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沉浸在自己的沉默里。
“小瞳？”冷耀阳轻声地唤我，翻身躺了下来，将我搂进他的臂弯。
我的思绪依旧在自己的念想里走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回应道：“嗯？”
“留在我身边好么？”冷耀阳摩挲着我的肩膀，小声地说道。
我不解，这不是就在他身边了么？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的眼。
“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留下来，不是因为曾经的那些制约，我……”冷耀阳将我的额头贴向了他的胸口，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想让你的心也能留在这里！”
我抬眼，他的意思我很明白，这样近乎直白的言语，可我该怎样作答呢？
“可以么？”冷耀阳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我在哪里，心自然也在哪里。”我静静地说道，心里清楚这样的回答有多么敷衍与逃避的意味。
冷耀阳轻轻掰过我的面颊，让我的脸看向他，“我知道，你的心一直不在这里，虽然我将你整个人留在身边两年多的日子，可这不短的时间却并没有让你将心交给我！我原本是想等，我以为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愿意将它给我，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我想要你现在答应我，永远留下来！”
“为什么现在就等不了呢？”我突然很想知道，不答反问道。
“因为我怕！”冷耀阳的回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还会怕些什么，他徐徐说着：“我发现你的周围有太多的人在关注你，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可他们从来没有将视线移开过，当你有了危难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从天而降，这一切让我意识到，原来你根本就不属于我！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曾经的你之所以在我身边并不是因为爱我，只是无奈，所以其他的任何人依然能够给你关怀，给你爱，甚至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将你带走！而我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而已。可是小瞳，你现在并不讨厌我了，对么？”
我的心好像告诉我是这样的，我下意识的点头。
冷耀阳顿时喜道：“或许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对么？”
这一次，我的心也不知道要怎样指引给我答案了，我无法做出判断，没有言语。
可冷耀阳却仿若认定一般，自顾说道：“所以我想将这份喜欢慢慢扩大，我要你的一切苦难与痛楚只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是属于我冷耀阳的责任，你的幸福在我这里，而你所有的不幸也都有我为你驱散！”
冷耀阳今夜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又或许是内心的话已经压抑的太久，终于一次开始爆发，尽管我没有太多的回应，可他却仍自顾地说着：“知道为什么我对莫霖峰打在你手机上的号码并不感到奇怪么？当初你的手机只有我和萧离的号码，我禁止你和其他任何人的通讯往来，可我知道你时常都有和莫霖峰电话联络，尽管那一次你曾经答应我不再与他来往，可我知道你仍在和他见面。”
我一惊，继而又坦然下来，冷耀阳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如此机敏的人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轻抚着我散落在枕边的发，在食指上一圈圈地绕转着，他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你能够保留一些自己的知心朋友，你的朋友不多，说穿了，圈子窄的甚至也就只有曾经清泉会那几个如兄长般的人，再就是萧离了吧？我知道你和莫霖峰一起度过的几年中学时代，你们的感情不是一句不许见面就真的可以割舍的掉，我只是想要你记住，你要爱的人是我，不可以和其他的男人纠缠感情，因为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言语束缚，我知道我并不能真正约束的了你的心，所以总是不断的提醒你！”
我细细地琢磨着冷耀阳的话，似乎他除了总是口头的警告与约束外，真的并没有对我做出怎样的行为制止，因为每一次与霖峰见面后的晚归他总是只在门前张望，偶尔打个电话催促两句，然后对萧离发发脾气，事情总是这样周而复始地过去，都以为是自己侥幸没有让他起疑，原来一切都是他的有意。
“可我发现，我就连这样一个约束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你再不做出决定，我自己的心都会过意不去了！现在的我不仅没有保护好你，居然还让你在我眼前受到伤害，除了莫霖峰，连翟向东也跳出来开始质疑我的能力，他们都想将你从我身边夺去！”冷耀阳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握着我手臂的五指似乎开始用力，我轻声呼了起来，他立刻放松下来，将我的身体收紧在他的怀里。
“小瞳，我需要你的肯定，需要你亲口给我留下你的权利！”冷耀阳的声音里有些祈求，有些期盼，一脸忧郁地望着我，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坚毅与傲气，那素来自信的目光也突然失去了以往咄咄的神采，黯淡地仿若黎明前的暗夜，没有了曙光的指引。
冷耀阳从未对我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没有过如此感性又彻底的告白宣言，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的这些真情诉说。
说我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可让我立刻投入他的怀抱，将自己的一颗爱情之心双手奉上，那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还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属于爱情的一席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