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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何地有仙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这首诗,本是形容一位怨妇,但此刻用在唐三藏身上特别适合。三藏双目含泪,面露哀怨之色。每行两三步,总回头看向小翠之墓。他哀伤的是,为何不能与小翠白头到老。而他怨恨的,当然是位残忍无道的黑衣人。每当想到黑衣人那阴森丑陋的面孔,三藏便会紧握拳头,指缝间发出噼啪声响。

三藏烧掉一大堆纸糊的祭品之后,终于与林昊天一同离去。

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终于踏上了东去之途。本来他们还在为贞观担忧,可是后者却派人送来一封书信,其上言:

昊天大师、唐玄奘,因长安皇宫突发变故,所以原谅世民的不辞而别。世民作为一国君主,可没有你们那样自由。这些时日与你二人的接触,世民这辈子也无法相望。他日若能相遇,那必再次共饮一杯。世民一生是孤独的,或许只有你二人能理解世民。

另外,唐玄奘藏,朕答应你的要求,与你结拜为异性兄弟。从此以后,你就是朕的御弟!小翠已故,望能节哀,若你依旧寂寞,朕的三千佳丽,可供你挑选!

……

最后,这里有三百两银子,应该够你们东去的盘缠!

贞观书信足有三千字,几乎满篇都是废话,唯有这银子林昊天最感兴趣。由于三藏的过度“挥霍”,二人恐怕只能一路乞讨而去。可现在,贞观雪中送炭,太仗义了,这都能考虑到……皇帝陛下,我欣赏你,当然更欣赏你身上的“人民币”!

三藏反复观看了好几遍,每一遍都津津有味,似乎他对贞观情有独钟。许久之后,他终于自语道:

“小翠已故,往事云烟,我唐某人可不能为了她而终身不娶?陛下,玄奘给你个面子,下次去长安拜会你之时,送我唐某人三位美人足矣!”

“擦,三藏,你的改变也太快了吧,我林昊天根本不适应!”

“别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我唐三藏,我虽痴情于小翠,那叫‘小爱’,如今我唐某人要爱天下苍生,这才叫‘大爱’。昊天大师,我唐某人说的对否?”

我看你并非是爱天下苍生,是爱天下美人。唐三藏,你太让我林昊天失望了……不过你这性格,爷喜欢!林昊天笑而点头,他心中所想,三藏可不会知道。后者那颓废的气息消失不见,又变会了原来那模样。如此,两个“和尚”,边说边笑,骑着马,像是一对好基友,离开了扬州城。

这里是三藏生活了数年的地方,如今二十多岁的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而林昊天,到没有特别的感觉,对于他而言,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存在,谈不上什么感情。最重要的问题是,谈感情伤钱,自己可没钱!

一路之上,三藏总是故意与林昊天说说笑笑,但其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秘密。那夜他犯了杀戒,小翠因此而身死,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三藏之所以如此神态,只是想将这种担忧遗忘。或许会有人说他不孝,但是三藏有他难以明言的苦衷。

一个月之后,两位骑着白马的和尚出现在一座小镇之中。小镇名为泾河镇,面积不大,但来往的人群特别多。因为此地可以说是交通要塞,方才商人屡屡不绝。在小镇北面,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传说山中有神仙居住。同样因为这原因,也吸引了不少方士慕名而来。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我林昊天!

这些时日与三藏的接触,林昊天的性格也改变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三藏这位奇葩存在,导致林昊天的心情也愈发活跃。一想到即将成为一名修士,那种感觉一个字“爽”!另外,林昊天在途中可没有放弃夜观星象、推演天机。而今可以说,他已有明显的进步。

在三藏无数次的寻问之下,二人方才找到此地。那灵台方寸山,便是在前方那片深山丛林之中。刚一下马,只见三藏满脸汗珠、红晕突显,走起路来,动作怪异。许久之后,只见他眼睛一亮,立即说道:

“昊天大师,喝水喝多了,我尿急!”

看着三藏奔进客栈的模样,林昊天一阵叹息,摆出一副高僧模样,说了一句颇具哲学的话语:

水喝的再多,也尿不出寂寞!

闲来无事的林昊天,见到一位老人家从其身旁路过,眼睛一亮。老人背着一捆柴,加上其穿着打扮,显然是当地人。他虽白发苍苍,身体佝偻,却给人一种健硕之感。那捆柴,至少接近百斤,可他步伐之间,没有困乏之感,甚至连其呼吸也显得极为自然顺畅。

见此,林昊天立即问道:

“阿弥陀佛,打扰一下。请问老施主,灵台方寸山怎么走?”

老人听之,突然一愣,而后放下木柴。行礼而回答道:

“大师客气了,您算问对了人。老朽长出没深山之间,因此对于这一带特别熟悉。灵台方寸山老朽虽不知晓,但是知道方寸山在何方,只是不知两者是否为同一地!”

“那请问您,山上可否有仙?”林昊天听之,立即相问,然而老人竟然一笑,指点而道。

“仙……世间何地有仙?山上只不过住着一群道士而已,他们虽不是仙,不过会一些奇异的神通法术。老朽年轻时偷学了两招,所以如今都倍受益处!只要大师你穿过泾河镇,一路向北而行,不出两三里,可见到一座大山,它高足有万丈,纵横数十里,那便是方寸山!但是老朽有一语相劝……”

林昊天的显得十分礼貌,那老人家也是极为享受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想不到林昊天的随意一问,便问出方寸山在何方。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宝贵的线索,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然而,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语,让林昊天脸色一阵铁青。

“老施主,您请讲!”

“其实我们泾河镇人都知晓方寸山,但是很少有人能够进入此地。因为那里常有凶兽出没,豺狼虎豹缕缕不绝。以大师你这消瘦的身形,还是算了吧。年轻人,路还长,何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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