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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震慑苗夷

经过自我恢复和程萧的运功补充,万蕴纯元鼎内的银焰几乎达到了最初时的一半,消耗掉一些也无大碍。尽管没有尝试过使用银焰为生物疗伤,但他对银焰的神奇功效还是很有信心的,况且就算是治不好也没什么损失。

谨慎地控制着用量和流速,连带着“修复损伤”的意念,程萧将银焰注入到血口蚊中。因为这只蛊虫和卜木鞠之间有着心血秘誓的联系,若是其炼化成为战兽,那么很有可能中断这种秘誓连接,所以他并没有下达炼化的指令。

随着银焰在血口蚊体内流动,微弱的生机渐渐浮现,血口蚊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原本被撕扯得稀烂的腹部开始缓慢蠕动,流出的体液凝固结痂,形成一道道纵横凹凸的伤疤。

在此过程中,始终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在血口蚊和卜木鞠之间传递。程萧感到一种本能的冲动,似乎银焰很希望将这种波动烧尽清除,他连忙压制住这种念头,一心治疗血口蚊。

此时整个现场一片混乱,绝大部分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卜木鞠身上,就连卜努都象征性地陪了程萧一下,就转身去看自己的小儿子了。可随着卜木鞠的气色毫无来由的好转,而且明显不是什么药丸药膏的功效,程萧这边的情况才被人注意到。

此时血口蚊已经痊愈了大部分,虽然因为伤口太大而流失了大量体液,此时它的扁扁的耷拉着,但已经可以挣扎着爬动起来了。程萧收回了手指,故作疲惫地撑着膝盖站起身,还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人情自然要做得扎实一点,表现得太过轻松就不好了。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程萧和恢复了生机的血口蚊。这等不着痕迹的治疗手段,在苗夷族从古流传至今的传说中都不曾有过。

一些年纪较大,对养蛊一道较为虔诚的苗夷族民甚至对着程萧跪了下来,将额头抵在地上,嘴中反复念叨着不知其意的词语。知道后来程萧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蛊神”或“蛊王”的意思。

卜努一边为儿子伤势大好而高兴,一边同样震惊不已,但他毕竟是一族之长,很快就稳住了激荡的心神。快步走到程萧面前,他双臂交叉抚在胸口,上身深深躬下,额头几乎要碰到了地面。苗夷族只有在祭拜祖先才行跪礼,除此之外,这就是他们对人表达敬意的最隆重的礼节。

“多谢城主大人出手相助,卜木鞠才不至于沦为废人,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卜努最尊贵的恩人!”苗夷族长真诚地说道。

这番话说得满怀敬意,言辞也很是恳切,但程萧还是从中听出了异样。自己这个恩人是只对卜努来说的,苗夷族长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仍然留了个话头,强调自己并不代表整个族众。

“还真是个难缠的老家伙。”程萧心中冷哼了一声,表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说着谦逊的话语。露了这么一手,他已经在苗夷族人心目中树立起了很大的威望,再说还有卜木鞠这个心思单纯的少年——此时正用满怀感恩的眼光看着自己。突破口已经打开,收服苗夷族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整个钵蛊大典的焦点已经变成了程萧。城主大人用神乎其神地手段,轻描淡写地救活了珍稀的血口蚊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会场。

程萧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斗蛊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内容了。颇为俊秀的外表,还让他受到了好些苗夷族少女那示爱的目光。眼看整个会场内的族人都太过激动,卜努连忙将程萧请进了清涧山内部的竹楼。

苗夷族并没有太过严格的尊卑观念,因此程萧这一走,但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也都跟了进来。到最后,宽敞的二层竹楼内挤了好几十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程萧,足见苗夷族对养蛊是如何的狂热。

不断地有人向程萧提问题,或含蓄,或露骨地想要知道,他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所有人都认为不治的血口蚊救活了过来。这并不是苗夷族小题大做,须知养蛊是他们赖以御敌的手段,若是能学到程萧的本领,可以让整个苗夷族的实力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不仅如此,蛊道对苗夷族来说,更是早已升华为一种植根于灵魂的精神寄托。因此,程萧能够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还不是收杆的好时机,卜努还能将个人感激从对全族的责任中区分开来,如果太过热情的招揽,反而适得其反。因此程萧只是微笑着做出一些含混的回答,任由这些苗夷人急得抓耳挠腮。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是有着城主的身份,恐怕就会被软禁起来或者严刑逼供了。

最终,因为程萧和卜努这两个地位最高的人没有明确表态,这次会面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果,但程萧无疑占据了主动。他满意地回到了城主府,静候苗夷族的下一步动作,同时也在想曹存岳得知钵蛊大典上发生的事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仁和城表面上很是平静,但钵蛊大典上产生的轰动,已经四散传开,程萧这个完全不被看好的城主形象,渐渐有了改变。

卜木鞠只是气血亏损而已,年少体健的他很快就养好了伤。刚能活动,他就整日往城主府跑,跟在程萧的身后央求着要拜师。他是个单纯还有些鲁莽,极度沉迷于饲毒养蛊的少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有了这个纽带,程萧同苗夷族的联系自然就越来越紧密。

镇抚军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只不过听卜木鞠讲,近来有很多士兵因为一点小错就遭到了严厉惩罚。看来曹存岳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冷静,程萧如此轻易地就打开了局面,并且在和苗夷族的往来中占据了主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公事上仍然没有程萧什么事,他倒也乐得清静。每天除了应付牛皮糖一样的卜木鞠外,就是打坐运气,外加练习剑法。《凝真剑经》的内功修炼虽然不能真正起作用,但也可以加速银焰的恢复速度。至于外功剑法,则只是用来强身健体,增加身体的灵活性,聊胜于无而已。

这一天,程萧练完剑,微微出了点汗,虽然剑招舞得歪歪扭扭,完全不得要领,但至少心情很是舒畅。这时,仆人来报,曹存岳统领在外求见。自从程萧上任以来,这是其第一次来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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