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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疏离

“你拒绝了?”洛洛两只指头拈起放在首饰盒里的手链,认真看了看,放下,拿湿巾擦擦手,不等晓芙回答,“听你说完了,现在我可以吃了吗?”

晓芙无奈的把盘子推过去,“都是给你做的,吃不完的可以打包。”托起下巴,“拒绝就不会拿着它回来了。我总是说不过他。”

“你想过拒绝?”洛洛头也不抬,与鸡翅做着斗争。

“额,我也不是没想过……,可不管怎么样,我们认识没多久,我就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放心,那么小的钻,快该用放大镜看了,不是很值钱的。”

“那我也不能收。而且他好像挺看重这颗钻石的。”

“他说你就信啊。”

“我告诉过你的,他很真诚的,不可能是骗子……”

“好吧好吧。你喜欢他吗?”洛洛摆摆油乎乎的手。

“我,我不知道,他很细心,好像总是能看出来我想什么似的;他有时候也很讨厌,喜欢逗我,但又怕我真生气……”

“你呢,你什么感觉?”

“他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好久以前就认识了,我见到他会紧张,没见到他时,有时候会想起他,他靠近时,我的心跳得好快……”

“够了够了,不用说了,你喜欢他,鉴定完毕。”洛洛擦擦嘴,推开面前骨头已经堆起来的烟灰缸,起身去洗手,回来看到还做沉思状的晓芙,“还用再想吗,恋爱没谈过,言情小说还没看过啊?想想你对阿泽的感觉,还不明显么?别想了,快去拿个食盒过来,剩下的我带走。”摸摸自己的肚子,“大姨妈来访的前奏啊,嘴馋的要命。”

“洛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轻浮啊。没想明白就答应阿泽了,刚三个月就跟人家分手,还没分清楚呢,就马上跟另一个人搅和在一起,然后,不到半个月就准备跟他进入另一段感情。”晓芙拿筷子把剩下的鸡翅一个个放进食盒。

“轻浮的人才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呢。”洛洛拉着晓芙坐进沙发,“感觉说来就来,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再说,你那时已经决定跟阿泽分手,也不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她抬起晓芙埋下的小脸,“唉,怎么快哭了的样子啊。你呀,难得喜欢一个人,怎么还弄得跟红杏出墙一样,内疚个什么劲啊?我估计阿泽都会替你高兴的,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啊,你别,”晓芙这才有了表情,拉着洛洛的手,“别打扰他,阿泽最近很忙,我这周基本没见过他。”

“这样最好了,以你的性格,见了还不尴尬死啊。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嗯,”晓芙反握住洛洛的手,“那,你不生我的气吧,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别傻了,多大点事,又不是抢我男人!欸,对了,那条狗是不是他的?”

“呵呵……”

“这我可是是会生气的。”

“他也是替别人照顾一下的,狗狗已经回家了。别气了,啊。”

洛洛离开后,窗外一点一点飘起了雨,屋里反倒比外面闷热起来,晓芙突然想出门透透气。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行人也比较少,都很匆匆。一场雨就让喧嚣的都市安静起来,当然除了热闹依旧的酒店和夜店。撑着把墨绿色的大伞,晓芙漫步街头,闻到阵阵泥土的清香,还有街心花园里黄色和桔色的桂花散发出的浓郁香气,心情逐渐跟着轻松起来。

“楚经理,等等人家啦。”

一声嗲嗲的撒娇声传入晓芙的耳朵,有点耳熟,晓芙看向街对面,高级西餐厅前,站定一个矮胖身材的人,肥头大耳,地中海,哦,是楚经理。从餐厅冲出来的女人已经亲昵的抱着楚经理的胳膊,宝蓝短裙包裹着的凹凸有致也贴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晓芙有点恶寒,她可不想观赏这令人倒胃口的一幕,也没爱好窥人隐私,准备赶快离开。

“哎呀,都说是误会了,你怎么不信人家啦。他真是我同学,以前帮过我,今天无意中碰见,就请他吃个便饭。你也知道,我可是个懂感恩的人啊。嗯,是不是嘛。”

好耳熟的声音,晓芙还是抵不过好奇心,回头瞥了一眼,那个女人正好面朝晓芙的方向,虽然妆有些浓,但还是能够认出来,居然是--王丽娜。她怎么会跟楚经理在一起?刚开始实习那阵儿,她还在晓芙面前吐槽过那个地中海,说他是个色鬼,老是揩小姑娘的油,让一起实习的女孩们离他远点。现在,怎么会这样?晓芙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刚才她说懂感恩,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工作跟楚经理有关吗?她是这样的人吗?晓芙再回头,两人已经上了一辆车要离开。车是往她这个方向行驶,车发动时,灯亮了一下,晓芙的脸瞬间被照亮,晓芙好像看见王丽娜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晓芙把伞压低,赶快回头,希望她看错了,也希望王丽娜没看清。真是糟糕的散步,晓芙也没了心情,开始往回走。晓芙打算忘掉这件事,别人的私事她不想参与,也没资格谈论。有个师姐曾告诉过她,作为一名好秘书要懂得何时开口,但更要懂得随时闭嘴。

周一,上班,赶电梯时居然碰见阿泽,晓芙赶快微笑,他也含笑轻轻颔首。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是最近加班多了吧,晓芙寻思是否该发个短信问候一下。午餐时,还是发了短信,心想毕竟还是校友加同事的关系嘛。他在小餐厅里,回了短信--感谢你的关心,我最近的确太忙,但会注意身体的。客气而疏离的语气。晓芙有些怅然,心里微微叹息,就这样吧,也许这样的状态对他俩都好。

下午,林经理开会说,董事长决定月末的年中庆典在新落成的五星级大酒店召开,以此来庆祝王氏纸业集团成立五十周年,届时还会特邀明星主持和嘉宾,最重要的是要奖励集团员工,不限职位,不限工种,请大家登录王氏集团进行投票。她的话音刚落,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林经理,奖励什么呀?”

“贵重吗?”

“是啊是啊?”

林经理用手轻敲桌面,以示安静,“具体奖励清单还没下来,不过终极大奖的确很贵重,”她故意停顿一下,环视一圈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的诸位,“一辆汽车。”然后,果然听到一片惊呼,

“哇,董事长好大的手笔啊”

“太有魄力了”

……

当然,惊叹过后,大家安静了,是啊,终极大奖只有一个,在座的各位似乎都还没资格去拿,除了林经理自己。晓芙跟林经理进了办公室,“晓芙,改天陪我去挑一件礼服吧。”

“我?嗯,是。”

“吃惊?”

“呵呵,有点,外面的同事们好像更擅长。”

“我喜欢你平时的装扮,我猜我们的眼光会比较一致。”

看着眼前浅浅微笑的林经理,晓芙突然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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