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一直待在范振的肩膀上不肯下来,那怕是范振躺下的时候,它也还是钳着范振的头发不放。范振有几次想把它弄下来,但最后也没能成功,最后也懒的再管它了。
不管玻璃球,但还是要管管自己的五脏庙。范振想起前面自己和玻璃球挖的苔藓豆好像还没吃,一共六七个,应该能管饱吧。范振在窝棚旁边不远的地方清出来一片空地,然后又到林子里找了些枯木,范振打算生火来烤苔藓豆吃。
范振并不知道苔藓豆的味道怎么样,但他知道应该是没毒的,最起码那只小螃蟹吃了没事。当然这个范振也不敢确定一定没事,毕竟螃蟹是螃蟹,范振是个人。但范振现在没有其他吃的,只能将就吃了。范振不怕死,但不喜欢被毒死。所以范振还是把生的苔藓豆咬了一小口,这一口下去范振惊奇的发现,这苔藓豆竟然出奇的好吃。即使是生的,范振都感觉到一口清甜的香味,那香味像是巧克力但是却不苦,口感像是在吃一块糯糯的沙琪玛。范振都觉得自己没必要烤来吃了,这生的苔藓豆本身就是美味。
但范振还是要生火,不仅仅是为了烤东西吃,还是为了夜晚到来时以防万一。根据范振那半吊子的经验,在野**到危险多数都是在晚上。点燃一堆火,即是给自己增加安全感,也是对周围的那些动物的一种威慑。按照书上说的,夜里出来行动的动物基本上都怕火的吗。
现在最主要的却是范振自己没有火柴也没有打火机,要想生出火来,就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了。如此范振只能想到一个很牛逼的名词---钻木取火。说起钻木取火,其实范振也没亲身去弄过,他只见过几个资深驴友干过几次,而且还不是次次都成功的。毕竟原来那个时候,打火机不值钱,谁野外驴行的时候不带上几个,钻木取火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偶尔拿来装装逼还行。
范振虽然对这项古老而伟大的技能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他还真的去了解过和认真看过,缺少的只是实践经验。钻木取火拥有永久的历史,我国古代就有燧人氏钻木取火的传说。直到现在,一些隐居在太平洋岛屿上热带丛林中的原始部族人仍沿用这一方法取火。钻木取火有好几种方法。
一种是弓钻取火:用强韧的树枝或竹片绑上鞋带、绳子或皮带,做成一个弓子。在弓上缠一根干燥的木棍,用它在一小块硬木上迅速地旋转。这样会钻出黑粉未,最后这些黑粉示冒烟而生出火花,点燃引火物。
还有一种是藤条取火:找一根干的树干,一头劈开,并用东西将裂缝撑开,塞上引火物,用一根长约两尺的藤条穿在引火物后面,双脚踩紧树干,迅速地左右抽动藤条,使之摩擦发热而将引火物点燃。
当然除了这两种还有其他的一些取火的方法,比如:在平坦的木板上摩擦玻璃片,也能生热发火。待剧烈摩擦时,将引火物吹燃或者用两块软质的木头或竹片用力相互摩擦取火,下面垫以棕榈树皮或椰子叶底部的干燥物作引火物,然后吹燃。
取火的方法是很多,但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范振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最后决定还是用藤条来取火,在范振认识里这种方法简单成功率还高。
范振说干就干,他去林子里找了几段干木头,又把周围干枯的苔藓和杂草收集起来,藤条刚才搭窝棚剩下了不少,并不需要再去找。用白骨刀劈开干木头的一端,范振废了很大气力才把那缺口给撑开,之后马上把干苔藓和杂草塞在里面,接着就找了一根差不多的藤条穿了进去。
所有前期工作准备完毕,范振开始正式取火了。只见他紧了紧腰带,又把两只袖子挽到胳膊肘哪里,大吼一声在两个手掌里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手。然后两只手握紧了藤条就开始了左右的抽动。这钻木取火其实就是利用摩擦生热的原理,用来点燃容易燃烧的引火物,所以速度必须要快,越快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
范振来来回回的抽动了几十下,好像都闻到了一股木头烧焦的糊味了,但那引火的枯草连一点燃烧的症状都没有。范振又累又急,满头大汗,但是又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一停下前面做的也就半途而废了。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范振再抽了几十下后,终于看到那木头缝里的枯草开始冒烟了。
范振受到鼓舞,立马身上就有劲了,又来了几十下快速的抽动,那烟子是越来越大。范振马上放弃了藤条,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冒烟的杂草开始一个劲的吹。刚吹了几口,就见在杂草中间突的升起一股小火苗,范振的第一次钻木取火宣告圆满成功。
范振小心的把那燃起来的木头放到地上,然后快速的又往上面加了点枯萎的苔藓,火一下子就变旺了。范振继续往上添加一些枯草和树叶、小树枝……火势越来越大,直至把整根木头都烧着了。
范振内心里很有成就感,本来对自己第一次“钻木取火”是没报多大希望的,怎么也得失败个几次,才可能成功吧。但没想到自己还真是运气爆棚了,一次就把火给取到了。范振感觉自从倒霉的从飞机上掉到这个鬼地方后,自己的霉运已经变成幸运了。
一根木头燃烧的时间毕竟有限,范振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累的半死取到的火就那么熄了。他在那根烧着的木头上面又堆了很多苔藓枯叶树枝让火燃的更猛一些,然后又劈了几根木头,交叉的搭在那根木头上面,弄成了一个篝火堆。火势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后面只要慢慢的往里面添木头就可以了。范振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用沙土在火堆周围垒了一圈防风坝,这样只要不刮大风不下雨应该就不会熄掉。
搞完了这些,范振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躺在软软的沙地上,海风轻轻的吹着,阳光也暖暖的晒的整个人都懒懒的。范振又想睡觉了,但他还不能睡,因为他肚子还是饿着的。他还有点口渴,还要去弄点水来喝。
范振先在火堆的一边又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几个苔藓豆放了进去,轻轻的埋好后,范振就从火堆上取了一根木头,在埋豆子的上面又点了一堆火。做完这些范振确定两堆火短时间不会熄灭后,就沿着海岸线去找适合当锅的东西了。
可以当锅来用的东西并不难找,沿着海岸线没走多远,范振就找到了一个比自己两个头还大点一个大贝壳,形状不是很圆,但用来烧水煮东西还是可以胜任的。范振顺便又捡了几个小一点的贝壳,用来当碗用,虽然目前用不着但说不定后面就用的到了。
范振本来还想去水里去抓条鱼的,但想想自己的水性而且又饿着肚子没啥力气,就没有去了。回去之前范振还是在海滩离海水稍微远点的地方,用那根特别的黑棒子写了一个很大的sos,虽然不抱希望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如果真有搜救的飞机从这里过去,应该会看到自己写的字的。
拖着沉重的步子,捧着一摞贝壳范振回到了营地。给坝子里面的火堆加了几根木头,范振就把外面另一堆火移到了一边去,然后开始挖火堆下面烤的苔藓豆。范振刚把上面的沙土翻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那种香味范振真的叫不出来,不是肉香也不是烤地瓜的香,是一种范振从没闻到过的特别的香味。范振只是闻了一口,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了。原来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连饥饿的感觉好像都减轻了。
范振几下就把沙子里的苔藓豆给刨了出来,豆子原本红色的表皮此时已经变的金黄,表面还冒着丝丝的热气。确实是太烫了,范振不敢用手去抓着吃,只能用一根树枝插进豆子里,像是啃鸡腿一样去啃。金黄的表皮被范振三下五除二都给剥光了,漏出里面乳白色的肉,没错这豆子表皮是金黄的但里面的肉竟然如同牛奶一样白的晃眼。
范振也就只是感慨了几下,就忍不住肚中的饥饿感,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豆肉入口就像
蛋糕一样松软,不用费力的嚼就融化在唾液里了,因为刚烤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些热,吃下肚去范振感觉整个身体都是暖的,刚吃了一半就觉得有些饱了。范振本来还想招呼玻璃球也过来尝尝,结果还没去拿它,那小家伙就直接蹦到一个豆子面前开吃了。那样子活像几辈子没吃过一样。
玻璃球吃苔藓豆比起范振来到是显得斯文多了,范振是整个脸都放到豆子上啃,弄的一嘴的都是黏糊糊的豆肉,吃相实在不敢恭维。玻璃球却像一个绅士一样,用大螯在那熟透了的豆子上划了一个正方形,然后揭掉表皮,用大螯一勺一勺的往嘴里放,那形象都把范振看傻了。
范振看玻璃球那动作肯定不是第一次吃烤熟了的苔藓豆,玻璃球自己肯定不会烤,难道这地方还有别的人类?