子翻出栏杆掉入海里肯定是没救的。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若雪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那个真的是泽熙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那个时候你刚回来,尽管无视我对你打招呼以及微笑,从我身边走过,虽然感觉很陌生,但是从你的眼神中我很快就可以判断出那个就是你,但是这次不一样,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房间中又开始陷入沉默中。大家谁都没有出声。雪姬舔了下站着的夜希的手。这个孩子的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虽然已经察觉到不是月,但是从这孩子的眼神中判断他并没有敌意的话,它就很容易很人亲近。

夜希摸着坐着的雪姬的头:“乖孩子。”雪姬已经长得很大了,都快到夜希腰的位置了。为了打破现在尴尬地局面。夜希嘟囔着:“一说起张旭,我这三天都没见到他呢。”

林楠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自己的漫画,索性坐在沙发上拿着今天的报纸开始看:“作为模特有时候也是很忙的,有时也要出差很久才能回来,所以两三天没见到也算是正常的事情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时候的夜希又开始担心起夜月的事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天营救夜月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影大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话,那么那个结界也不会消失。

外面一下子变黑,雨哗哗地下,一些没有防备的人四处到窜。从阳台吹进的风甚至夹杂着雨水,夜希走过去将阳台的门虚掩着。

“骗人的吧。”看着报纸的林楠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狠狠地拽紧这份报纸,过会竟把报纸扔在茶几上。

若雪抬起头看着林楠说:“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

夜希拿过茶几上林楠扔下的报纸拿过来一看,他发现有一个不小的篇幅讲着:男模特暴尸野外。

而那个男模特不是别人就是住在隔壁,新搬来没有多久的张旭。一切都不可思议,他说着:“怎么可能呢,那天还一起吃着蛋糕呢。”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想:“如果他已经死掉的话,那么影大人为什么不带月回来,这其中还有什么事吗?”

若雪见林楠没有回答,她走过来拿过夜希手上的报纸,当她看到张旭已经死去的新闻的时候,她突然瘫坐在地上:“怎么办?我们这算是又一次失去泽熙吗?”说着她开始小声地抽泣起来。

这个时候,黑羽推开虚掩的门从阳台往里面走了进来,不过这个时候只有夜希察觉到。黑羽进来之后没顾自己全身湿淋淋的身体,直接走近若雪,舔了下若雪的手对着他说:“我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死了,只是还放不下你们,所以以黑猫的形态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个时候夜希虽然非常吃惊,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音司在白天是无法说话的。

此刻,林楠和若雪用同样吃惊的表情看着黑羽,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不确定这个声音是不是真的从这只黑猫身上传出来的。

林楠小声地说:“那么你说,你就是泽熙?”

黑羽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林楠说:“是的,但是,人死后总会失去活着的记忆,我是过了很久才想起你们的事,很抱歉,因为我现在的记忆还不是很完整。”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隔壁的、、、、、、?”

“那个是我的身体,他盗用了我的尸体,所以才会以这副模样出现。雪姬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是已经察觉到那不是活着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暴躁的。”

“那么为什么雪姬见到你都没有异常的反应呢?”

“可能是因为知道是我吧,所以才没那么暴躁,虽然之前我也不理解它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情。”黑羽开始跳到沙发上与他们进行交谈,夜希拿来一条干毛巾帮忙擦去它身上的雨水。看着眼前的黑羽这么说,原本瘫坐在地上的若雪坐在黑羽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这个自称是泽熙的猫说话。

“那么,那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暴尸野外?”

“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应该是无法继续利用那个身体,所以才舍弃的吧。”

“那这么说,你真的是泽熙咯?”

“嗯、、、、、、”

“那么关于你生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残存的记忆很少,我一直在寻找,在寻找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当若雪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我的记忆也一点点开始苏醒。不过现在我也就是只记得一些关于你和若雪的事情而已,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了。”

“那你可以一直以黑羽的形态待在我们的身边吗?”

“对不起,我这次来主要是来道别的。因为我的尸体开始腐烂,我残存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怎么会?”一直沉默不言的若雪又开始痛哭,泪水从眼眶中一滴紧着着一滴。林楠拍了下若雪的肩膀,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是同样的痛苦,虽然之前一直怀疑泽熙可能并没有死,但是现在他本人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现在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这个时候若雪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林楠轻轻地摇晃着若雪的身体,她睁开眼睛看了林楠一眼,用很微弱的生意对着林楠说:“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拖着这已死的身体活了这么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昏睡过去了。林楠摸了下若雪的额头,非常冰,就好像从很冷的地方中出来的一样。

夜希看到这样的场景,对着林楠吼到:“小楠,快送小雪去医院,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林楠抱着若雪冲出门,夜希抱起黑羽也紧随其后。

过了一会,门口蛋糕店送外卖的人来了,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回复,有点埋怨说:“难道是开玩笑?”这么说着就提蛋糕回去了。

在医院。

若雪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好像在熟睡一样,但是她的体温却一直下降。抢救花了五个多小时,那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若雪终于醒了过来,并且跟平时一样,甚至脸色也比平时也更加好看了一点。

她拉着林楠的衣襟说:“抱歉,又给你带来了痛苦的记忆。”

“说什么傻话呢,这么怎么能算是痛苦的记忆呢。”

“这次,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楠开始有点歇斯底里,眼泪也不争气地从眼睛中冒了出来。

“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在出车祸之前,我就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不是心脏衰竭得很厉害,在半路上我就死了。只是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拖着已死的身体又活了这么久。人还真的是奇怪呢,为什么会遇见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呢、、、、、、”

“别说了,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林楠紧紧地握着若雪的手说。

“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若雪很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林楠见状忙帮忙让她坐起来。

黑羽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自己也是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若雪会早已经死掉了呢,他所看见的若雪分明还是活着的。

“小雪,对不起、、、、、、”黑羽对着若雪这么说道。此刻我们根本无法看到黑羽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呢。你的心、、、、、、”若雪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永别了。”若雪轻轻地吻了下黑羽,然后身体往后倒去。这个时候窗外的雨停了下来,红色的月亮从云后出来,月光透过窗户刚好照在黑羽的身上,那一瞬间,他变回泽熙的模样,并且突然觉得心好痛。刚才若雪的那一个轻轻的吻,他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心也回来了。他抱着若雪开始嚎啕大哭,但是若雪一点回应都没有。原来刚才若雪没说完的那句话就是他的心一直保存在若雪的身体里面。

林楠转过身去,任眼泪不停地留下,他握紧了卷头在墙上狠狠地抡了一拳、、、、、、

2033年11月6日,还有一天就立冬,这天安若雪死了。

若雪的生命就像是雪一样,雪不能永久地保存,会很快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时间有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能像冰雪一样被冻住,只能任其溜走。而雪的界限也是如此,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一切就会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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