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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识云司

自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我就是一只黑猫,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制服的16岁左右的少年。他的身边跟着一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一只黑猫,不过,这只黑猫在头部有一道白色的条纹。那时,我们相互对视许久都没有说话。

打破寂静的是那只黑猫,他看了会我,然后开始说话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叫音司,这位是影大人,是负责亡灵到冥界的执行官。我叫云司,是亡灵引导者。影大人赋予你这个名字,从今天起你就要好好跟随影大人。”

当我还在惊讶的时候,云司继续说话:“你现在的能力还比较低,所以你只能在晚上才能说话,在月圆之夜的时候特别注意,因为你会变成人形,在日出之前又会变成猫的样子,那段时间一定要好好隐藏自己,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那我为什么会是一只黑猫的样子,我记得我自己好像死了,在不久前死的。”

“在你死之前,你和我缔结了契约,我答应了你一个心愿,而你会成为我的信使。不过,你貌似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我允许你在工作期间可以稍微考虑下自己的事情。”影大人如是说。他的面部基本没有什么表情,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虽然很冷淡,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很温柔。

“那影大人也是猫吗?”

“真是无理,影大人怎么会是猫呢?只有我们才是猫,确切地说影大人应该是鬼。但是影大人可以自由地在现世活动,不受任何因素影响,并且一直保持人形的样子。别看他现在只有十六岁的样子,其实影大人早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云司貌似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音司,你第一次出任务就跟云司一起去吧,云司会教你很多东西的。”说完没有多久,影大人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眼前就只剩下云司。

在夜晚的道路上,我跟在云司的后面在路边走着。这个时候的路上并没有很多人。云司转过头来对我说:“音司,你试着看看对面走过来的男人。”

“嗯,可是我除了看到他这个人外其它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看仔细一点,你一定会发现有什么不同吧。”云司貌似有点生气了。

我仔细地看了下那个迎面走来的大叔。我看着他的脸,我发现我自己可以通过他的眼睛看出他生命的残余量。我以为我自己看到的是错觉,转过去看其他人,发现都一样,只要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你说的东西,但是,我貌似看到了,别人生命的残余量。”

“对,就是这个,当一个人的生命残余量为0的时候,他的生命就会终止。然后在那个时候我们作为他们的引导者,带他们去冥界的入口就可以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呐,云司,你说影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都不怎么笑的啊?”刚才所见到的影大人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人的好奇心总是这么强烈,尽管现在的我只是一只猫。

“怎么说好呢,我跟在影大人身边也有几百年了,他真正工作起来的时候是个超级S的人,那个时候你只要看到他的眼神,你就会被吓到半条命。不过平时还是挺不错的。他对我们很好,但是,千万不要试着背叛他,因为那会死得很惨。这也当作是前辈给你的忠告吧。”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关于影大人的事吗?”

“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因为他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狮子老虎什么的也都是很喜欢的,有时他会各地闲逛,专门去看这些认为很可爱的东西。他的房间里有很多类似于这些的毛绒玩具。那些是他视若生命的东西,要是被毁坏了,那下场真是惨不忍睹。”说到这里的时候,云司打了个寒颤,貌似说不下去了。

“音司,我们的工作貌似来了。”这时的云司,轻轻一跃就跳到对面房子的阳台上了,里面有个深睡的老头。这个房间貌似很安静,毕竟现在是深夜。

“音司,这个时候这人的生命已经到达极限了。你只要在他的床前用爪子碰触他的额头,他的灵魂就会出来。不过,有一些灵魂是自己出来的,你要及时发现他们。趁早把他们引导到冥界的入口。刚才轻轻地触碰,就是使得在我们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链索连着,这个时候也会看到这个人生前的走马灯,他认为最美好的画面片段就会像是走马灯一样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就好比现在的这个人。他年轻的时候喜欢的女孩,毕业的时候,出国的时候,事业成功的时候,孩子出生的时候这些画面就会一一出现,很短暂,这个算是他自己最美好的记忆。”云司用自己的舌头舔着刚才碰触那人的右爪。然后继续说道:“这个时候的灵魂多少会有一些生前的遗憾,他们有的时候会想继续停留在这个现实,即使是灵魂的形态。这个时候我们的链索就会起到作用了,因为不管他们体型有多大,他们的灵魂就像是空气一样,会被迫跟我们走的。只要带到冥界的入口,我们这项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这个时候,云司往窗外一跃,竟然可以飞起来,“音司,你也试试看,我们是有飞行的能力的,只不过在人前不能使用,这样子我们才可以迅速前往冥界。”

我学着云司的样子从窗口跃出,撑开四肢竟然也能像云司一样飞行,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尾巴是起着调控方向的作用。我们的身体貌似很轻,很容易跟着风移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云司从空中缓缓降下,在一座山的山顶停留,过了一会,地面开始有剧烈的晃动,一道很大的门从地面出现,那扇门很大,我站在那里甚至看不见门的顶端。随着一声巨响,然后这扇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很普通的人。跟我想象中的牛头马面和夜叉完全不一样。

那两个人中稍高一点的人对云司说:“云司,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太阳在不久之后就要出来了,真是的。”

“抱歉,这次要带一个新人,所以弄得有点晚,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影大人刚签订契约的音司,以后你们要多照顾一下他。”虽然云司这么说着,但是,他还是用自己的左爪拍了下我的头,意思让我说几句。

“那个,我叫音司,以后请多多指教。”

“呵呵,你这小家伙以后要更卖力点,影大人从来不会看错人,不要辜负影大人的厚望。”那个个子稍微矮点的狱卒一说起影大人时貌似非常崇拜。他这么说着,从云司那里接过链索,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根链索的模样,刚才一直都是看不到的。而后门关了起来,又降回地面。但是在地面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草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有重物压过。

“我们身上有一把钥匙,在我们自己体内,当我们经过门的上方的时候,门就会被启动。像类似于这样的入口一共有三百多个,我们不必要每个都去记。当真正到达门的附近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应到的,这个就像是生理反应一样,你还不是很熟练,以后就能够很轻易地感觉到的。而且这些门并不是固定不移动的,随着地壳运动,这些门的位置也会发生偏移。”

“那白天的时候我们要干些什么的?”对于这份新工作,我貌似有点喜欢。现在的我貌似做着什么很特别的事情,而新认识的云司貌似非常友善,很容易相处。

“白天的时候,我们将会是猫的形态,我们会跟猫一样,我们需要在白天的时候睡觉补充体力,在晚上的时候才有精力干活。但是,这也是危险之处,因为我们黑猫貌似被人类所厌恶着,毕竟我们经常接触亡灵,身上是带着戾气的,这样很容易招致灾祸。所以平时还是少跟人接触为好。这个也是我们为难的地方,我们要在现世存活下来我们又不得不与人接触。”云司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类,知道人类的可怕之处。

当亡灵被冥界接受之后,我们开始躺下来闲聊,毕竟,我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云司,你生前跟影大人缔结了什么契约?你许了一个什么样的心愿呢?那个实现了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和现在的你很像。不过,接触现世久了之后,你生前的部分记忆就会回来。当你完全想起那些记忆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都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甚至久到连我们自己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出现过。很多人都害怕死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被遗忘,可是时间这种东西总是很残酷的,很容易让人遗忘一些曾经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关于这个啊,已经过了几百年了,我早已经忘记了。”眼前的云司看着天空开始发呆,这个或许从来没有被遗忘过,只是不愿意提起。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永远藏在心里的秘密。不想让别人轻易碰触。

“那我是怎么跟影大人缔结契约的呢?”关于缔结契约这件事,我还是有点无法相信,毕竟我的记忆还是有限的。除了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实之外,其它就一无所知,对于影大人对我说的我自己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我也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我非常好奇,那件事的始末。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有需要的时候,影大人会亲自挑选一个新人,在他死之前答应他的某个愿望,而那人会成为影大人的信使,为影大人效命,就像是我们现在这样。因为和影大人缔结了契约,所以,影大人的生死跟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如果影大人死了,我们也会跟着消失,反之,我们要是死了,影大人并不会死,但是会感受到我们的死带来的同样的痛苦。所以,我们的任务除了当好一个引导者之外就是要好好保护影大人,即使赌上我们的性命。”

“哦,那么,作为猫是不是有九条命啊?”

“谁跟你瞎说的啊?猫没有九条命,但是我们的修复能力会比较强,即使受了重伤,只要好好调养,我们就不会死去。我们的生长速度没有普通的猫那么快,要知道我们跟猫还是有差别的,毕竟我们也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猫,如果没有直接受到外伤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存活下来。但是也会有一些同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去,毕竟不是所有的亡灵都会顺从听话的。你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要特别注意,当你遇到恶灵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的时候,你要学会逃跑,毕竟一股脑冲上去的都是傻瓜。”说到这里的时候,云司开始哈哈大笑,因为现实的社会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学会逃跑也是一种技巧。

“你可以再和我说说影大人的事吗?云司?”

“当然可以。影大人的故事即使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是一说起这个名字,有时候就会浑身热血。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关于他的死因,在冥界很少有人提及,也不愿多说,即使我在他身边几百年,我也是不知道的。现世中往往会有一些怨念比较重的亡灵成为恶灵,并影响现世正常的运行,危害人类。而影大人留在现世的原因就是消灭那些恶灵。这些是危险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战斗力,这也是我们羡慕影大人的原因之一。他本来想要很低调地在现世活动的,但是他那美少年的外表总是会带来麻烦。以后你会有更多机会接触到他的,毕竟有很多事要自己亲身经历后才能体会到。”

“那影大人身边像我们这样的黑猫会不会有很多啊?”

“只有十二只,当有一只死去的时候,影大人会亲自挑选一个亡灵作为新的替补。”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影大人啊?”

“在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我出奇地看着眼前的日出,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司也不在身边了。

同样在阳台看着远处的日出的黑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刚有意识那一刻见到影大人与云司那时的记忆。虽然云司说我会再见到影大人的,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却都没有任何关于影大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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